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她靠听诡物心声苟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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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半夜对她哭丧的乞丐

    虽然很想当夜就去光顾一下吕家,可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在前,姜早不得不先把恩怨放一边。

    之所以来郡城,就是为了找当初卖掉柳言若的婆子。

    按照当初老姜头提供的蛛丝马迹,这几日找寻下来终于有了眉目。

    哪怕天渐黑,路上行人已经很少,姜早依旧决定前去一探。

    半路,天空忽然撒下蒙蒙细雨,雨落在肌肤上冰凉。

    幸亏姜早体质一日赛过一日,脚下速度并未减慢。

    城南,这片土地上生活着近五成普通百姓,烟火气很浓,一条条七拐八歪的小巷子数也数不清,再加上座座屋舍长得几乎一个模样,不熟悉路的人很容易迷失。

    幸亏有四鸟在天上指路。

    【老大,就在前头。】

    绕过一座两层小楼,有个胡同。

    【有人。】

    姜早停脚,眯眼看向黑漆漆胡同口,因太黑太暗,再加上雨水,肉眼根本无法看清里头情况。

    可既然四鸟说有,绝对错不了。毕竟鸟最近一直待在空间内吸收能量,视线已经有了质得提升,能够在黑暗中犹如白日般视物。

    她静静站在原地,动了动手腕,三山心领神会从她身下游曳而下。

    不一会就传来心声:【趴地上,半死不活,男人。】

    【估计快冻死了。】

    听到这话,姜早松口气,这世道到处都有饿死、冻死、病死的人,她又不是救世主,总不能见人就救。

    只要不是陷阱就好。

    四鸟又飞了几圈,确定周围没有其他可疑人后,姜早才走进胡同。

    胡同内拢共有三户人家,她要找的人住在最里头左手边位置。

    巧得是,半死不活的男人也正好趴在不远处墙根。

    姜早没看他,径直走过,准备……翻墙。

    咳,最近总干这种事,下意识就想翻墙走。

    方便。

    忽然,男人开了口:“姜……早?”

    嗯?

    对方声音嘶哑,小得几乎让人听不到,要不是夜里静加上她耳力过人,还真能忽略。

    墙刚翻到一半,她有些不耐地侧脸,“认识我?”

    听她承认,男人忽地激动起来,四肢并用想撑起身子,结果可能太过无力,如频死鱼般扑腾半天也没能翻身,最终只能砸地上,呜呜哭起来。

    一大男人半夜呜呜,哭得怪烦人。

    “闭嘴!有事赶紧说。”

    男人拳头一下下砸地,“爷,奶,爹,娘,二婶……终于等到了,还是让青儿找到了!弟弟,你死的好惨!”

    大半夜哭丧?

    姜早一个翻身直接跳墙走了。

    男人哭半天,被口水呛到,又好一阵咳,终于安静下来。

    赶紧扭脸看墙头。

    结果……

    人嘞?

    就有点崩溃!

    再说姜早,天刚黑透,这家人没早睡习惯,正点着油灯做活计。

    孙婆子一家五口,过得虽算不上富足,可凭她早年在大户人家学得针线手艺给人做活,加上丈夫和儿子都能吃苦,一家人也不至于饿肚子。

    姜早站在人家门口听墙角,他们正商量家里俩男人要不要去宫家矿场做工。

    老头正抽烟:“矿上开的工钱一日比一日高,好多人都去了,后头不知会发生啥事,家里还得多存点粮。”

    孙婆子将针线活拍桌子上,语气带上强势,“不行,太危险了,听说还死过人。有钱挣,没命花,死了也没人管。”

    她家儿子正带着奶娃娃在炕头玩,一声不吭。

    儿媳妇有些为难地左看右看,小声开口:“爹,要不还是听娘的,娘在京城大户人家待过这么多年,见识总要比我们多些。”

    室内一时陷入安静。

    姜早眸内迸出寒芒,这家儿子年纪大,可儿媳瞧着却很年轻,屋内还有破旧却未撕下的喜字贴纸,有可能刚成婚不久。

    难道,娘亲是他家上个媳妇生的孩子?

    这年头,死老婆卖孩子,拿钱再娶的人很正常。

    里头又有声音了。

    老头听起来有些生气,“干啥不难?只要能挣钱,把命搭上都行!”

    儿媳妇不敢说话了。

    孙婆子瞪眼:“行,就你能!那你自个去,我儿子不能去遭那个罪。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四十岁才娶上媳妇,好日子没过几天,绝不能出事。”

    听到这儿,姜早没耐心了,一脚将门踢开。

    闯了进去。

    五口人吓了一大跳,连炕头上的奶娃娃都开始哭闹。

    见是个年轻漂亮姑娘,他们才松口气。

    孙婆子张嘴就骂:“哪来的小娘皮,瞎了你眼,敢半夜闯进家里来,干嘛,就你还敢抢劫还是杀人?”

    姜早不说话,只沉脸看孙婆子。几双眼睛瞪视下,一把短刀蓦然出现在她手心。

    几人只来得及看到一道残影划过。

    “啊!”

    孙婆子捂脸尖叫,满脸惊恐的后退。

    其他人一瞧,只见鲜血正顺着她指缝汩汩溢出。

    “娘!”

    “老伴,没事吧?”

    孙婆子脸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惊得他家媳妇呜呜哭起来。

    老头哆哆嗦嗦问:“女女侠,不知家里婆娘哪里得罪过您?还请高抬贵手,有话好好说。”

    “倒没得罪过我。”姜早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笑,“来此地,就想问一件关于二十多年前的小事。”

    “您问,我们定好好配合。”

    姜早点头,却没第一时间问话,而是依旧眉眼深沉地盯着刘婆子。

    室内再次安静。

    连奶娃娃都似哭累了,陷入了沉睡。

    她越不说话,孙婆子一家心中越惶恐。

    在几双不安视线中,姜早忽然开口:“柳言若。”

    她一字一句问:“还记得这个名字吗?”

    十分钟后,姜早离开。

    屋内五口人依旧保持僵硬动作没敢动一下,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媳妇最先撑不住,哇一下哭出声。

    “闭嘴!”平时从未责备过她的老头厉声呵斥。

    小媳妇哭声戛然而止,委屈地捂住嘴。

    “爹走她走了吗?”

    老头没回儿媳妇。

    “哎呦,要死了。”孙婆子嗷一嗓子,几下跳到老头后背,举拳使劲捶,“天杀的,你是死人不成?眼睁睁瞧着我差点被人杀掉都不吭声!说,是不是心里早就盼着我死了,你好去娶街头的狐狸精?告诉你,少做梦,老娘死之前也会先杀了那马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