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给武吉祥一行人，留下一辆公司大型车，以便前往王家村。

    当然车上“哪都通”标记被扯去。

    哪都通车队离开平原。

    刚下高速，行驶在进城区的道路上。

    没想到，车流拥堵，排成长龙，一时间难以通行……

    路上偶然有行人看着。

    好奇这是哪家的快递公司，成队堵在路上，阵势搞得像军队般……

    恰时，徐四摇下车窗。

    看着他不善神情，以及二流子的流氓样，连忙缩回目光。

    徐四骂骂咧咧地，不断拍着方向盘，发出嘭嘭声。

    这一路几个小时，他将武吉祥从头到尾，都骂了遍。

    自己辛苦跑城外一趟，被武吉祥就这么指着鼻子骂，说自己是什么上位者，剥削下位者。

    剥削……

    听听，这安的多大罪名啊！

    哪个上位者能混着像他这样惨，被人怼的连话都说不出，这么憋屈？！

    副驾驶座。

    杨洪斌瞥眼立即缩回，不敢言。

    徐老大这火看来是还没解啊，也不知道那疤瘌的道士，到底说了什么，把他给刺激的……

    还没完。

    徐四拿出手机，道：“喂，三儿！……没！我语气怎么了，没想找你麻烦！”

    “不就是……那个武吉祥给我气的么！”

    “三儿！你说这些个牛鼻子道士！是不是都这副死德行啊……？”

    “装他么的清高！人还没我鞋码一半大呢，倒给我摆上谱了，讲大道理，教育起我来了，拽什么拽！”

    “我算是看出来，这小子为啥一直不愿当临时工！”

    “一开始以为他怕公司呢，敢情是觉得咱的层次够不上他，对，三儿……你没听错，不是地位，是层次！人的层次，懂吗！”

    “人清高着呢，不屑与咱同流合污！”

    听着徐四抱怨这么久，徐三听得云里雾里的。

    徐四再将事大致一说。

    前面的路，总算是通了。

    “行，先挂了！三儿，赶紧让宝宝办完事回来，说什么，这次也得让宝宝动手埋他！”

    徐四骂完挂断，开动车，觉得这股气算是解了一半。

    他的眼睛无意瞥向路边。

    看见环卫弯腰捡地上垃圾，以及路边的小商贩招呼路人，孩子正坐在旁边墩子，趴伏在高凳上埋头写作业……

    旁边的杨洪斌，一手按着另一手指节，发出“咔嚓”声。

    微眯眼睛道：“头，我算是明白了……你是在说，那列车爆炸案真凶，施终明的事……”

    “他确实是个人物啊……”

    “多年的女友把他绿了这么久，跟着列车长跑了，却一直沉闷一言不发，这么个苦哈哈的老实人，看来平时，单位上也没少人拿这事嘲笑他……”

    “结果，在那两人订婚的今天，最幸福的时候，向所有人实施最残酷的报复，这样的心性，啧啧……”

    “难怪，有人说惹谁都别惹老实人……”

    徐四沉咛：“……老杨，你觉得那施终明，真的是凶手吗……？”

    杨洪斌叹息道：“有啥不是的……头，讲句不该讲的，要是我跟施终明那样儿，从小到大都没顺过，说不定也想报复社会……”

    “……”

    “……我记得，你在警署那有点路子……对吧？”

    听完老杨的话。

    徐四斜靠在座椅，沉默。

    连杨洪斌都这样想……

    想到武吉祥所言的，如果真的按照这种结论分布开，如果施终明真的不是真凶的话，一辈子都洗不清……

    “嗯……？对，我以前的大学同学，他现在任职……”

    “能不能想个辙儿，将这件列车爆炸案，让你同学暂时先给它按下……停个一两个月……”

    “头！不是？！你真打算听那全身疤瘌，道士的话啊……”

    见徐四露出没好气。

    杨洪斌识相，立即闭嘴，道：“行啊，不行也得行！我跟他多少年的铁哥们了，请几顿饭的事儿，不过社会关注确实大……”

    “总不可能一直拖着，不处理……”

    “头……你想查这事，是不是得给我些线索啊？”

    徐四沉默。

    想起离开前。

    武吉祥特意留下他，两人单独谈话，已经给出新的线索……

    曜星社，曲彤！

    甚至将曲彤的能力透露出来……

    徐四暗咽口水，真如武吉祥所言。

    曜星社背后老板，掌握八奇技·双全手，既能改变个体记忆，肉身，也能操纵失意之人的意识……

    曜星社之前，还盯上了宝宝……

    若真做下这种事，不管再怎么隐秘，总会留下踪迹，到时候借助公司的力量，介入其中。

    如此，宝宝也能安全些……

    上位者……

    看见杨洪斌，露出小心眼神。

    徐四沉闷，有些明悟武吉祥的话，自己以前与老杨明面是属下，私底下更是一起胡闹的兄弟。

    而现在……

    或许连老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态度变得更像是上下级，自己得到什么，也失去什么……

    “回去再说吧，看看怎么安排接下来的事……”

    “老杨，还有……是不是自从我当上这个华北负责人，好久没跟你们热闹了？”

    “头，你一说……确实！不过也都理解，你上去后吧，事肯定就多了，大家伙儿也替你高兴呢，我们早说以头的能力，早该上去了。”

    “一起再聚聚吧。”

    “呵呵，行啊！头。”

    老杨乐呵点头。

    不过他继而，又言说要自己回去将老哥的丧事处理完才行。

    想到什么，道：“对，还有！叫上张楚岚那小子，有他在热闹些。这么久时间不见，呵，别说我还挺想他的。”

    徐四被这一提醒。

    记得上次联系的时候，张楚岚就说过快回来了。

    这会说不定，已经离开龙虎山了……

    ……

    夜幕低垂，城市的霓虹灯闪烁不定。

    冯宝宝，悄无声息潜入这传销窝点，一处旧厂区，身影在黑暗环境中急动。

    每次袭击，都伴随着一声声沉闷的倒地声，和短促的惨叫声。

    很快归于沉寂。

    站在房间中央，冯宝宝看着倒地昏迷的众人。

    在昏暗环境辨认不清他们的相貌。

    沉默后，直接抓起其中一个年纪大的衣襟，凑过去查看，摸索衣兜，取出手机，点开徐三发给自己的文件，对比容貌。

    “没有错得……是那姓张的假教授……”

    随即，冯宝宝拨通电话，“嗯……名单上的都躺起啰……一些不在名单上的，也倒了。”

    “反正……你们过来收人吧……”

    正说着。

    冯宝宝的眼睛转动，看着一道身影迅速从楼道窜进来，“啊……先慢道起……还有一个人，我现在就可以收拾了。”

    她挂断电话。

    从角落里拖出一把铁锹……

    进来的贾正亮看见一道人迅速如鬼影般接近：“啊！等等！……你是谁，这些人都是你……”

    结果，看见那人影举起铁锹，袭来……

    旧厂房门口。

    公司高职员工老唐，再次得到进去的指令后，松气，立即吩咐底下的人分头涌入。

    其实警方早已围剿几次，却总是死灰复燃。

    于是公司怀疑每次逃出的人中，一定有异人存在。

    而他盯着这个传销组织很久了，一直没有太大进展。

    这次为了以防万一。

    还特意申请借用神通广大的临时工。

    果然没有一个人再从里面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