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艺术
为了确保安全,我们躲进了卫生间内,这狭小的空间,即便它想要进来,一时半会也做不到。
“额....你能不能转过去。”
“又咋了。”
“我想上厕所。”
“懒驴懒马屎尿多。”
我们一边留意着外边的动静,一边解手。
我刚刚提上裤子。
“行了,一边去,该我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严飞看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有可能是面对的压力太大,让他感受到了压迫。
漫长的时间一分一秒经过,我们靠在厕所墙边,煎熬等待。
“说起来。”
“怎么了。”
“额....我一下子忘了要说啥了。”
“你有病啊。”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现在就这个性格,好不了。”
我有些无奈。
“哦对,我想起来了。要打的话咱们肯定打不过它,但是把它困住,有没有可能。”
“什么意思。”
“再怎么说,它也只是一只耗子,哪怕长得再大,也不可能打碎钢筋混凝土。”
“你别忘了,外面可还有几千几万只等着呢。”
“那些简单,就算他数量再多也只是耗子,用火就能逼退它们。”
严飞仔细想了想,好像可行。甚至有可能,他们能够干掉它。
“如果有那个的话....你在这守着,我去观察一下。”
严飞抛下我独自跑出门去,在商店内搜寻了一圈。
没过多久,他拿着一个塑料袋走了回来。
里面装的是打火机,壁纸刀,毛巾,和酒架上的茅台。严飞转身走出门外,又拖了一筐矿泉水回来。
“你想干啥。”
“我刚才观察了一下,这个商店里有后门,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更衣室,也算是卧室,差不多能够容纳下那只肥耗子。”
“你该不会是想把它引进去烧死它吧。”
严飞一愣。
“烧死?不不不,我是想的把它困在房间里,打开管道输送煤气,厨房里正好有个煤气罐,然后用燃烧瓶点火。这里的后门早只有单扇,凭它的体型肯定出不去的。”
“你疯了。你知道煤气罐爆炸的威力有多大吗,近距离能够震死人的。”
“我知道,要是单纯只靠这些有可能做不到,但是你不是还有枪吗。我们找个安全位置,给煤气罐多开几个孔,想让它不炸都不可能。”
“大哥,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是现实,这不是梦!”
“所以呢?”严飞反问道。
“反正现在整条街道空荡荡,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只剩下这些恶心人的怪物,干脆一次性清理掉,省的之后麻烦。”
我终于懂他的意思了,这家伙想用煤气罐一次性消灭整个鼠族。
严飞已经自顾自裁碎了毛巾,打开水瓶清空将白酒灌了进去,如此一个简易的燃烧弹便制成了。
“别发愣,快动手,时间不多,谁知道那鬼东西什么时候闯进来,麻利点。”
我无奈只得跟他一起忙活起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林文并没有打来电话,也没有任何外人闯入的声音。
被木柜堵塞住的窗户传来一阵响声,灰鼠终于将尸体啃成了骸骨,转而继续来觅食。
只是三两下,堆砌的家具便四散零落,它轻而易举的闯了进来。
果然没用。
循着空气中的气味,灰鼠缓缓推开地上散落的货物,一步步朝着柜台后的走廊走去。狭窄的走廊不算宽阔,大概只能容得下两人并身,肥老鼠却是硬生生挤了过去。
眼前正对面便是那个房间,人类血液的气味正是从此处而来。
老鼠是一种警惕性很高的生物,对危险有着很敏锐的感知,或者说生性多疑。
它先是转头看了看右侧的走廊尽头,依旧是狭窄不知道通往何处。对于它来说,这就是一条无法挖掘的单向隧道,十分危险。而在其身后,便是我们藏身的厕所。
这里的门,以它的身形来看,将将能够塞下脑袋。厕所的空间不算大,并且散发着下水道刺鼻的气味。
我和严飞背靠墙壁屏住呼吸,精神高度紧张聆听着门外的声音。现在它距离我们只有一米左右,触手可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外的老鼠依旧没有动静,我快要憋不住了。
严飞忽然意识到什么,微微侧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而后,门外传来了皮毛与门框摩擦的声音。它正在用力扭动着肥硕身躯,钻进房间内寻找我们藏好的衣服。
严飞悄无声息靠在门框边,微微探头出去,确认老鼠的大屁股已经钻进了里面,只留有近身长的硕大尾巴垂在地面。
严飞做了个手势,示意让我快走,我拿起枪穿着裤衩光着脚丫,静悄悄从它身后溜了过去。为了阻挡它的嗅觉,我们迫不得已用排泄物涂抹了全身。
严飞则是兵分两路,拧开了事先放好的煤气罐阀门,就在厕与房间的转角门前。
我拿起打火机点燃门前的布条,穿连着悬挂在屋顶的燃烧瓶,老鼠的尾巴忽然动了一下,挣扎着想要转身逃离。
严飞当机立断一刀砍下了尾巴,灰鼠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开枪!”
严飞全力狂奔而来,我站在门旁瞄了半天,一枪打掉了煤气罐的阀门。
草,偏了。
我刚想补枪,就被严飞拉住转身狂奔。
“别看了!快走!”
头顶第一个矿泉水瓶已经落在地面,熊熊烈火阻挡住了后门去路,同样引起了鼠群的注意,它们发现了我们在逃离。
密密麻麻的黑影紧追而来,我想要开枪回击,却是被严飞扯过身躯。
“别管了,快走!”
话音未落,一声惊天巨爆响彻天地,我只感觉背后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不受控制飞向前去,便失去意识陷入昏迷。
男人看着山下炸裂的火光猛坐起身。
“完了,有人玩大了,这下又要挨骂了。”
不知过了多久,消失的风声再次出现,我也分不清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意识有些模糊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了身身,我猛一个激灵睁开眼睛,严飞的脸庞正在眼前。
“草,吓死我了,都喊你半天了没反应,还以为你被震死了。”
他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原地。
“我还活着?”
我仰躺地面想要坐起身,可全身上下使不上一丝力气,无力的手臂仿佛面条一般软弱,甚至支撑不起身体。
“别硬撑,躺一会,爆炸的冲击力对你伤害不小,就算是我也只能勉强站起来,被震昏了一阵。不过好在,该死的家伙全都死了。”
严飞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咧嘴笑了,地上密密麻麻全都是耗子尸体。
“你确定那只耗子死了吗,它要是现在扑来,我们真的没有能力反抗它。”
“放心,它是在爆炸的正中心。要是这都能活下来,我就不知道怎么才能杀死它了。”
严飞话音刚落,前方的废墟房屋中传来了愤怒的叫声。
“草,我这乌鸦嘴,以后不立FALG了,怎么次次都灵验。”
严飞刚抓住关刀强撑着站起身,就见到眼前的建筑崩塌了。碎石钢筋层层叠叠,重压在巨鼠身躯令其发出一声哀嚎,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好,这下应该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