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工对此意见很大，正打算和赵主任反应。

    没想到赵主任说了两句，直接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了。

    何雨柱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盖棺定论，这一时半会儿的提意见估计也没用。

    眼下只能见招拆招了。

    食堂里的工人各自散了，何雨柱抓住机会，找到秦淮茹，直接问她。

    “你跟我进来。”

    “我不~”

    秦淮茹一甩胳膊，闹起了别扭。

    “你不就是想让我走吗？我偏不走，人家赵主任给我单独加了五块钱的工资，这个食堂主任，我必须当。”

    “多少？五块钱？秦淮茹，你脑子有病吧？你不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无缘无故的，人家为什么要给你涨工资，而且还是直接涨五块钱，你知道五块钱是什么概念吗？你现在的工资都和我差不多了。”

    “我不该？就你能挣三十多的工资，我就只能一个月赚二十多？”

    “这不是该不该的事，你觉得你有那技术吗？”

    “怎么没有？我不会做还不会学？”

    “会学有什么用？等你学好了，黄花菜都凉了。”

    何雨柱一看秦淮茹这嘚瑟的样子就知道她这是铁了心被赵主任忽悠了，真不愧是占便宜没够的女人。

    这一倔起来，那真是五头牛都拉不住。

    当初棒梗偷鸡的事儿，说是要赔钱，秦淮茹就不声不响的躲着。

    没想到现在李怀德明显挖了个坑，就为了五块钱的工资，她竟然还闷头往里跳。

    一时之间，还真是让何雨柱没法说。

    不过说到底，这件事他说是不乐意管，但是李怀德这个副厂长也是一肚子坏水，肯定也不会让放过他。

    赵主任刚才特意提了他一嘴，自然不是为了给他长脸的，而是为了让食堂的女工们孤立他。

    赵主任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何雨柱点名要秦淮茹来食堂帮忙，还推荐她当食堂主任。

    这些话如果传出去，一来是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风言风语。

    再者，如果秦淮茹这个食堂主任没当好，那这口锅，何雨柱只怕也得去背着。

    何雨柱对这些事看在眼里，心里自然也是门儿清。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和李怀德翻脸，他现在还想看看他们到底使了什么招。

    想到这里，何雨柱不声不响的没说话，转头去把食堂中午饭给做了。

    等窝头都上了蒸笼，他抽空去外面看了一眼正在聊天的女工。

    果不其然，昨天这几个打饭的女工都还和秦淮茹凑一块聊天，今天就自己抱团，把秦淮茹晾在一边了。

    秦淮茹也是硬气，不声不响的站在食堂窗口后面，也没吭一声。

    何雨柱站在后厨门口，正好闲着没事就招呼秦淮茹一句。

    “秦淮茹，你过来给我搭把手。”

    “……”

    秦淮茹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走进了后厨。

    二人这举动落在那几个女工眼中，惹得那几个女工议论纷纷起来。

    “哼~一对狗男女。”

    “还有没有王法了？真当这食堂是他们家开的？”

    “这个姓何的平时看起来老老实实的，想不到还知道托关系走后门。”

    “就是，听说他早就娶媳妇儿了，现在还在厂里勾搭这秦寡妇，真是不要脸。”

    “都说那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秦淮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那秦寡妇的烂事谁还不知道？这厂里上上下下的，这么多男人，她怕是全都伺候遍了。”

    “那可不是，长得一副骚样！”

    幸亏秦淮茹跟着何雨柱进了后厨，要不然听到这些闲话，非得和这几个女工打起来不可。

    这女人嘴碎起来，那确实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另外一边。

    食堂后厨里。

    秦淮茹跟着何雨柱走进后厨，还以为他是安排了什么和面或者是洗菜的事儿让她来帮忙。

    没想到进了后厨才发现灶台上的几个大蒸笼都已经搭好了，饭菜都已经上锅，连灶台上的菜板都收拾好了。

    秦淮茹看着这整洁的灶台忍不住赞道。

    “收拾得真干净，这些都是你收拾的？”

    “废话~这后厨还有别人吗？”

    何雨柱懒散道。

    “学厨也好，学手艺也罢，别管三百六十行是干哪一行，收拾东西都是第一位的。锅碗瓢盆，舞枪弄棒都一样。”

    秦淮茹哪还听不出他在嘚瑟，不过这年头厨子确实也算是一门手艺，当然肯定是比不过钢厂的正经技术工人就是了。

    至于许大茂那种放电影的电影放映员，何雨柱那更是比不上。

    人家厂里大领导要看个电影，还要许大茂专门过去放。

    何雨柱这当厨子的，在这城里不说百八十万，至少万儿八千的还是能找得出来。

    何雨柱嘚瑟了两句，也没忘了正事。

    “秦淮茹，你跟我好好说说，那赵主任给你管多少钱？”

    “……”

    一听到钱的事，秦淮茹下意识的看了何雨柱一眼。

    何雨柱冷笑一声，戏谑道。

    “怎么？我不能问？没把你弄够是不是？”

    “……”

    秦淮茹回想起两人的关系，禁不住俏脸一红，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有六十多块钱。”

    “六十多？”

    何雨柱有些惊讶，这六十多块钱可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这是食堂一个月买菜的花销？”

    “不是，是一个周的。”

    “一个周？那就是七天？七天花六十多，这个开支也不算小了。”

    “那肯定的，厂里好歹有百十来人呢。”

    秦淮茹这么一说，何雨柱仔细一琢磨，这六十块钱好像也不是特别多了。

    毕竟厂里这么多人，按照一个周七十块钱来算，一天也就十块钱的伙食费，平均分给一百个人，那每个人就是一分钱。

    当然，食堂买菜肯定不能这么算。

    那些白菜土豆都是量大管饱的东西，随随便便花个几块钱整一大盆就够几十个人吃一顿了。

    何雨柱自己就是这厂里食堂的厨子，还能不知道每天用多少菜，煮多少饭？

    至少从赵主任交接给秦淮茹的钱来看，算是中等偏下的正常水平。

    何雨柱虽然从这个买菜钱上看不出什么猫腻，不过也没忘了出个主意。

    “秦淮茹，我看这样，你去找块小黑板，挂在我们食堂门口。把每天吃什么菜都写在上面，花了多少钱都记在上面。”

    “为什么啊？”

    “这不是废话吗？你以为你这个食堂主任当得很体面？我不是说的话，现在外面那几个打饭的女的都恨不得过来甩你两巴掌，我现在让你把每天的账都挂在食堂公示就是为了堵住她们的嘴，不让她们说闲话。”

    “那你们以前不是没挂小黑板吗？”

    “以前食堂买菜是财务批的条子让厂里专门去采购的，现在是你去买菜，这能一样吗？这事儿要是干不好，这六十多块钱，我看你拿着也烫手。”

    “……”秦淮茹这下不吭声了。

    其实何雨柱也看得出来她这不乐意那不乐意，其实就是起了坏心思。

    这领导没当几天，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倒是学全了。

    何雨柱要是不提这件事，保准秦淮茹明天买菜的时候就会抠点钱下来。

    到时候这个食堂主任没当几天，她自己还赚肥了。

    这要是正常的领导也就罢了，偏偏她现在是被赵主任给推上来的，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可不简单。

    秦淮茹其实也不笨，她也知道这次莫名其妙的当上食堂主任有点奇怪，不过她确确实实是日子过得苦。

    她当初和表妹秦京茹聊天的时候就劝她进城，找个城里的男人嫁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过手留油的机会，她哪能不抓住？

    何雨柱看她不吭声就知道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包天，真是掉进钱眼儿里了。

    “怎么个意思？你还真想捞点儿？”

    “……人家食堂不是也没挂小黑板吗？”

    “你还在跟我说小黑板的事是吧？我现在是在跟你说小黑板吗？”

    “……”

    “我把话摆这儿了，你拿了多少钱就买多少菜，一分一厘全都写清楚，写得明明白白的，挂在外面让所有人都看着。”

    “……”

    “你别跟我在这儿矫情，我也不怕告诉你。你要是真敢从食堂买菜钱里面捞钱，我第一个就把你给告了，到时候你那每个月多出来的五块钱也别想要了。”

    “你！！！”

    “你什么你？秦淮茹，我现在可是好话说尽了，你要是再不听劝就别怪我收拾你了。”

    “你要怎么收拾我？”

    “你说我要怎么收拾你？”

    他故意走到秦淮茹身边，凑近她耳边，耳语道。

    “你信不信老子弄到你哭都哭不出来！”

    “……”

    秦淮茹俏脸一红，又羞又恼的恨了他一眼，说是气不过，但是何雨柱这下算是软硬兼施，好话坏话都说尽了。

    她就算是再怎么不乐意，这一时半会儿之间也找不到什么理由。

    就这样。

    何雨柱催着秦淮茹去找了一块小黑板，又找了个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公告牌。

    第二天，秦淮茹买了菜就把小黑板给挂上了。

    小黑板上面写着【食堂采购款项公示】几个大字。

    其下依次是。

    【本周食堂采购款68元】

    【周一采购土豆三十斤，一斤一毛六分钱，总价四块八毛】

    【包菜四十斤，一斤一毛三分钱，总价五块二毛钱】

    【今日买菜花费10元，余58元】

    这样条理清晰的记下了每天买菜的花销，乍一眼看去，相当的公开透明。

    何雨柱看着这块小黑板，只觉得万分满意，感觉这次的事儿应该是熬过去了。

    只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赵主任让秦淮茹管账，其实采购吃回扣只是第一层杀招。

    虽然何雨柱逼着秦淮茹搞了个小黑板公告栏，但却没法躲过第二层杀招。

    ………………

    秦淮茹当食堂主任的第一周还没熬过去

    这天，食堂中午饭点。

    何雨柱习惯性的站在厨房门口，像往常一样，看着工人们吃饭的情况。

    当然，这几天秦淮茹也来食堂帮忙打饭，他自然也多了个消遣。

    该说不说，秦淮茹还真是长得一副好生养的样子，不愧是一年生一胎的好胚子。

    那屁股盘子乍一看没多大，但是衬着她那不算大的个子，倒是一点儿也不小，一看就能很能生。

    尤其是这转眼就快到六月了。

    厂里的工人虽然有的还是穿着灰蓝色的厂服，但是有的人已经开始穿背心了。

    这些女工们虽然不好意思穿背心，不过也换上了比较薄的单衣单裤。

    何雨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秦淮茹穿着黑布裤，偶尔风一吹就能看见她那屁股盘子，惹得何雨柱嘿嘿直乐。

    正当他还在门口望风的时候，突然听见食堂窗口一个工人和秦淮茹打趣道。

    “我说秦主任，你这工作没做到位啊。你看人家赵主任都说了，以后我们食堂条件要改善，和着你这来了之后也没改善啊。”

    “……”

    秦淮茹俏脸一沉，随手拿了两个窝头放在那工人的饭盒里面，冷着脸道。

    “厂里就给我这么多钱，我就买了这么些菜。每天的花销都写在外面那小黑板上的，你想要吃得好，那你去和厂领导反应啊。”

    “嘿，秦寡妇你还真把自己当个蒜了？还要我去找厂领导反应，你这食堂主任怎么当的？一天天的就是这些大锅白菜，一点儿油星都没有。”

    跟在那工人身后的工人也起哄道。

    “对啊，说什么小黑板公示，那黑板不也是你写的吗？厂里给你这个食堂主任多少钱，只有你自己清楚。”

    “你们！！！”

    秦淮茹受了委屈，气得差点把那工人的饭盒给摔了。

    何雨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这架势，赶忙过去帮忙。

    他不声不响的把秦淮茹推开，拿起窝头正想给那几个起哄的工人打饭，想要先把这事儿给敷衍过去。

    没想到他这个厨子亲自出来打饭，那几个工人却一点儿没怂，还在阴阳怪气道。

    “哟，何师傅，你这是英雄救美来了？”

    “何师傅，听说你本事大哟，钦点了秦寡妇当食堂主任，现在一个管钱，一个做菜。我看我们厂的食堂，敢情是你俩儿开的了。”

    “秦寡妇，你这回是傍对人啰，该你捞顿好的。”

    “傻柱，我听说你俩儿经常在后厨整，你可别给我整些汤汤水水的在菜里面哟。”

    “哪儿是啥汤汤水水哟，全是白汤汤~”

    “哈哈哈哈~”

    食堂窗口前面，一群工人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声。

    窗口后面的何雨柱和秦淮茹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

    偏偏其他几个窗口打饭的女工，愣是没一个人过来帮忙的。

    一看这架势，何雨柱这才反应过来。

    敢情这李怀德和许大茂，这是要杀人诛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