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大为惊讶。

    倒是一旁的娄晓娥无所谓的问了一句。

    “秦淮茹当食堂主任了？那她这还是当领导了，挺厉害啊。”

    “这都是还没定的事，不过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

    于海棠对这件事也拿不准，不过还是很感慨。

    “不说这食堂主任，就说这采购可都是好差事啊。”

    “那可不，去食堂买菜，那一块给八毛，想捞油水还不是随便捞吗？”

    “……”

    何雨柱听着娄晓娥和于海棠的闲聊，略微有些烦躁。

    她俩儿不知道具体情况，何雨柱可是很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那李怀德拐着秦淮茹去库房要干坏事，差点被他抄起扁担打了，这么大的梁子摆在这儿，那李怀德还能让秦淮茹去当食堂主任？

    何雨柱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海棠，你说的这事是准信儿吗？”

    “准不准信儿的，我不好说，不过确实是我听到许大茂亲口说的。”

    一听这话，何雨柱的脸色顿时一沉。

    于海棠说得这么斩钉截铁，那这事儿十有八九应该就是真的。

    就许大茂和李怀德的关系，这事儿肯定不是空穴来风。这么看，这件事应该是许大茂给李怀德出的主意，把秦淮茹给套进去。

    何雨柱很清楚，他和秦淮茹的关系，现在李怀德和许大茂都知道。

    李怀德现在把秦淮茹提上去当食堂主任，摆明了把她当鱼饵，想要把秦淮茹和他一网打尽。

    何雨柱的脸色不太对，自然没有逃过娄晓娥的目光。

    娄晓娥随口问了一句。

    “你怎么了？突然脸色这么难看？人家秦寡妇现在要当领导了，你是不是担心自己以后配不上人家那档次了？”

    “她有什么档次？”

    “哼~人现在是个寡妇，再过几天可就是财务采购了，到时候人家要钱有钱，怕是不会稀罕某个臭厨子啰。”

    “……”何雨柱听着娄晓娥在这儿说风凉话，一时之间还真是不太好说。

    反倒是一旁的何雨水早就知道他这哥和嫂子，一天到晚就为了这点儿事斗嘴，她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好奇道。

    “淮茹姐，如果真的当了这个食堂主任，那不是和我哥一起上下班吗？”

    “……”

    她这么无意的提了一句，惹得娄晓娥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赶紧恨恨的在桌子底下掐了何雨柱一下，警告道。

    “我还真差点儿忘了这茬儿，行啊，何雨柱你现在天天都都能见着隔壁那秦寡妇了，你俩儿最好在食堂后厨也整出点儿动静来。到时候被你们厂里的人看笑话，看你以后被开除了，回来跪着找我求情是什么嘴脸。”

    “那不会，就算是退一万步讲，我真和她在食堂弄，那还能不知道关着门？”

    “我呸！”

    娄晓娥美眸一翻，气得甩给他一记白眼。

    一旁的于海棠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小两口就喜欢这调调。

    她聊这些话也没法插嘴，只能转移话题道。

    “这个食堂主任，如果真是管整个食堂的采购，那一个月经手的钱其实还真不少。你想啊，食堂现在有这么多人，一天光是棒子面儿都得吃多少？我估计这一天光是伙食费就要花几十块钱。”

    何雨柱一听这话，摆了摆手道。

    “哪有几十块钱？最多十几二十块钱顶天了，又不是都吃大米饭加红烧肉，几个窝头加炒白菜能值几个钱？”

    娄晓娥习惯性的顶嘴道。

    “你说不值钱就不值钱？你有能耐你明天去买几十斤棒子面儿回来，守着那院儿门口免费发，保准一会儿就发完了。看你心不心疼。”

    “那你要是这么说，我还真挺心疼的。”

    “哼~”娄晓娥轻哼一声。

    何雨柱说是服软，不过也没忘吹两句。

    “说真的，我觉得我们现在经济大环境还是在逐渐改善，按照我的估计不说十几二十年，三五年之内，我们的生活条件应该就能有一定改善了。”

    “得了吧你~还生活条件，你一个厨子还有脸提什么经济大环境？”

    “这怎么就不能说了？老百姓就不能关心国家大事了？”

    “得了得了~我看你也跟二大爷一样，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娄晓娥和他斗了几句嘴，顺口问道。

    “姓何的，我问你，那隔壁秦寡妇要是真的去食堂上班了，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叫打算怎么办？”

    “我这不是问你话吗？你说说，她要是去了，你该怎么办才对得起我？我可告诉你，我现在可受不得气。”

    说这话的时候，娄晓娥有意无意的抱着肚子，似乎是在提醒何雨柱。

    何雨柱一看这架势，哪还能说别的，只能赶忙道。

    “玩笑归玩笑，你可千万别闹这些有的没的，说个万不该说的话，就算是孩子没了，你也别有事。”

    “你说什么呢？！”

    娄晓娥一听这话，气得把筷子一拍，恨了何雨柱一眼。

    “我现在一天天的，这么辛苦为了谁？你还敢说这种话？这不是你何家的种？”

    “……我就是说个万一，我还是比较在乎你。”

    “我呸~你在乎我？我看你是在乎钱！”

    娄晓娥一时说漏了嘴，不过何雨水和于海棠都不知道娄家的情况，所以也没在意。

    反倒是娄晓娥自己一说了这话，顿时意识到说漏了嘴，赶紧又恨了何雨柱一眼，没再和他斗嘴了。

    一旁的于海棠好奇道。

    “晓娥姐这肚子是有七八个月了？”

    何雨柱吃了一口菜，说道，“没那么久，就六个多月。”

    娄晓娥一听这话，又是一顿嘲讽。

    “六个月？哪儿来的六个月？我去年八月份就查出来三个月了，这会儿你看看几月份了？”

    何雨柱下意识的看了娄晓娥一眼，不由得还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道。

    “那还真是，我还忘了，当初查出来就三个多月了，这翻坎儿怕不是七八个月了。到时候雨水高考的时候，说不定你刚好生，到时候咱们双喜临门，省得办两趟酒席了。”

    “哼~你以为人家稀罕你这一顿酒席？这街坊邻居的又不是哪家没吃过酒。”

    “这话可说不准，我俩儿前两年结婚的时候办了几桌就连剩菜都没剩多少。”

    何雨柱对这些如数家珍，惹得娄晓娥还不好和他争了。

    娄晓娥不说话了，饭桌上也清静了下来。

    四人简单的吃完晚饭，何雨柱转头去院里打了一桶水回屋里洗脸洗脚。

    他们这个四合院还算讲究，院里有一口水井，平时洗衣做饭都用水井里的水。

    像是一般北方的农村还不一定有这么便利的用水条件。

    正好前几天，何雨柱花了五块六毛钱买了一个搪瓷盆，现在洗脸洗脚都用这个新盆了。

    这个搪瓷盆看起来十分喜庆，盆里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盆边沿都是红的，是一个红边白底的样式。

    何雨柱本来想着买个盆，到时候娄晓娥要是在家里生的，可以把孩子就放在这水盆里面洗一洗，也算是接生的东西。

    不过他这个说法一提出来，就被娄晓娥给损了。

    娄晓娥非说她要去医院生，叫他少来这些东西来磕碜她。

    这样一来，这个精心准备的大红盆，现在就只能用来洗脸洗脚了。

    何雨柱烧好了洗脸洗脚的热水，端到了客厅里，招呼道。

    “来来来，洗脸洗脚了。”

    说罢，他帮娄晓娥先拧干了热毛巾，递给了娄晓娥。

    娄晓娥毕竟大着肚子，也没法弯腰拿毛巾，自然也不会说什么，拿着毛巾顺手就擦了擦脸。

    娄晓娥洗过脸之后，何雨柱就招呼着何雨水和于海棠洗脸，他自己则是弯腰去帮娄晓娥脱鞋。

    该说不说，这殷勤备至的样子，别说何雨水和于海棠看了羡慕，就连娄晓娥都挑不出他什么毛病来。

    毕竟这年头，一般的大老爷们儿可不会这么伺候家里的老婆。

    娄晓娥穿着一双千层底的黑布鞋，这年头一般家庭都是穿布鞋，再好就没有了。

    皮鞋那可是特供商品，有钱也买不到，只有高级的领导才有买皮鞋的商品券。

    一般农村比较穷的地方连布鞋都穿不起，就是穿个稻草编成的草鞋，像是小孩儿就是一天到晚一双脚板儿到处跑。

    娄晓娥算是条件比较好的，她那放衣服的柜子里面还放着一双结婚时穿着的红色绣花鞋，现在算是压箱底的东西，平时都不怎么穿。

    何雨柱帮着娄晓娥把鞋脫了，说是帮她洗脚，不过这鞋一脫，还是忍不住顺手在她脚上捏了捏。

    娄晓娥感觉到他的动作，没好气的轻轻踹了他一脚，嗔道。

    “毛病~”

    “……”

    何雨柱也没吭声，好像刚才捏娄晓娥脚的人不是他一样。

    正在这个时候，一旁的何雨水招呼道。

    “哥，我们洗好了。你让嫂子先洗脚吧。”

    “行。”

    何雨柱也没磨叽，都是一家人，洗脸洗脚也没必要分个谁先谁后。

    何雨柱把水倒进搪瓷盆里，先是浇了一点水在娄晓娥的脚面上，又搓了搓，问道。

    “烫不烫？”

    “……”娄晓娥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还没等多说两句，一旁的于海棠就忍不住赞道。

    “看不出来雨柱哥还是铁汉柔情，对嫂子这么温柔。”

    “温柔？”

    娄晓娥轻哼一声。

    “他怕是没那么温柔，今天是狗逮耗子头一回，也不知道温柔给谁看的。”

    “……”于海棠闻言，略微有些尴尬。

    虽然娄晓娥这话也不一定是针对她，但是既然这话这么说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伤人。

    何雨柱把二女的反应看在眼里，不过他和于海棠本来也八竿子打不着，自然没必要特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提一句。

    他今天之所以这么殷勤，纯粹是听到娄晓娥说她已经怀孕了七八个月，马上就要到预产期了。

    他这下算是良心发现，装模作样的也要关心关心这媳妇儿。

    只不过说是关心娄晓娥，等何雨柱帮着娄晓娥洗脚的时候，看着她那白生生的小肉脚还是忍不住赞道。

    “真漂亮，一看就是有钱小姐的脚，都没下过地。这脚肉嘟嘟的，又白又软乎。”

    “你没完了是吧？”

    娄晓娥俏脸一红，这要是脚泡在盆里，非得踹何雨柱一脚不可。

    小两口当着于海棠这个客人的面，说这些话，最脸红的反倒是于海棠。

    正巧这个时候，何雨水把毛巾挂好，这一回头走过来就自顾自的挽起裤腿，招呼道。

    “海棠一起洗吧，免得一会儿再烧水。”

    “嗯。”

    于海棠答应了一句，这年头确实也没办法多讲究。

    像是洗脸洗脚基本上都是凑着一起洗，哪有那功夫，一个人慢慢悠悠的洗一盆。

    平时何雨柱在家里的时候，也是和何雨水，娄晓娥一起洗脚。

    这一次何雨水还不知道何雨柱在给娄晓娥献殷勤，自顾自的把布鞋一脫，直接就把脚泡进了盆里

    一旁的于海棠也不想显得太生分，便也挽起裤腿，缓缓把一双白生生的脚丫放进了盆里。

    一时间，这三双脚都白生生的，映着这搪瓷盆里的牡丹都鲜艳了不少。

    何雨柱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说是正捂着娄晓娥的脚，但是目光却在于海棠那双脚上略微的停顿了片刻。

    相较于娄晓娥这双肉嘟嘟的小肉脚，于海棠的脚属于那种纤细骨感的类型，脚型比较长，十个脚趾都比较纤长，不像娄晓娥这样短短的。

    正当何雨柱打量着于海棠的脚的时候，一旁的娄晓娥突然拍了他一下。

    何雨柱一抬头就看到娄晓娥恨了他一眼。

    他这才讪讪一笑，赶紧低头给自己这媳妇儿一顿捏。

    该说不说，这自己洗脚和别人帮忙洗还真是两种感觉，难怪后世的洗脚城那么流行。

    娄晓娥被何雨柱揑得俏脸绯红，赶紧拍了他一眼，恼恨道。

    “差不多得了，什么德性~”

    “……”

    何雨柱嘿嘿一笑，帮娄晓娥把脚擦干，说是还要坐着聊会儿，不过转念一想还是交代道。

    “那雨水，海棠，我和你们嫂子就先睡了。”

    “睡什么睡？我没你那么能睡。”

    娄晓娥一开始还不乐意，倒是何雨柱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抱进了屋里。

    娄晓娥嗔恼道。

    “姓何的，你什么意思？你这几个月都在外面享受够了，今天想着换口味了？”

    “……换什么口味，都这么大个肚子了，你也不嫌磕碜。”

    “你还知道磕碜？”

    娄晓娥冷哼一声，说是和他斗嘴，不过也没怎么闹。

    何雨柱把坑头收拾了一下，让娄晓娥睡得稍微舒坦一点，他自己则是在旁边找了个地方窝着。

    娄晓娥看着他这受气样子，说是上一秒还冷哼连连，这会儿却又拉着他的手，轻声关心道。

    “你缩墙角干什么？”

    “我这不是怕挤着你吗？”

    “怎么就挤了？这么大的地方，以前没见你挤着我？”

    何雨柱心中一喜赶紧凑过去抱着她，本来还想腻味一会儿，没想到娄晓娥说风就是雨，突然话锋一转，问了一句。

    “你刚才盯着人家于海棠的脚看什么？”

    “我什么时候看了？”

    “你还敢狡辩！我亲眼看到你盯着人家姑娘的脚一直看，人家姑娘脸都红了。我不是说你的话，姓何的，你就是假老实！”

    “……”

    何雨柱一看这架势，哪儿还敢多说什么，只能抱着娄晓娥岔开话题道。

    “是不是家里伙食开好了，我觉得你这肚子都没怎么变化，我看人家怀孕的时候那肚子大得跟要撑开一样。”

    “哪个人家？你说隔壁秦寡妇？”

    “怎么又提到她了？”

    “我不该？你除了看她怀孕还看过谁怀孕？”

    “这……你看你这话说的，我就不能有点常识吗？”

    “常识？什么常识？你一个头婚的老光棍哪来什么怀孕大肚皮的常识？”

    “你这话就说错了，我其实还挺懂的。”

    何雨柱抱着娄晓娥，稍微侧身扭了扭，说道。

    “我以前还挺关注这些事儿的，我听说女人怀孕的时候因为激素分泌，有的人会特别想，媳妇儿你想不想？”

    “我想你大爷！狗东西，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怎么不是人话了？我听说，人家那些结婚的，那些大着肚皮的都还弄呢。”

    “……”

    娄晓娥一听这话，幽幽的恨了他一眼，攥紧粉拳就是一顿粉拳伺候。

    “你等着老娘让你弄！我看你这穷骨头也发騒，赶着去弄你那寡妇姘头吧！”

    ………………

    娄晓娥不乐意的和何雨柱闹了半宿，才总算是被何雨柱给哄睡着了。

    隔天一大早。

    何雨柱照常去了厂里，本来昨天和娄晓娥闹了一晚上，他一路上都哈欠连连，一直没什么精神。

    没想到刚走到钢厂门口，他随意的打眼一扫，突然发现钢厂的公告栏上贴着一张公告。

    何雨柱扫了一眼，本来还没怎么在意，但是定睛一看，顿时一下子瞌睡都给吓醒了。

    只见那公告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为满足工厂食堂发展需求，经研究决定，现增设食堂主任一名，拟定候选人为一车间一级工秦淮茹。现予以公示，如有异议者，请于三日内提交书面意见到财务管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