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安静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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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重谢

    落入阮章春眼中的是一枚玉环,通体翠绿,其上铭文印刻,光泽肉眼可见的黯淡。

    “此物?”他轻咦出声,心中有所猜想。

    季虞坦然道:“此物是我自‘穹楼’内取出的‘玄级物件’,名为‘定身环’,乃是仙宫打造,刻有三道铭文,可用三次,我取时已经被用过一次,只余两次。

    “此物只能定身,不能定神,并且对于境界有严格的要求,仅对五脏境小成及以下的修行者有效,定身的时间也因境界的高低有所区分,”

    在‘穹楼’时取了“追缉符”、“探物球”和“遮影罩”后,因为之前与“神道女子”一战的,对于精神、灵魂相关层次的攻击十分在意,故而玄级物品的挑选他欲要拿一件类似的物品。

    然而,看守穹楼的仙官告知他,类似的物品在清远县的“穹楼”中库存不多,且这类物件大多都是“地级物件”,无权拿取。

    重新选择,考量再三后,季虞选择了“定身环”。

    若无此物,此次阵法内,他与聂荣凶多吉少。

    经此一战也让季虞意识到仅靠“一封刀法”和“烈焰刀”,手段过少,极易陷入困局。

    只是身在府衙,不能行走江湖,四处寻觅机缘,仅靠俸禄等,自身修行所需难以满足。

    一时之间,他想到了黑风寨所说的山中秘境,不禁思绪起伏:‘不知唐知县他们是否有所收获。’

    身在府衙,听闻八方,不时听人说起,某某某在哪处寻得秘境,脱胎换骨,境界突发猛进……

    ‘想那么多干甚,都与自身无关,立足自身,立足当下才是我所需要考虑的。’

    季虞收束念头,审视自身,‘接下来还是按部就班的修行刀法,争取尽早练出刀势,若我能掌握‘一封刀法’的刀势,未曾不能战胜幻影,且这世间也并非没有一招鲜走遍天的先例。’

    “原来如此。”

    一旁的阮章春点头,不过他心中也明白,即便有此物相助,没有足够的杀力,也难以越境击杀,至少当初的自己无法做到。

    轻轻吸口气,他看向季虞道:“季捕头,先查看下院落情况吧,这房屋稍后再探。”

    季虞自无不可,走到院落的一角,开始查探。

    两人交替查探一番无果后,相视一眼,看向紧闭的房门。

    阮章春走在前方,与先前扣门时一样,以长棍摧毁木门,避免可能的偷袭。

    房间摆设如旧,与寻常居所别无二致,地面留有积灰,像是很久都无人居住。

    “我进去,季捕头留在外面。”阮章春边说边迈步走进。他担忧在房间内遇到之前在院落内类似的事情。

    季虞保持戒备,不敢大意。

    就这样将整间房屋都检查后,阮章春并未发现什么,也没遇到什么危险,旋即招呼等候在外的差役,让他们仔仔细细查看房屋内外,挖地三尺。

    “回禀阮捕头,季捕头,方才桃源乡北门处的守军遭遇袭击。”

    一走出院落,就有潜伏的差役现身,汇报发生的事情。

    “仔细说说。”阮章春沉声道。

    “起因是阮老捕头让四门的守军,这段时间不得放任任何牲畜、猫狗等离开,并要求收监,因此窥破了敌人踪迹……”

    安静听对方讲述完毕,阮章春又问了几句后,示意对方离开。

    “还好父亲有所准备,不然我等尽数被困在此处,有负朝廷,有负百姓。”阮章春感叹道。

    季虞听闻此事也是一阵后怕,但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走吧,先回府衙复命,顺便看看聂荣的伤势如何。”阮章春道。

    聂荣是他父亲的徒弟,与他亦是关系极佳,他视对方如亲弟。

    如今被斩左臂,且一定程度上还是自己导致的,如今想来心中不免懊恼,为何不再谨慎些。

    季虞见对方一脸担忧,点头致意道:“好。”

    说罢,两人径直往府衙方向去。

    回到府衙时,阮渊依旧坐在别院内的大树下,不过石桌上的纸张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一套茶具。

    “父亲……”

    阮章春迈步上前,刚想开口,就听到阮渊的声音响起:

    “事已至此,无需多言,去看看荣儿吧。

    “季捕头请上座。”

    阮章春看了季虞一眼,点点头转身离去,徒留二人在院落中。

    坐在桌前,见阮渊提壶倒茶,白雾袅袅,淡淡茶香四溢,季虞喉结蠕动将不会饮茶二字,吞入腹中。

    “请。”

    “多谢。”季虞拿起木杯,脑海回忆着茶楼见到的场景,浅浅品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苦味,不由皱起眉头。

    阮渊见状,哈哈笑道:“老头子我也不会品茶,此茶还是数年前知县所赐,一直未曾饮过。”

    季虞:“……”

    说着,阮渊长叹一声,道:“说起谢,老头儿还要谢季捕头救了聂荣一命。”

    “这是我该做的,想必我身处险境,阮捕头和聂捕头也会舍身来救。”季虞沉声道。

    “当是如此。”阮渊点头。

    “话说,聂捕头如何了?”

    “命是保住了,但境界跌落回‘锻体境’,人体窍穴受创,想要恢复,难如登天。”阮渊摇头,面色复杂。

    季虞闻言,思绪转动,朗声道:“常言道人定胜天,不瞒阮捕头,我先前清远县时遇到一贼人,名为周瑾。

    “此人七八年前亦是遭遇磨难,断了左臂,后吞咽苦果,勤练不辍,如今虽是锻体境,但我观之,‘五脏境’唾手可得,且此人练出一丝‘刀之意境’比之旁人,更胜数筹不止。”

    他将王武对周瑾的描述介绍一番,给予对方信念。

    听完季虞讲述,阮渊低声沉吟:“‘刀剑双绝’周瑾,周家确有一门‘七品武道功法’可修出意境,当年周家就是以此发迹,成为一方望族。”

    说着他看向季虞,神情肃然道:“此番让季捕头想留,是为报相救聂荣之恩,作为上官,作为师父,于公于私都当重谢。

    “我观季捕头用刀,所修功法品阶要高于我家所传,便不拿出献丑,不过小老头这还有一门七阶中品武道功法,名为‘雷言’。”

    一旁的季虞起初听对方要谢自己,一时想要拒绝,但听到武道功法,七阶武道功法,一时无言。

    见季虞神情变化,阮渊笑道:

    “此功法只有半卷,只能修雷音,无法修雷意,但比起八阶功法,要强上不止一筹,当然入门也是极难。”

    “让阮捕头见笑了。”季虞深吸口气,平复内心的激动。

    他心中暗道还是定力不够,可一门七阶中品武道功法,虽说是残卷,但也价值八九万,乃至十万两白银!

    “不必如此。”阮渊摆手,开口道:“活着比一切都重要。”

    季虞微微颔首,随后道:

    “对了,小子还有件事,想要请教一番。”

    “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