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要引导什么。

    他们没有等到下文，显然，这两位也不清楚。

    不过娜塔莉依旧还是迟疑地看着武吉祥，似乎在他身上有些东西，她还没有分辨出是怎么回事……

    奥莱纳则不再看着武吉祥。

    她面容看起来和善些，对老天师笑道：“刚才只顾与老天师叙旧，忘记感谢您前两年在我们北苏国那次的帮忙，此次我和姐姐娜塔莉专程便是来感谢您的，没想到正好遇到你们的盛会……”

    “两年前，北苏国……”

    陆瑾琢磨，明白过来，惊道：“难道前两年，在北苏国的上空那降落的陨石，原本预计会造成巨大伤亡，却突然消失，是老天师您的手笔？”

    张之维横眼看他，虽不言，但眼中还是有几分得意。

    武吉祥心中巨震。

    异人的巅峰实力，能做到只身一人抵御陨石的程度吗？！

    他们闲聊几句。

    从这些只言片语中，武吉祥在脑海里大略构架出外国异人的社会结构，一时间心生畅想……

    突然声音皆停住。

    老天师止住与她两人的话头，道：“不过好话说完，现在该说说其他事了……就像娜塔莉说的，华夏的规矩多，孩子，你在天师府这里，一些事情有些做过头了，坏了规矩……”

    说罢，他看着武吉祥。

    武吉祥沉默，明白是在等自己主动说出。

    ……

    于此同时，屋外。

    因陆瑾的警告，陆玲珑等人不敢再靠近。

    但要他们就此离开此地又有些不甘，聚在一起闲聊着天。

    在他们的那个小圈子里，枳瑾花不知道说了什么，使得他们时不时发出阵阵惊叹，随即他们声音压低，却还是能听到纷乱的窃窃私语。

    张楚岚背对着他们，突然感到后颈微寒，仿佛感到有一些极不好的事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

    猛地转过头。

    看见陆玲珑等人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侧。

    望着这些人怪异眼神，张楚岚不禁讪笑道：“啊……几位，场上的事是场上那个不要脸的张楚岚干的，私下里的张楚岚还是很想与大家处成朋友的……”

    陆玲珑摇头，纠结神色道：“呃……我们来，不是要跟你说这个！”

    迟疑许久。

    “诶呀！我怎么说的出口嘛！花花！你来说！”她红着脸，将枳瑾花推到前面。

    “我~我也……”

    “起开！真是……”王二狗推开别扭的两女，靠近张楚岚的脸与其对视，其不安地稍退距离，他笑道：“不要这么紧张嘛，我们其实想说，大家能在罗天大醮遇见比试都是缘分，晚上我们一起聚一聚吧？”

    其他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直接提出要看张楚岚，小鸟上的守宫砂，他肯定不愿，到了聚会，灌上几瓶……

    张楚岚架不住热情，点头应下。

    王也看着他们打闹，坐在台阶上，手指缓慢揉搓道衣，没有心情加入其中。

    ……

    “是……”武吉祥恭敬地回答。

    实际上早在进来时，他就猜到老天师会这般质问：“晚辈武吉祥自上龙虎山后，有两不敬……”

    徐三徐四隐晦对视。

    徐三更是一只手按在耳边的联络器，将声音传到外面，由专人分析接下来的话。

    武吉祥道：“第一日比试里，为了磨炼自身实力，多次擅自篡改比赛名次，接连参加多场比赛，是第一不敬。”

    “第二日，也就是今日，遭逢全性才禄，却没有及时告知，终究僭越，事后甚至险些在道房伤及两位道兄的性命，是第二不敬……”

    说到这里。

    武吉祥停顿片刻，继续道：“这两不敬之事，都是武吉祥的私心作祟，晚辈认罪知错，愿接受天师府的责罚！”

    不想，即便如此……

    老天师还是没有开口，静静看着武吉祥，目光深邃，似是要将他的表演，一点点看穿一般。

    武吉祥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

    注视站在门口处的徐三徐四两人，他沉默后，拱手再次道：

    “……天师，田老，还有最后一大不敬，武吉祥今日在龙虎后山的崖沿，杀了全性，擅自污染贵地。”

    “果然是你！”徐三出声道。

    徐四也道：“看来，不需要询问车站行凶一事了，也是你做下的吧？对你量刑的话，罪名不小啊……”

    武吉祥点头默认。

    奥莱纳、娜塔莉还在这里，听到所有，再多看武吉祥几眼。

    早就听说过，华夏国建立起一个全国范围的异人管理结构，能较为有效地约束异人。

    她两人来华夏，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来取经的。

    但现在……

    武吉祥只是对老天师尊重，面对徐三徐四，他声音铿锵道：“我有罪吗？”

    “直到今日，我所杀过的全性皆是害命凶徒。”

    “若是像柳妍妍那般，只是因为一时兴起，如同孩童玩闹般加入全性，这种误入歧途的人，我从没有杀过，所以我并不觉得我有罪！”

    徐三摇头，道：“狂妄，也是无知的愚蠢。”

    “即便是普通人的世界，要以害命来定罪和施刑，也得慎重再慎重！你凭什么就有资格代替我们，执行杀人？”

    武吉祥面容坦荡，道：“徐三，你搞错了，我从没有说过我是代替普通人的机构，或是公司！我所做的，代表的只有我自己，我有那个自信，绝不会错杀一个不该死之人！”

    十年来，武吉祥不断收集各地犯罪信息，为的就是今日的理直，他敢说在座的即便是老天师，都不如自己了解全性。

    徐三的面容阴沉下来。

    他身为公司负责人，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仅凭喜恶做事，藐视制度的人。

    这类人的存在是哪都通公司成立的初衷！

    武吉祥看出他的心中想法。

    对方不喜自己，自己又何尝喜欢过他们。

    既然如此……

    武吉祥望向说出这三不敬后，一直不言的老天师。

    对方没有阻拦自己说下去，说明在武吉祥身上，老天师觉得或许有他想要的东西。

    而他正巧能猜到是什么。

    武吉祥话头一转，突然问道：“徐三，公司是几几年成立的……”

    “九三年……”

    徐三下意识道，不解他为何会突然询问出这个问题。

    徐四想要拉住他，为时已晚。

    “九三年，距离现在的2015，也只才22年啊……”

    “短短的二十二年时间，全性越发猖盛……甚至连天下正一法天师府，绝顶异人的山门都敢闹上一闹！”

    武吉祥向老天师拱手，让他饶恕自己的直言：“老天师……晚辈请问，在您年轻时，可敢有大批全性，直接闯入龙虎山的山门过？”

    老天师默然不言，眼神闪烁。

    那个时候，正派的人遇到全性，何须像现在这么麻烦，只要敢有人自称全性，那么杀了也就杀了。

    不过他想到年轻时，确有那人，其实也曾唤动过全体全性妖人。

    不过他们只停驻在龙虎山外，未尝进入山门半步，如今那天资卓绝之人不在，他留下全性势力反倒做大，竟越发肆无忌惮上山寻事……

    陆瑾神情微厉，声音低到只有自己听见：“无根生……”

    对于全性前掌门无根生。

    陆瑾可以说是在座的同辈人之中最为厌恶的。

    当年正是他从师的三一门与无根生带领的全性，在龙虎山外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