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因果律即便威能再高，也要在一定的范围内才能产生作用，超出这个范围便与普通武器无异，就像刺穿死棘之枪只能作用于一个人，而不能作用在整个世界。”

    “还有能源也是一个大问题，我们原本拟定的以核裂变能作为‘斩龙’能源供应的方案经过刚才的实验，结果并不理想。”

    小明走到弗里曼身边调出实验过程中能源使用情况的统计报告，柱状图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根几乎到顶的红色长方形标注，小明指着它说：“普莱斯给我们留出了整个基地百分之五十的能源使用额度，可是在刚才的实验中，只是作用在面积100平方公里的土地就占用了基地百分之四十七的能源额度，在我们脚下可是一座功率高达50000MW的核电站，如果要将‘斩龙’的作用范围扩大到现在的神州版图，那所需要的能源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说到这里，小明的语气变得愈发沉重且严肃，“所以，从各个方面来说，我们现在的方案可以成功的希望是极为渺茫的，必须另辟蹊径，剑走偏锋才有可能成功。”

    一直默默听着小明陈述的弗里曼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早就猜出来小明想要表达的意思了，但是很多事情并不是光靠想法就行了。

    “所以，你想利用星球意识作为‘斩龙’的主供能源？”

    “是的。”小明自信满满地应道，“这么做不仅可以为‘斩龙’提供数不尽的能源，还可以利用世界意识对本世界规则的天然压制性和操控性将‘斩龙’的覆盖范围扩大到洲际水准，甚至覆盖全球都不是不可能的。”

    不等弗里曼反对，小明连忙解释道：“我知道这个方案会产生很多技术难关，但是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完成‘斩龙’的希望，技术问题总能解决，可如果路线错了，那一切就都完了。”

    小明结束了自己的陈述，出乎他意料的是弗里曼并没有扯出一大堆反对的理由，虽然他的方案很危险，搞不好两个计划都会同时失败，但弗里曼还是轻笑着说道：“你的方案很好，很有想象力，能理由有限的信息推导出相对合理的方案，非常好。”

    可是没等小明高兴，弗里曼旋即又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不过这个方案我也考虑过，暂时被普莱斯否决了。”

    小明有些不解，觉得可能是有些信息自己还不知道，问道：“为什么？”

    “是因为连接和融合的问题，最关键的还是承压力是否能够达到标准。”

    弗里曼说的很模糊，但落在小明耳中却是清晰无比的指引，他不用怎么思考就明白了弗里曼的意思。

    ‘斩龙’项目和‘玉署计划’本就是两个没什么关系的，各自独立的项目，虽然它们都是由‘大图书馆’战团的最高领导者下达的任务，但小明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也就是说如果想要把这两个计划合二为一，那么就需要找到一个共同的支撑点。

    所谓的承压力就是指这个支撑点能不能承受两个计划合并所带来的的巨大压力。

    就算先把供应‘斩龙’运行的巨大能源所产生的压力放到一边，单是星球意志这种东西就不是一般材料的装置所能负担起的。

    星球意志又被称之为盖亚意志，对于这个东西主神空间内的轮回者之间也有着不同的见解，有的人认为它是指某个世界中所有非人类生命体的集合意识，并将所有人类的集体无意识称之为阿赖耶，和盖亚意识相对。

    盖亚意识是世界本身的抑制力，而阿赖耶意识则是人类的抑制力。盖亚意识的产生，是保护地球的正常发展，阿赖耶意识的产生是维护人类的正常发展。

    持这种观点的轮回者多是‘位面保护协会’的人，他们总是有意无意地将人类与其他生灵，与世界隔离开来。

    而与之相对则是‘大图书馆’所认同的观点，他们将阿赖耶意识也划归于星球意识，不认同把人类和世界强行分离的观点，而且‘大图书馆’不喜欢把星球意识称之为盖亚意识，他们更愿意称之为世界意志。

    “你既然考虑过这个方案，那能不能说说你准备用什么材质负担星球意志呢？”

    小明很关心这个问题，因为他也是刚刚灵光一现才想到把‘斩龙’项目和‘玉署计划’结合在一起，所以他还没想到哪种材质能作为星球意志的载体。

    振金？艾德曼金属？传奇元素宝石？秘银精金结合体？还是息壤、扶桑木、玄黄之气精粹、功德之力具显物质？或者是泯灭物质体、暗物质提取物？

    无数的神奇材料在小明的脑海中闪过，但是他却无法确定哪一种物质才是最合适的，特别是还要顾全到‘斩龙’，这就更难了，所以他很想听一下弗里曼的解决思路。

    “可以承载星球意志的材质不多，其中最廉价，最易得的就是世界内处于通知地位的生命体，每一个可以成为世界主角的种族都是该世界意志的亲儿子。”

    弗里曼说话时的表情很冷峻，“这个世界处于绝对统治地位的种族是人类，那么人类就是承载世界意识的最佳载体。”

    小明怔了一下，他的确没想到人类这个选项，或者说小明在潜意识中就把这个选项屏蔽了。

    因为想要以人类的躯体承载世界意志，要么找到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将他作为容纳世界意志的容器，这是以质取胜。要么就从量上入手，把众生意志加持到一个人身上，临时强化到足以承载世界意识的程度。

    至于怎么加持，血祭、人殉这些魔道之法可以，通过祭祀、人造神祗等方法把众生意志统一到一个频率也行。

    其实‘玉署计划’中就有关于如何找到沟通世界意志的办法，这和小明的想法在某些地方恰好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