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慧玲稳住了身子，依旧保持着大劈叉的姿势。

    楚铭裤子被扯下的那一刻，两条腿本能地撇开，虽然挂住了裤子，可姿势比起柳慧玲还要尴尬。

    “脚没事吧？”楚铭顾不得自己，俯身将柳慧玲抱了起来。

    “流氓。”柳慧玲轻轻啐了口。

    “不是大姐，我什么都没干啊。”

    “而且，你是不是该松手了？”楚铭无语向天，这能怪我吗？明明是你自己跑进来的，我怎么就成流氓了？

    当然他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自己撇着两条腿，俯身把对方抱起，踉跄间，几乎贴到了一块，能不尴尬吗？

    “哎呀。”柳慧玲刚刚站定，身体突然就是一哆嗦。

    “别乱动，脚腕扭伤了，我帮你揉揉。”

    楚铭见对方左腿抬起，脚腕肿了个大包，坐在马桶上，顺势就将脚放在了自己腿上，然后轻轻搓揉起来。

    “你……”柳慧玲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可很快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咬着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

    痛，实在是太痛了。

    但被异性接触，又有种很强烈的，嗯，偷感情绪在蔓延，以至于整条大长腿都变得酥酥麻麻。

    “疼的话，就叫吧，没什么丢人的。”

    “我小时候也经常扭到脚，然后我爸就用碟子盛满白酒，点燃后，沾着白酒搓揉，那种感觉，我太懂了。”

    楚铭抓住对方小腿肚，固定的同时，右手飞快上下搓动。

    柳慧玲差点就被说动，嘴巴动了动，却终究没能发出声音，唯有呼吸粗重了几分，在狭小的卫生间内格外清晰。

    到了最后，意识过来，脸色变得更加红润。

    “快好了没有？”

    “不行出去再弄。”

    柳慧玲咬了咬嘴巴，道。

    “嗯，也行。”楚铭觉得问题不大，起身扶住柳慧玲，就去开门，可就在这个时候，手猛地被柳慧玲抓住：“等等。”

    “怎么？”楚铭狐疑，但很快他神色紧张起来，因为外面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你一个人住还是……”

    一个人住，那么外面的该是小偷。

    可如果不是一个人住，那么会是谁呢？

    脑子飞快转了转，好像门口也没其他人的拖鞋。

    正思忖呢，就听门口有人咦了声：“慧玲，你在家吗？怎么没去上班？”

    “爸，你怎么来了？”

    “怎么也没提前打个电话。”柳慧玲猛地将楚铭搡到门后，自己探出半个脑袋，招呼道。

    “你妈怕你吃不好，让我给你捎了点熟食还有粽子。”

    “想着你上班呢，就没打电话。”柳慧玲爸进了屋，打开冰箱，收拾着。

    “刚高考完，我又不是监考老师，加上端午，学校也没什么事，就没去。”柳慧玲回话道。

    “造孽啊。”父女俩的对话，温情满满，可对于楚铭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因为柳慧玲侧着身，靠在卫生间门口，而自己则被堵在后面，稍稍一动，屁股就挨了上来，可楚铭哪里敢动，生怕弄出点动静，引起什么误会。

    但越如此，越难受。

    尤其最近虽然没有转换身份，可经常和许芸斗嘴，火气那不是一般的旺盛。

    此时磨磨蹭蹭，比什么刑罚都要难受，而且还不敢闹出半点动静。

    “怕什么怕，怕什么怕。”

    “刚刚大大方方出去多好。”

    “现在出去，不更尴尬？”

    楚铭念头波动，偷偷背诵，一二三，木头人。

    只是背着背着，就变成了我数一二三，木头人，明明暗示的够明显了……脚步太快你走在前头……我在你背后开不了口……多希望你在下个路口……就会牵起我的手

    我数123，木头人，再不表白，天就要黑了。

    ……

    楚铭从未想过，早年间的这首歌就好似一记回旋镖，会击中此时此刻的自己，而且歌词是如此的应景。

    “要死了，你能不能不要乱动。”柳慧玲脚腕微微一疼，身体往后靠了靠，然后楚铭就感受到一股软绵轻弹的力量撞在自己下腹，下一刻，瞬间站起了身。

    “嗯，这是什么？”柳慧玲脚腕疼的脚都翘了起来，可等感受到身后那异样，还下意识转了转屁股，随后后知后觉，霞飞双颊，下意识喊出了声。

    “完了，这下全完了。”楚铭满脸绝望，更绝望的是，明明如此紧张，他反而站的更直了。

    “怎么了？”柳父听到动静，问了句。

    “没，没什么，刚胳膊撞了下，爸，你，你先休息会，我，我洗个澡。”柳慧玲快要哭了，最后不知道该怎么说，扯了个慌，可洗澡也有时间，他爸万一不走，又该如何？

    咔嚓，卫生间门反锁，柳慧玲打开水龙头，又打开换气扇，可即便如此，空气湿度上来，整个人身上都被打湿，再加上还有个楚铭，此情此景，简直要羞死人，尴尬的脚指头要扣除三室一厅来。

    “老，老师，现在该怎么办？”楚铭立在墙边，不敢动，根本不敢动，最后实在憋不住，凑到柳慧玲耳朵边轻声问了句。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耳朵敏感的动了动，柳慧玲红着脸，嗫喏道，而且也多了点悔意，早知如此，刚才出去，其实也没什么，可现在……

    “慧玲，你快洗完了没有。”

    “还，还没有。”

    柳慧玲听到外面脚步声，慌忙站起身，把楚铭挡在身后，虽然是磨砂玻璃，根本不会看到里面的情形，可心理因素影响下，还是做出了本能的动作。

    然后，两人就紧紧贴在了一起，更令人绝望的是，淋浴器喷下的水直接给浇了个通透。

    “那你先洗着，我去外面公共厕所，顺便买袋子米。”柳父说完，就出了门。

    听着屋门关闭，柳慧玲猛地松了口气：“你现在赶快走……嗯？”

    “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啊。”楚铭浑身都湿透了，这样子出去，留下两行脚印，傻子都能看出有问题。

    “公共厕所来回一趟，至少得二十分钟，现在走刚好。”柳慧玲说着说着就见楚铭眼神有些躲闪，低头一看，下意识抱住了手：“你不许看。”

    “好像……已经太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