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陛下微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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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城墙攻防(七)

    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更像罗刹恶鬼的帝国人,罗刹部队的阵线居然开始出现了松动。

    朱叶利斯瞪大了眼睛,他娘的,他居然从罗刹的眼睛里看见了恐惧?

    是的,恐惧。

    尤其是那些年纪看起来比较大的,经历过帝国当年击溃阿兹匹帝国的罗刹士兵们,浑身开始忍不住打起了摆子。

    当他们屹立在冻土上的都城被攻破,当他们的国王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逃遁,只留下可悲的平民接受着帝国将军没能擒拿敌酋的怒火时,那个将阿兹匹皇室几乎屠戮一空的年轻人,就是这幅模样。

    就是这幅模样!

    一样的凶狠,一样的沾满血迹碎肉,一样的冲哭喊逃亡的阿兹匹人露出这种令人骨子里都发寒的微笑。

    帝国恶魔们的身影并未从这片土地上离去!

    看着被自己一笑吓住的阿兹匹人,安兹有些恼火地耸了耸鼻子。

    就算我脸上的疤丑了点,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自家老大不高兴,小弟自然要懂事。朱叶利斯一声发喊,将手中的投矛狠狠地丢了过去,直接将一个想要后退的阿兹匹人钉在了攻城车上。

    紧接着,高大坚固的盾墙树立了起来,将阿兹匹人们前进的通道死死堵住,一根根长矛从盾牌的缝隙中伸了出来,紧接着开始一步步逼向还有些慌乱的阿兹匹人们。

    终于,有人受不了这种恐怖的折磨,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挥舞着手中的斧头便冲了上去。

    看着迎头冲上来的阿兹匹人,指挥着盾墙的安兹悄悄露出满意的表情。

    这才对么,被自己一个人吓住,导致整个部队没人敢进攻这种事情,怎么想都太魔幻了,这才是战争该有的样子。

    事实证明,当人被逼到了一定程度,就会爆发出无穷的力量。尤其是当恐惧和仇恨混合交织,所爆发出来的能量,让安兹都忍不住感到心惊。

    不过这个位置终究还是被堵住了,肾上腺素的确能让人短时间内变得强大,但基本上不能持久。

    这里已经不需要安兹继续留下,朱叶利斯就能很好地完成任务。旁边已经有不少云梯趁着安兹带人去堵攻城塔,悄悄架在了城墙上,安兹一脸恼怒地带着他的钢杖,准备继续打地鼠的游戏。

    日头逐渐升高,炽热的阳光炙烤着战场,将血腥味逼得更加浓郁。

    城墙上的士兵们脸色有些麻木,血腥味再臭,也不可能有自己身旁巨大的粪罐子臭。

    此时大家的体力已经来到了一个临界值,再怎么铁打的人,穿着二十多斤的铠甲,拿着十来斤的盾牌,跟城墙下面的疯子鏖战一个上午,都会感到疲惫。

    只有安兹那个牲口,仿佛身上的力气用不完一般,负责保护他的三个士兵已经累得走不动道了,他还能到处飞奔救火。

    很奇怪,在雨林中的时候自己还没有这项本事,跟一个费奥纳战士打了一架就差点把命丢了,为什么现在就能健步如飞,一脚把一个罗刹踹翻在地?

    不能细想,上次细想给自己惹来了天大的麻烦,腰子和手上的伤现在还没好完,现在右手只敢虚拎着钢杖,狗日的卢修斯,天天不干好事。对那个叫尼禄的小南娘那么忠心,说不定两个人就有一腿,这可是西普里乌斯的一大传统。

    用最龌龊的心思诅咒了一遍卢修斯和尼禄,稍微满足了一下自己的阴暗心理之后,安兹马上一脸正气地奔赴向下一个缺口。瞧他那副虎虎生风的模样,任谁见了都得比个大拇指赞叹一句正气十足。

    运气不行,到位置的时候,弗拉维乌斯已经在那里了,一手提剑,一手持盾,一看就颇为英武不凡,很难把他和昨天那个狼狈不堪的统帅联系到一起。

    看见安兹,弗拉维乌斯微微皱了皱眉,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道:

    “行了,带着你的人先去休息,咱们军团有足足六千人,还没到让你们这批人在城墙上死撑的时候。”

    抬头看了看,果然,奥格尔斯和朱叶利斯已经离开,阿莱克修斯倒是在弗拉维乌斯的身边,看起来脸色有些无奈。

    城墙上的交接工作做得很快,也很熟练。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耍小心思,一个不小心,把蛮子放了进来,最后导致城墙被攻破,恐怕名字都得被写进史书里,被万世唾骂。

    后方负责医疗的军士很快便涌了上来,带着伤兵们向后走去。安兹没跟着他们一起去,只是脱掉铠甲,让他们帮自己草草包扎了一下腰上和手上的刀伤,就重新回到了城墙上。

    和阿莱克修斯救火队长的做法不同,弗拉维乌斯十分果断地减少了城墙上弓箭手的数量,只有棱堡附近的弓箭手数量得到增加,组成的箭雨也更加密集。

    那些被回回炮摧毁的投石机和火炮已经被新来的辅兵给运输带走,破损的城墙暂时没办法修补,就先用几架巨大的挡箭板把漏缝堵住,以抵挡攻城塔上弓箭手们密集的箭雨。

    现在的城墙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弗拉维乌斯安排的帝国步兵。他们的力气没有弓箭手们大,但是要论坚守城头,投掷滚石檑木,个顶个都是好手中的好手。

    不少人对安兹提出的檑木装上钢钉铁链感到颇为满意,不管云梯上上来多少个蛮子,滚木轻轻滚下去,顿时就都成了肉酱。两个身强力壮的士兵在战友们的掩护下,双手抓住铁链,浑身肌肉猛地用力,将那根巨大的滚木一点点往上拉。

    安兹被弗拉维乌斯留在了身边,一边布置城墙上的防守,一边耐心地跟安兹讲解。

    “你看那里,看起来攻势非常迅猛,底下存着不少人,但是他们的进攻却显得有气无力,而且轻而易举地就被我们打了回来,所以啊,那边只是佯攻,士兵质量也非常差,所以只需要派一个小队过去就能守住。像你刚刚还亲自带人过去,一看就是正宗蠢货,跑来跑去不要体力?你撑得住你身边的士兵撑得住?”

    这就很郁闷了,一边听讲一边挨骂这种事,安兹只在前世初中经历过,他初中历史老师和他小学班主任是夫妻,跟安兹家里关系也非常不错,属于是过年能带礼串门的。正是因为这种关系,每次历史课他历史老师就没对他客气过,脑袋敲得邦邦响,还只能笑脸接着。没想到自己都毕业这么多年了,还能体会到这种待遇。

    脑子正胡思乱想,一阵低沉厚重的号音从敌军阵中响了起来。

    听到号音的后,损失惨重的联军士兵如蒙大赦一般开始向后撤退,而在他们身后,黑压压一片装备整齐,面容严肃的士兵缓缓从天际线外走入人们的视野,随后熟练地结起军阵,开始逐步向阿斯特拉利亚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