东极渊是相柳国这边对沧流战场的俗称。

    而沧流战场，距离暗影宗极远，阿旺他们前去战场历练，都必须要使用传送阵。

    若是氐人死在沧流战场，尸体还落入了相柳军手中，多半会被就地处理或转卖，断然没有用传送阵送回宗门都道理。

    传送尸体虽然花费不大，却也算是凭空增加了鲛脂的成本。

    如果一定要把氐人都尸体送回宗门处理，宗门还不如直接购买行商出售的成品。

    但，如果这些新死的氐人并非来自于沧流战场这个血肉磨盘。

    那么，暗影宗的氐人尸体来源，便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总不好说，是暗影宗来了个黑吃黑，将偷渡到相柳国贩运同胞尸体的氐人，一并留下当成鲛脂的原料了吧？

    真的要是这刚，暗影宗能不能存在几千年暂且不论，哪里还有人肯跟暗影宗做交易啊！

    阿卯此举是在将止息的军，目的就是让止息进退两难，下不来台。

    止息眼珠转了两转，索性破罐破摔。

    “这种事情，阿卯大人居然装起了糊涂？

    前面不是说过用氐人俘虏试药的事情了吗？

    这些新死的氐人，自然是试药失败的实验废料。

    割取他们的鲛脂，不过是废物利用罢了。

    话又说回来，暗影宗这么做是不太道义，但阿卯大人你这么道貌岸然，是不是想说自己从来没有用过暗影宗上供宗门的鲛脂呢？”

    止息与阿卯有着同样的地位，自然不会是那盏比阿卯更加省油的灯。

    先是一手避重就轻，巧妙化解了阿卯的攻势。

    随后又来了一招反客为主，反将阿卯一军。

    你阿卯不是借着氐人尸体的来源攻击我吗？

    那我就用鲛脂的去向反诘你！

    顺便，再拉组织里的所有高层下水。

    反正这鲛脂是好东西，组织里的各个派系或者团队，就没有没领取过的。

    这一招反制，一下子问得阿卯眼睛发直。

    作为临时盟友的阿旺，暗暗叹了口气，心道：还是需要我出马啊。

    “咳咳！二位大人，可否听在下一言？”

    阿卯与止息同时甩头看向阿旺，异常干脆利索地同声喝道：“说！”

    “不管是氐人尸体的来源，亦或是鲛脂成品的去向，只需要询问一下当事人便可知晓。

    如果二位都对这种事情很感兴趣的话，不如把暗影宗的器堂弟子鬼忧叫来询问一二。

    想必只要他肯说实话，真相自然会立即大白于此地。”

    原本剑拔弩张的二人，听到鬼忧这个名字之后，就好像齐声开口对阿旺说话那般，再一次整齐地选择了沉默。

    阿旺心底似乎猜到了一种可能，嘴上却在试探止息。

    “宗主为什么不肯回应？

    莫非是心中有亏，不敢叫鬼忧过来对证？

    还是说，暗影宗的当家人，其实是我那便宜师傅，并不是宗主大人？”

    这话说得着实有些不客气，无论是在暗影宗内部，还是在生消组织里面，止息都可以治阿旺一个不敬之罪。

    偏偏，止息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很配合地表示认可。

    “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