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请拿好随身行李。”滴滴司机停车提醒。

    到人多处，严酷便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真要一路扛着个大汉回去，结局要么是暴露自己，要么是累死自己。

    回到废品站，严酷埋头就冲进了淋浴间，一身的汗臭味、泥土味、血腥味好不酸爽。

    十多分钟后，严酷裹着浴巾擦着头发哼着小曲出了浴室，青年人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拱手道：

    “兄弟，今天多谢你出手相救，要不然我下半生可能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敢问尊姓大名？小弟叫吴…”

    “吴小俊！”严酷抢答到。

    “你是，你认识我？”吴小俊满脸困惑，上下打量起严酷。

    严酷跟他四目相对，微笑着等待对方的回忆。

    “噢！严酷！真的是你！”

    熟悉感和过往的回忆涌上心头，吴小俊随即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差点把他浴巾给扯了下来。

    两人本是同一个寝室最好的朋友，大学四年一起打游戏，一起逃过课，一起泡过妞，失恋了一起喝过酒。

    毕业后，各奔东西。一开始还有一些联系，渐渐地联系变少，唯有逢年过节互道问候，最后终于不可知对方近况。

    毕竟一个创业失败，回去继承了家族企业；另一个则创业成功，成了收废品的老板。

    有些关系，交集少了，走动少了，自然而然就淡了。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毕业快十年了，怎么每一年的同学会都没见你参加？”吴小俊问道。

    “至今一事无成，无颜以对江东父老。”

    严酷捋了捋大背头，摊摊手解释。

    “同学会开到最后都成为了攀比会，将社会上学到的人情世故，阿谀奉承，嫌贫爱富带回酒桌，而当年的同学情分还能保留多少？”

    “短时相见欢，醉后各分散，这种聚会不去也罢，还能留住一些单纯美好的回忆。”

    “同学们都很想你，特别是那些女同学，每次都追问我：班草怎么没来？班花萧筱至今还没结婚，可能还为当初你的拒绝而耿耿于怀呢！”

    吴小俊打趣道。

    “有什么好耿耿于怀的，我一农村来的野孩子，给不了她未来，又何必耽误她青春。今日难得相见，何必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走，吃烧烤去！”

    “不醉不休！”

    两人吃着路边烤串，谈及过去几年，太多世事变迁。

    “你不是创业失败回去继承你爸的工厂了吗？怎么会被追着要债？”

    “这个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毕业头几年，和朋友开了个小工作室，搞了个app，刚做出点成绩就被大厂给盯上了。要么打包卖给他们要么被他们抄袭失去价值。”

    “大厂有资本优势，用户基数也大，小公司能够冒头壮大的时代过去了。”

    “卖了app之后不久，父亲的身体出了问题，我就被他拉回家里接手了工厂。后来大环境变差，工厂的业务受漂亮国制裁的影响，开始走下坡路。又到了后来转型的关键期，眼见工厂就要起死回生了，又经历了那三年的冲击，最后实在没有撑过去，倒在了黎明的前夕。”

    严酷唏嘘不已，不得不为他惋惜，不是才能不够，而是时运不济。

    正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那你怎么会找高利贷借钱？他们可是嗜血豺狼，吃人不吐骨头的。”

    “你也知道，那些管钱的正规机构只会做两件事：锦上添花和落井下石，雪中送炭的时候指望不上他们一点。”

    “人家也是风险管控嘛！越不缺钱的人越要借给他们，越缺钱的人越要拒之门外。”

    “厂里的员工辛辛苦苦为我打了一年的工，我总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回吧？他们很多都是：家里孩子等着这个钱读书，家里的老人等着这个钱看病。从那些机构贷不到钱，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高利贷了。”

    吴小俊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呢？成家立业了吗？”

    “年纪是三十而立了，可立不了业何以成家？”

    严酷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喝得大醉，不知何时又是怎样回的家。

    “师兄，师兄来生意啦！”

    多多和墨丽跳上床，一左一右蹭在严酷脸上。

    引得他“啊欠！啊欠！”喷嚏打个不停，同时把吴小俊也吵醒了。

    “喵喵喵”

    “没事的，自己人。”

    严酷揉着眼睛说到。

    “好的，快起床！我们饿了，我要吃猫粮，我要吃罐头！”

    多多和墨丽争先恐后地表达自己的诉求。

    吴小俊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摔到了床底下，引得一人两猫在床上捧腹大笑。

    严酷费了好大劲跟他解释，吴小俊却一直摇头，一时难以接受这种有违科学的事情。

    “如果我没有那天的奇遇，我又怎么能从一群小混混中救下你呢？”

    吴小俊点点头，好像有几分道理，之前一直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此刻才算终于发现了华点。

    做完第一单生意，严酷回到里屋。

    “你看，又赚了一百，昨晚你说借了多少高利贷来着？”

    “一百万。”

    “很好，离债务自由又近了一大步了。”

    ……

    端坐在旧电脑前，吴小俊忐忑地问道：“赋予能力的过程一定会昏迷吗？”

    “你可以取消疼痛保护机制试试，伤口长肉都会发痒疼痛，何况是这种改变，疼痛是一种自我保护，而昏迷更是一种自我保护。”

    “有多痛？”

    “其实也还好，也就比足球命中命根子痛一点点，应该跟分娩差不多吧！”

    吴小俊果断勾上疼痛保护，一咬牙伸向屏幕，一阵抽搐后，不醒人事。

    夜幕再次降临，四双泛着绿光的眼睛相互交流着。

    “太不可思议了！你知道你得到了什么吗？物竞天择，生物进化的方向是受天地环境影响和选择的，而它可以控制进化的方向，可以说它是平行于天一般的存在，这样的机子，叫它天机不为过吧！”

    吴小俊始终感觉自己只是在做一个梦而已。

    “天机，好名字。这还只是它脱机状态下的功能，我不知道它会连上怎样的服务器，又会展现出怎样的功能？”

    严酷遐想联翩，但没有证实的前提下，一切都是瞎想。

    “我们都是猫猫侠了，可是怎么变现？怎么赚到一百万？”

    从遐想回归现实，吴小俊重新犯了难。

    “拿到恐龙化石，让天机提取DNA，复活恐龙，然后建一个侏罗纪公园，收门票收到手抽筋。”

    天真的多多满脸期待。

    “没那么简单，天机还不能扫描非活物的DNA，我试过用公园捡回来的虎毛，提示:非活体，扫描失败。再说了，你真搞出那么多恐龙，你早就惊动了可以掌握你生死的力量了。”

    严酷给它浇了一瓢冷水。

    “那可以去当跳高运动员，或者去NBA打篮球，再不济去当缉毒犬也可以。”

    多多长着猫的身子，却有着狐狸脑袋，点子多得很。

    “前两个直接pass，天机，不可泄露。光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暴露就是死路一条。最后一个确实可以，但我不想当狗。”

    严酷态度坚决，坚决不当狗，这是底线。

    “我们可以拍现实版的宠物小精灵。”墨丽奶声奶气地指着电视机里播放的动画片。

    武藏：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

    小次郎：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

    武藏：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

    小次郎：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武藏…

    小次郎…

    武藏：我们是穿梭在银河中的火箭队。

    小次郎：白洞，白色的明天在等着我们。

    多多和墨丽一起附和：就是这样！喵！

    严酷和吴小俊差点被雷得晕倒。

    “我们可以换个思路，没必要什么都亲力亲为，可以让天机帮我们干活。”

    沉默许久的吴小俊开口。

    严酷捋一捋大背头，给吴小俊竖起了大拇指。

    “当过老板的，思维就是不一样，时刻不忘剩余价值。具体的应用方向呢？总不可能把别人个个改造成超人吧？”

    “没必要那么大幅的改动，只需要让病人表达健康人的基因，让他们重新恢复健康。”

    吴小俊回答到。

    “我们没有医师资格证，而且不能治太夸张的绝症，倒是可以治一些似是而非的疑难杂症，像什么腰酸背痛，四肢乏力种种。”

    “这样的话不需要开私人诊所，开个私人会所正合适，正经保健。”

    “好主意！”众人异口同声地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