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这个念头，高阳在放学后也没多做停留，一马当先的出了教室的门，混不知身后的楚韵在追出几步，望着他的远去背影停下脚步。

    西城中学没有住校生，搁在以前的时候，这会儿大门口早就人满为患，只是现如今大家有了翅膀，即便各个班主任强调不许飞，可也没有打消学生们想飞的梦想，不知谁带了头，一片一片的冲天而起。

    当然也有倒霉蛋，高阳眼睁睁看着掉下来了个，却没停住脚步的发力助跑几步，翅膀猛然张开扇动着离开地面，轻松跨过了两米多高的墙，落在墙外的公路边。

    “滞空的感觉真好。”

    高阳颠了颠发麻的双脚，便没再忍住先前的想法，双脚蹬地的助跑几步，再次腾空而起，不想这一下速度过快，眼睛先是发干后面酸涩，才放慢了速度，慢悠悠飞来了起来：“该买个护目镜了。”

    十几分钟的车程不到五分钟回到家，高阳是没敢直接飞到饭店门口，而是在最近的红绿灯前落下，脚步匆匆的回到了饭店里：“妈，我们今天体检了——”

    “体检的什么？结果怎么样？”

    正在柜台后的张芸面现关切，高阳说着到了她旁边：“就是测测视力什么的，也没填写什么表格，也没结果——”

    “哦，没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

    张芸悬着的心放下，探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去洗手准备吃饭，我给你做了红烧肉盖饭。”

    没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

    高阳将书包放下后到了洗手间，瞅着镜子中的自己洗漱起，很快就搞懂了老妈的逻辑：“如果体检结果有问题，会直接通知患者。”

    确认了高建国和张芸没参加进化体筛查，高阳不禁心中泛起了疑惑：“是没筛查到，还是大人们都不用筛查？”

    没筛查到，自然不用多说，全国这么多人，即便按照早上那俩流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筛查完的。

    至于后者，大人不用筛查的前提，是大人中间没有进化体，所以不用筛查。

    两种猜测，都不是短时间可以确认的。

    高阳吃着午饭看过电视，高建国炒完菜坐到了桌子边，开口道：“吃完我去送你上学，现在马上要参加中考了，以后你上学放学，都由我和你妈接送。”

    “一早上就满世界都是抢劫的，还不知什么时候会消停。”

    默默的扫了眼老爹脑门上的字幕，高阳又看了眼电视，发现新闻里连国外的抢劫都没有，可面前的高建国想法显然不是扯淡，心中为不能飞来飞去默哀两秒，点头并未开口。

    高阳面对父母，是一贯不会多话。

    因为，高建国就不是个多话的人，别看他现在一副解释口吻，时机却是通知。

    高建国的瓜子脸上闪过诧异，脑门上顶着字幕走了：“这小子，也没任性下？”

    “我要是不知你的决定，还真会任性下。”

    高阳大口吃着饭再次看向电视，发现不是开会就是调研亦或者慰问，正感觉无聊之际，电视新闻中换成了某处战场废墟：“随着在全球范围内翅膀的出现，哈国越境人数变的无法控制，毛国发言人说哈国前线和后方已经大规模溃败，勒国直接攻击了色国的武装基地，另有不明武装分子袭击了郎国导弹基地——”

    “看样子都有了翅膀，也不是好事儿。”

    高阳放下碗筷正要再看电视，张芸出现在了旁边，收拾着碗筷开口道：“有作业吗？回家去写作业，过会我去送你上学。”

    “——”

    高阳眨了眨眼没有多说，乖乖的起身拎着书包离开饭店进了小区，几辆车整齐的停在消防通道里，天空中不时见过飞来飞去的人影，正当他要进小区单元门，草丛里的一行字幕闪过：“回家了，回家吃饭了——”

    收住脚步，高阳想起了卧室隔壁的那只猫，果然随着他的念头浮现，草丛里跑出了只黑白相间的田园猫，在看到他后停下了脚步，小巧脑门上冒出了行字幕：“这人想做什么？”

    漆黑的瞳孔猛然一缩，高阳试探着开口道：“你要回家吃饭？”

    “你怎么知道我要回家吃饭？”

    田园猫圆睁着双眼喵喵的叫了声，高阳顿时就被震惊了，飞快抬头左右看过，生怕被旁人发现的他便见到了双熟悉的眼睛，娃娃脸的楚韵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单元门里，正圆睁着眼睛满脸好奇。

    心底最大的秘密被人发现，高阳瞬间感觉到了慌乱，就好似做贼被发现，只是下一刻，仿佛耳膜被封住，呼吸声如蒸汽般喷在上面，悠扬的巨大轰鸣传进脑海，他露出了好奇模样，开口道：“你怎么来了？是找我？”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齐超的去向。”

    想起自己的来意，楚韵瞅了眼坐在他面前的猫，开口道：“你在和猫说话吗？”

    “这只猫好像能听懂话。”

    高阳无视了她的字幕说着，越过地上的猫到了她面前，楚韵便从猫身上收回目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小时候也对家里的猫说过话，所以知道这种错觉，便没把这个事儿放在心上，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忍着陌生的感觉，开口道：“你知道秦婉凌敏她们去哪了吗？”

    “不知道，体检完就没再见过她们，我也好奇她们去哪了。”

    高阳嘴上随口应付过，接着看到她的果然如此字幕，面现好奇道：“你知道吗？”

    “她们是进化体的事儿，不能告诉你。”

    楚韵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嘴上开口道：“我不知道，我还以为你能知道点什么，那我走了。”

    “嗯，再见。”

    高阳拎着书包开口告别，也没送她出单元门，便到了电梯前按开，瞅着从１２层下来的电梯，正满脑子都是楚韵时，先前那只田园猫出现，一屁股坐在了旁边，喵的叫了声：“以后我就跟着你了。”

    “？？？”

    高阳有些失神，他还以为这货是想要点吃的，没想是要换个主人，当即面现好奇道：“你原来的主人呢？你是流浪猫？”

    田园猫喵的叫了声：“我不是流浪猫，我把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