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吃尸
那赫然是一名男性的尸体。
但仔细看去,这具尸体根本就没有人的体态特征。
歪斜的脑袋上布满浓密的细绒黄毛,因为尸体已经僵硬的原因,这些浓密的毛发已经瘫软在皮肤上,凝固成一片又一片,没有任何生气。
它的眼睛瞪的滚大,瞳孔不似人一般,是竖瞳的形状。
人类的特征根本就不可能这样,明显是非人。
从尸体的特征来看,应该是狐狸,哪怕是化形都有八成相似。
自己消灭的那头媚狐可是有说过她的师哥在拖延老登。
大战结束后,老登也明确的讲过,
与他交手的那头媚狐认为不是对方的对手后,就仓皇逃窜。
只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包山河在与那最后一头妖狐交手的时候,结果是杀死了对方。
尸体就在他的身下......
此时的包山河正趴在尸体上,犹如退化的野兽一般撕扯着上面的每一块血肉。
今天的包安宁一反往常,
因为起来的比较早,便撞见这一幕。
平日里,他都是到饭点且爷爷叫喊后,才会出门。
如果知道老登正在进餐,包安宁绝对不会打扰。
可惜一切都晚了。
包安宁的动静引起包山河的注意,
他埋进狐妖身体内的脑袋扭头看向包安宁。
满脸的血污犹如面膜一般,紧贴着包山河的每一块肌肤,在他的脸上进行滋润。
见到是自己的宝贝孙子。
随即,在沾满血污的脸上露出慈祥的表情。
可这一幕,包安宁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的慈祥,背脊只有冷冷的寒意。
只见包山河嘴角弯出月牙,舌头舔舐着溢在嘴边的血液。
这巨大的反差感让包安宁心中猛地咯噔一下,
本以为癫狂已经是老登的极限,
现在看来自己所看到的只是开胃菜而已。
“娃,你先回屋吧。”
“等爷爷吃完,我再为你准备早餐,
昨晚的消耗,就从这头畜生身上找找补。”
说完,包山河便又将脸迈入妖怪的身形中,大口的咀嚼起来。
包安宁喉结滚动,
“嗯。”
答复后,便又回到房内。
坐回床上,包安宁不清楚这老登为什么昨天晚上特地撒谎欺骗自己,
那最后的一头狐妖明明已经被他除掉,但却在上面撒了谎。
是害怕吓到自己,
还是说,另有打算?
包安宁沉思着,直到卧室外边传来老登吆喝着吃饭的声音。
望着紧闭的卧室门,包安宁一时间都不知道这顿饭该不该吃。
再三犹豫后,
包安宁站起身来,打开房门,进行最理智的选择。
只要顺从老登,自己就能安然无恙。
如果选择忽视老登的话,他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打开房门,余光中看向厨房。
早上的惨剧好似没有发生一般,本应该满是血迹的厨房干干净净,
要不是他亲眼所见,很难与早上发生的事情与之关联。
今日的饭菜同样是平日里的一日三餐,
不同的是,这次在餐桌的正中心,摆放着一头狐狸脑袋。
没有经过任何的烹饪,
浓郁的腥臭味弥漫在整个大厅内,
恰巧,狐妖的面部还正对着包安宁。
那带着恨意与不甘的竖瞳,犹如活物一般正死死的盯着他。
“娃,这可是那头畜生所有部位的精华所在,
爷爷特地为你准备的。”
“嗯......”包安宁不知道回答什么,只能够应声道。
包山河说的没错。
这颗脑袋蕴含的能量,远比先前的一妖一鬼都要浓郁几倍不止。
而且还只是一颗脑袋而已。
但这类似于生吃猴脑的一幕,包安宁真的是张开不口。
此时,包山河一脸期待的望向乖孙。
见状包安宁一直未动用碗筷,
包山河脸上露出不悦。
“娃,咱们天食道收万物精华为己用。
你这副模样是怎么?
昨天晚上你不也是将那一妖一鬼给吃掉了吗?
爷爷昨天不告诉你这件事,就是为了准备这份惊喜,
现在你是不满意?”
包山河的话传入包安宁的耳中,
一时间,包安宁有些语塞。
老登的吃,和他的吃完全不同。
有肉蒲能力的存在,
杀了怪就能够吸取其精华。
而老登口中的吃,则需要一口一口将其吞下。
“爷爷不是孙子不想吃,昨天我已经吃了两头,今天还没有消化完。
而且,对于天时道我这才刚刚临门一脚,
吃下这等补品,我感觉会让我的根基不稳。”包安宁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胡乱解释一番。
意思很明显,
我想吃,
但是我昨天的还没消化完,现在吃不下。
“爷爷,要不改顿?”包安宁道。
这句话更是点睛之笔。
这顿吃和下顿吃,都是吃。
没有存在任何违逆老登意愿的意思。
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包山河若有所思。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只感觉自己孙子说的在理。
自家的孙子天生就是修行天时道的好胚子。
这才短短几天,就已经将身体炼至如此,其造诣就摆在面前。
贪多嚼不烂。
这个道理包山河还是懂的。
“是爷爷急躁了,娃子说的对。”包山河慈祥的望着自己的孙子,是越看越顺眼,“你就按照你的节奏来,这前期的根基无比重要,必须一步一个脚印,不可以着急。”
“谢谢爷爷。”包安宁心中松口气来,扒拉几口大米饭来缓解经历过劫后余生后的心悸感。
包山河欣慰的点点头。
孙子的感恩,他也很喜欢,三言两语后脸上就是遮掩不住的高兴。
“娃子,你可太给爷爷挣脸了。”
“是爷爷教育的好。”包安宁又客套着。
客套虽是客套,
但是每一句在包山河的心中,都是对自己的嘉奖与荣耀。
包安宁一边往嘴里扒拉着大米饭,一边观察着老登的变化。
今天这一顿饭,总感觉怪怪的。
比起往常,这一顿,包山河讲述了很多。
每次在他夸奖包山河的时候,对方总会露出绝然的表情,似乎要做某种决定一般。
癫样露出的频率都少了许多。
包安宁没去多想,
老登少发癫,总归是一件好事。
待包安宁简单吃完白米饭后,便准备回到卧室内。
时间流逝,窗外的太阳正挂在天地间的中央。
中午已到。
只是今天的中午一反常态,爷爷熟悉的叫嚷声并没传来,
卧室外十分的寂静。
包安宁虽然疑惑,但是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奇怪。
就这样持续到下午后,一直以来屋内都没有任何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