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办公室，我找到让你通过3E考试的办法了。”姜应轩说道，“哦，对了，叫上你旁边的败犬。”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路明非和芬格尔面面相觑：“你认识姜老师？”

    “什么姜老师？”芬格尔没好气的说，“他是我师弟！”

    ......

    二十分钟后，路明非拖着芬格尔出现在了姜应轩办公室门口。

    “姜老师，拜托你了！”

    路明非进门直接就毫无节操的抱住了姜应轩的大腿，姜应轩一脸疑惑地看着芬格尔，意思是：你教的？芬格尔则是摇了摇头，和路明非划清界限表示这纯粹是路明非天赋出众，和自己没关系。

    “你先起开。”姜应轩从路明非怀里拔出腿来，“我先跟你分析一下。”

    “芬格尔应该告诉你3E考试考什么了吧？”

    “龙文。”路明非老老实实坐好。

    “没错，龙文。”姜应轩拉过一块白板在上面写上龙文二字，“语言分为字和语法，二者组合起来可以拼凑成无穷多的句子，但是龙文不一样，历史上最后一个懂龙文语法的是尼古拉斯·弗拉梅尔......”

    “尼......尼什么来着？”路明非没记住。

    “就老尼！”芬格尔说道。

    姜应轩瞪了一眼芬格尔继续说道：“尼古拉斯·弗拉梅尔生活在14世纪，和现在隔了将近700年，他死后龙文语法就失传了。也就是说，龙文如今成了一种死文字。”

    “啊？那还考个鸡毛啊！”路明非没弄明白。

    芬格尔补充道：“虽然老尼死了也没传下语法，但是他总结出了76句龙文，也就是说，我们知道有76句完整意思的龙文。”

    “师兄你是说有题库？”路明非恍然大悟，如果拿到题库，通过考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什么呢？”姜应轩打破了路明非美好的幻想，“我是老师，怎么可能会做出泄题这种没品的事情！”

    姜应轩清了清嗓子，在白板上画出几根歪歪扭扭的线条：“但是身为卡塞尔新聘的龙文教授，我不介意在课前给予新生一点点学前辅导。”

    “那叫我来干嘛？”芬格尔很疑惑。

    “喔，忘了告诉你了。”姜应轩不怀好意的笑道，“学院任命我作为你的代理导师，我已经帮你把基础龙文学选上了。”

    一个晚上，姜应轩将自己在埃及继承自初代炼金导师老尼的龙文语法知识一股脑地灌输给了路明非，还让芬格尔将历年考题都拿出来一字一句的翻译给路明非听，路明非自诩在语言学上也算是小有天赋，可是他实在无法理解这种几根歪歪扭扭的线条随意组合，就成了和龙这种传奇生物沾边的文字。

    ......

    “熊猫你好！”诺诺盯着路明非脸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说道。

    “你好。”路明非突击了整整一夜，此刻满脑子都是姜应轩拎着他的耳朵恨铁不成钢的吼叫声，“不好意思啊，昨天不知道怎么就爆掉了你的男朋友。”

    见鬼，这种没脑子的话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学习龙文的副作用难道就是下意识的装逼吗？

    果然，教室里嘘声一片，诺诺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你爆掉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咳咳咳。”负责监考的风机委员会主席曼施坦因教授走了进来，示意路明非去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曼施坦因教授抬手看了眼时间后说道：“全部人都到齐了，现在宣布考试纪律！”

    “作弊是绝对禁止的，不要妄图做出任何愚蠢的行为！”曼施坦因教授的视线落在了路明非身上，“另外，请认真作答，这关乎到你们将来四年在学校的待遇。”

    “那么，考试开始！”

    随着曼施坦因教授的声音落下，黑色的幕墙无声地从雕花木窗的夹层中移出，封闭了所有窗口，教室里壁灯亮了起来，诺诺依次将作答要用的白纸和铅笔发给每一个考生后就走出教室并关上了门。

    ......

    “怎么样，没问题吧？”

    同样顶着熊猫眼，古德里安教授来到了图书馆门口，遇到了送路明非上考场的姜应轩。至于芬格尔？姜应轩才教了两个小时，这个家伙的呼噜就震天响了，没有办法只得放他自己回到宿舍呼呼大睡。

    “应该没问题......吧！”姜应轩面色也不太好，他高估了自己，同时也低估了路明非，“但是我相信他，至少今天早上，我用龙语骂他笨蛋他能听懂了。”

    “76句破译的龙文里有笨蛋这个词吗？”

    “要不说我是龙文教授呢！”

    ......

    教室里学生们面面相觑，看着桌上的白纸没搞清楚状况，只有路明非胜券在握。忽然教室的音响里传出了节奏强劲的摇滚乐，而考试的题目就藏在其中。

    路明非竖起耳朵细细地听，高亢的歌声里隐藏着一段如泣如诉的低语，逐渐和姜应轩的声音重合。

    “言灵·先知！”

    路明非瞬间就认出了题目，拿起铅笔在白纸上开始笔走龙蛇，紧接着其余人也有了反应，纷纷动笔在白纸上素描起来，更是有个女孩直接跳上了讲台，在白板上大开大阖地书画。一时间，流泪的、唱歌的、跳舞的，甚至还有对着墙壁表白的，群魔乱舞。

    世界疯了！

    路明非感到毛骨悚然，不然......自己也加入他们？

    尝试着朝监控做了几个鬼脸，路明非觉得自己稍微融入了一点。

    ......

    “看起来这届学生素质很不错啊！”曼施坦因教授说，“尤其是路明非，全程安静的坐在原位答题，平静的和你第一次3E考试一样，诺诺。”

    “因为我第一次‘灵视’发生在很小的时候，3E考试已经习惯了。”诺诺说。

    “第一次‘灵视’是什么？”

    “我妈妈躺在床上，一个影子走过来抽走她的灵魂，她死了。”

    “哦？真实感那么强的灵视真是罕见啊，多数人看到的只是杂乱无章的线条和一些难以描述的人脸”曼施坦因教授转过头，表示很好奇。

    监控器上路明非正好抬起了头，朝着监控器做了几个鬼脸。

    “比你想的还真实......我不但看见有人带走了我妈妈的灵魂，而且看清了那个人的脸”诺诺靠在墙上，看着路明非可笑的鬼脸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