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和秦淮茹提前溜班，一直在外面潇洒了两个多小时才收拾着打算回去。

    秦淮茹翻身拿了一件大红的肚蔸，说是往身上穿，却被何雨柱顺手抢了过去。

    “行啊，还整得妖里妖气的。”

    “我不该？”

    秦淮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顺手就要来抢。

    何雨柱却笑道。

    “该，怎么不该，不过这玩意儿兜得住吗？”

    “兜不住，你来兜着？”

    “可不得我来兜吗？手兜不住，我给你叼着。”

    “我呸~”秦淮茹美眸一翻，甩给他一记白眼。

    说是斗几句嘴，但是秦淮茹拿着肚蔸，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娄晓娥快生吧？”

    “快了，算算日子应该还有三四个月吧。”

    “还有三四个月？”

    秦淮茹愣了一下，又免不了多嘴一句。

    “这么快？我记得上次见了好像还没显怀，没想到这就快四五个月了。”

    “那可不，生孩子这事儿也是因人而异，有的肚子大，有的肚子小，说不准的事。”

    秦淮茹看着何雨柱这懒懒散散的样子，故意说他一句。

    “德性~她不是你媳妇儿吗？她现在快生了，你还有心思和我弄这些事？”

    “那可不得弄吗？妻是妻，妾是妾，这小老婆不就是弄这些的吗？你看红楼梦里面，那王熙凤怀孕了，贾链还得出去弄一下呢。”

    “啥是红楼梦？”

    “跟你这没文化的人，说也说不清楚。”

    “我呸~就你有文化，就你了不起！”

    “那可不，我可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过几年，你看我毕业了分配去东北，正儿八经找个坐办公室的工作，到时候就算你跪着伺候，我还不乐意呢。”

    “我呸~你等着老娘跪着伺候你。”

    秦淮茹没好气的甩给他一记白眼，说是气不过，不过仔细想想，何雨柱好像还真挺有文化的。

    要是过几年，他真的找了个好工作，说不定还真攀不上这高枝了。

    一想到这里，秦淮茹不声不响的伸手往被窝里揑了何雨柱一下。

    何雨柱回头看了她一眼，哪还不知道这小寡妇是什么意思，当即得意道。

    “嘿，你说你是不是势利眼？敢情谁有本事，你就跟谁好？”

    “那可不谁有本事就跟谁好吗？”

    秦淮茹被他嘲讽一句却一点儿也不生气，俏脸一歪，似嗔似怨的说道。

    “女人找男人，那可不就是得找个有本事的吗？找个没本事的，那家里一家老小等着喝西北风？”

    “行啊，秦寡妇这话我记住了，敢情你家贾东旭是被你逼死的？”

    “我怎么了？！你好好说话！”

    “这有什么说不得的，贾东旭让你生了三胎，我现在一胎都没让你生，还得养着你们一家老小，连这几句话都说不得？”

    “……”秦淮茹俏脸一沉，冷若寒霜。

    这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何雨柱明显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何雨柱一看秦淮茹这脸色，哪还不知道这是说中了她的伤心事。

    虽然秦淮茹现在和他搞在一起，但毕竟是个二婚的寡妇，之前好歹也和贾东旭在一起过日子。

    哪怕这年头结婚基本上都是相亲定下来的，男方女方未必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但是秦淮茹对名声还是看得很重的。

    现在以前的男人死了，她作为一个寡妇在外面乱整就算了，还跟着别的男人说贾东旭的不是，这让她怎么拉得下脸来？

    这要是一般的男人，一看秦淮茹这反应，不说说几句暖心的话，至少也知道收敛一点，不声不响的就算是让这个话题过了。

    没想到何雨柱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突然揑着秦淮茹的脸颊，不由分说的就嘴儿了一下，冷笑道。

    “人都死了还说不得？我告诉你，秦淮茹你上环的事，我还没跟你计较。你不想跟我好是吧？那你就别怪我不把你当人！”

    “你！！！”

    秦淮茹一惊，还没等反应过来，何雨柱直接翻身上马就是策马扬鞭。

    那劲鞭所向，好似直往秦淮茹的心窝窝里钻。

    秦淮茹上一秒还满心的幽怨，此时却又不自觉的抱住他。

    一双秀气的手，愣是在他背上抓出道道血痕。

    何雨柱这次为了杀一杀她的气性，把秦淮茹端起来弄，颠来倒去之间，差点没让秦淮茹哭出来。

    等到最后整完了。

    何雨柱抽空拉着窗帘看了一眼窗外，这才发现天都黑了。

    他一看这架势，暗道一句不妙，甚至都没顾上秦淮茹，只是故作恶狠狠的在她屁股上甩了一巴掌，冷哼一声。

    “明天接着来，我倒要看看你认不认人！我扔两根骨头给路上的狗吃，它还知道对我摇尾巴，我就不信弄不熟你。”

    “……”秦淮茹侧着身，没有搭理他。

    这么一团大白肉，白里透红，瞧着还真新鲜。

    何雨柱虽然看着眼热，但还是很快就收拾着赶紧往家里赶。

    别看他在秦淮茹面前耀武扬威，但是在娄晓娥面前，他一向是装得挺斯文。

    …………

    一路回到四合院。

    何雨柱快步走进院子里，路过前院的时候，他瞧着三大爷的那辆缺了个车轱辘的自行车还放在屋檐下面。

    看来这车轱辘的事儿还没解决。

    以前三大爷对这自行车宝贝得不行，家里巴掌那么大块地方，他都要把自行车搬进去放着。

    现在车轱辘被偷了，三大爷好像也摆烂了，完全没有收拾这辆自行车的意思了。

    何雨柱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便急匆匆的跨过了院门。

    这会儿天都已经黑尽了，院子里家家户户都在叮叮咣咣的做饭炒菜。

    何雨柱急匆匆的回到家里，还以为娄晓娥会冷着脸坐在屋中间等着他。

    没想到回到家里，家里竟然还挺亮堂，桌子上也是摆着好几个菜。

    虽然都是一些青菜小菜，但是看起来还挺丰盛。

    何雨柱打眼一看，这才发现娄晓娥正坐在屋里和一个女人闲聊。

    何雨柱瞧着那姑娘穿着一件翠绿碎花的长袖，只是看见一个背影，乍一眼还真没把她认出来。

    倒是她回头看了一眼，瞧见了何雨柱，便打了个招呼。

    “雨柱，你回来了。”

    “于海棠？你怎么又来了？”

    “……”于海棠顿时不好接话了。

    倒是娄晓娥帮腔道，“你会不会说话？”

    何雨柱尴尬一笑，这别人来做客，怎么能提“又”的，这不是嫌弃人家再来吗？

    不过何雨柱也没在这句话上多说，而是好奇的看了一下桌上的饭菜，迟疑道。

    “这是谁做的？”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别家男人做的行不行？”

    “别家男人？哪个别家男人？”

    “你管是谁家男人，你自己都不落家，你还管谁家男人？”

    “娄晓娥，你这话要是这么说的话，你这话可就不能这么说了。”

    “我怎么就不能这么说了？”

    娄晓娥正要和他斗嘴，一旁的于海棠眼看着两人要吵架，她自己坐在这里实在是尴尬，便解释道。

    “是我做的。”

    “你做的？”

    “嗯，上次不是过来住了一晚吗？我寻思着就买点菜过来，算是还个人情。毕竟买个什么礼物，一时半会儿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合适的，干脆就过来做顿饭。”

    “是吗？那你这厨艺还行啊。”

    何雨柱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就看出于海棠的手艺还行。

    不说味道怎么样，至少白菜切得都是差不多大，炒得也不错，没有焦黑变质。

    一般炒青菜就是要看切得匀不匀称，像是土豆丝这种，切得粗细不一，那下锅之后就会受热不均，怎么炒都会有的生，有的熟，那还怎么做得出好菜？

    于海棠这手艺，明显就是有两把刷子的。

    这年头的女人基本上厨艺都可以，针线活也都不差。

    毕竟经济大环境还属于男耕女织的阶段，男人是劳动力，女人就做些针线活，顺便带孩子。

    于海棠虽然是个文化人，又是钢厂里的播音员，但是这手艺还真是不差的。

    何雨柱四下看了一眼，好奇道。

    “我妹呢？”

    “她在里屋做作业呢。”

    “做啥作业啊，这都吃饭了，还做作业。”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人家过几天就考试了，你这个当哥还这么吊儿郎当的。”

    “考试？”

    “这不是还早吗？这几月份了？”

    “我懒得理你~”

    娄晓娥没好气的甩给他一记白眼。

    何雨柱见状，倒也不在意，只是随口招呼道。

    “那我们等等她吧，反正都是一家人，自家人吃饭也不要这么客套。”

    他说这话的时候，于海棠不自觉的瞄了他一眼，不过他没有注意。

    三人等着何雨水做作业，这会儿闲着没事，娄晓娥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看院儿里的一大爷六点多就回来，你和一大爷不是一个厂的？”

    何雨柱还以为今天于海棠过来，正好陪着娄晓娥解解闷，她应该心情还不错。

    没想到娄晓娥还是追着他问了今天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何雨柱自然不可能说是一时兴起和秦淮茹又弄了半个钟头，只能借口道。

    “那……那什么不是食堂查账吗？我好歹也是后厨的厨子，走不了啊。”

    “食堂查账？查什么账？”

    “就是查米面粮油的使用情况，看看和当初买的时候，对不对得上。”

    “这还有什么对不对得上的？这些东西不是每天都在用吗？”

    “在用是在用，但是正常用，一天就吃那么多斤棒子面，那么几斤白米，如果查出来这些东西数量差得有点多，那肯定是要过问的。”

    娄晓娥好奇道，“那查出什么了吗？”

    “查出来了。”

    “查出来了？！你受处分了？”

    “不是我，我有没有从食堂后厨拿东西，家里的这些油盐酱醋都是我自个儿买的，我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可查的。”

    何雨柱说这话的时候，只有那么正气凛然。

    不说别的，倒是让于海棠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倒是娄晓娥知道他的德性，轻哼一声，奚落道。

    “得了吧你~我看你也是没逮到机会，真要是逮到机会，你还能不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狗德性，你反正是不拿白不拿，什么便宜都想占尽了。你看人家海棠文文静静的，人家才是真正的老实。”

    话说到这里，娄晓娥不忘找于海棠告个状。

    “海棠，你可别以为他老实。他这人贼得很，一点儿气性都没有，当初我俩儿好的时候，他天天来堵住我，让我跟他去那小河沟里钓鱼，钓着钓着就摸我的手，親我的嘴儿……”

    “行了行了，你说什么呢。”

    何雨柱赶紧打住。

    虽然娄晓娥是在提醒于海棠，但是这些话，说得何雨柱自己都有点脸红。

    娄晓娥见他不让说，冷哼一声道。

    “你还有脸脸红？这些事儿哪件不是你自己干的？当初追我的时候像条狗一样，见面还知道摇尾巴。你看你现在有几天准时落过家？”

    “我……我这不是厂里有事吗？今天食堂查账的事，把我们后厨几个打饭的阿姨查出来了，李怀德当时就拍桌子，要把孔大姐她们给开除了。”

    “开除？”

    一听这话，于海棠和娄晓娥都脸色一变。

    娄晓娥虽然没上班，天天在家里当太太，但是她也知道这年头去国营厂里上班不容易。

    这年头想要去国营厂上班，要么是有技术有文化，确实是有本事，要么就是找人托关系。

    一般人想要进国营厂，那得等里面的人退下来。

    问题是这种工作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更不用说，人家的工作还是可以传儿传女的传下去的。

    一般人要是那关系，根本找不到工作。

    像是三大爷家的那儿子，就是三大爷是个小学语文老师，在厂里没关系没门路，现在还在待业，一家人只有那么愁了。

    这要是随随便便就把人给开除了，这事儿还得了？

    娄晓娥犹豫道。

    “不会吧，真有这么严重？她们拿了多少东西啊？”

    “说是拿了几斤棒子面儿。”

    “几斤棒子面儿？那值几个钱啊？就为了这点儿事就把人给开除了？”

    “那倒没有，开除只是李怀德说的气话，不过后面肯定是挨了处分的。”

    “挨了什么处分？”

    “那我就不知道了，估计是通报批评，加上罚点钱吧。”

    “那好像也没什么。”

    “没什么？”

    何雨柱冷笑一声。

    “你以为挨个通报批评这事儿小了？现在厂里的工资都是按照年功算的，几年升一级。如果挨了处分，那最起码要耽误个三五年，等再过几年这自动升级的制度没了，别说八级工了，就是六级工都是稀罕得很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