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正志似乎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于是问道：“您方便说么？”

    此时霍清瑶也从房间里出来，小鸟依人得坐在了沈应雷的身边。

    沈应雷靠在沙发上道：“既然各位修行界的泰斗都在，我可以告诉你们真相。不过那个真相可能会很残酷，你们要有心里准备。”

    几人对视一眼，戴正志抿了抿嘴道：“我们还是想知道。”

    沈应雷点头道：“好吧，先从我能看见未来这件事说起吧。其实准确的说，我不是看到未来，而是我本身就存在于从我出生到我死亡的这整个时间里。”

    戴正志更迷茫了，一脸懵得看了看诸葛玄，诸葛玄也是一头雾水。于是戴正志问道：“还请您说清楚一点。”

    沈应雷低头想了一下后道：“空间维度的划分，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戴正志点头道：“大概了解。一维空间就是无数点组成的线，二维空间是无数线组成的面，三维则是无数面组成的空间，四维则是以时间为……”说到这里，戴正志就明白了过来，怔怔得继续道：“轴的无数空间。”

    沈应雷点点头道：“我想你大概明白了。人类，其实就是生活在四维空间里的三维生物。任何低一维度的生物，其实都生活在高一维度的空间里，他们可以直观的察觉高一维度，却无法影响高一维度。这就是人对于时间的感觉。

    而四维生物，则是生活在五维空间里。而五维空间，其实就是无数时间线的组合体。所以四维生物可以影响时间线，但是无法得知自己选择的后果。

    举个例子吧，如果把这个世界比喻成一个开放游戏，比如《荒野大镖客2》或者《上古卷轴5》。那么我就相当于是一个通关玩家，而且有无数个存档点。所以我知道这部游戏的所有剧情。但是，也仅仅是其中一种。

    因为如果其中任何一个存档点，我重新玩的时候，选择了另一种行为。那么整个未来的故事线都会发生改变。也就是说，整个世界都会进入另一条时间线中。

    而现实世界比起游戏来说的变量要多得多，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的一个行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因为答案是无穷大的。

    所以如果你想从我这知道什么未来的事情的话，在你知道的那一刻，未来就必然会发生变化。那么你知道的那个未来，也就没有意义了。”

    诸葛玄有点难以接受道：“也就是说，在你眼里，我们其实就像是游戏里的NPC？”

    沈应雷摇头道：“不准确，因为游戏里NPC在面对不同选择时的反应是一样的，而你们每个人在面对我不同行为时的反应却是随机的。虽然这种随机会因为个人性格等原因有不同的概率，但是当一系列蝴蝶效应引发之后，无数概率的叠加就会让未来变得无法预测。当然，一些引发必然结局的行为除外。”

    戴正志道：“这是你个人的本领，还是……”

    沈应雷点头道：“是所有羽化境的人都有的能力。进入羽化境，由于修行者精神空间从量变转为质变，从而形成了一个自己的小宇宙。这个小宇宙是寄生在主宇宙上的。所以持有者也就获得了更高维度的力量，变成了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状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真身其实是我的那个小宇宙，现在你们看到的我，只不过是四维的我在三维空间里的一个投影。就像是，录像中的你们是三维的你们在二维世界的一个投影。”

    诸葛玄摸着下巴道：“怪不得四阶的修行者不死不灭，就像删掉我的视频并不能杀死我一样。等一下，那那个弗拉德三世。”

    沈应雷道：“四阶之间的战斗会攻击到彼此的小宇宙的，尤其是使用领域展开的时候。那个家伙的小宇宙确实被我毁灭了。现在，应该死透了吧？不过也不能完全肯定，毕竟稀奇古怪的能力也不少。”

    吴青鸟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之前看你破境时，要面对的劫竟然是一个过去的选择。”

    沈应雷点头道：“对，所以进入羽化境，在斩贪嗔痴三尸之后，要面对的劫其实就是过去。”

    “过去？”戴正志略感疑惑道。

    沈应雷于是问他道：“你过去有遗憾么？在重大选择上有过错误么？”

    戴正志苦笑道：“当然有。”

    沈应雷点头道：“这就是执念。不斩却执念，就无法成就羽化境。悟道之后，只有证道，才能得道。这个道理，半步羽化的张天师应该深有体会。”

    张之唯苦笑点了点头。

    马丁六世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么，那个声音是谁？为何你在他面前都那般卑微？”

    沈应雷回答道：“羽化之上，还有逍遥。达到逍遥境，就是那些创世级别的神明。有时候，他们会因为某些目的，赋予自己的信徒力量。

    最高，他们能达到和羽化境抗衡的实力。不过也因为力量来自于别人的赐予，所以他们力量无法自主提升，也就终生无法达到逍遥境。我想你们这些天主教修行者的力量，也是来自于你们信仰的神明的赐福吧？”

    马丁六式点头道：“没错。我们的力量来自于上帝的赐福。难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德古拉的力量，也是来自于某个和上帝比肩的存在的赐予？”

    沈应雷耸耸肩道：“是的，你猜对了。那个存在，我们称之为混沌之主。你可以把他理解为魔王一样的存在。在他们所悟的道中，混沌才是宇宙的真理，毁灭才是世界的归宿。我在另一个世界曾经和伙伴们与之战斗，并且侥幸赢了他一次。”

    麦格教授道：“那他口中的游戏是什么意思？”

    沈应雷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就把我的故事告诉你们。听完，你们就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说罢，沈应雷一挥袖，众人就在全息投影中，进入了沈应雷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