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乃宋臣,岂能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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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相处之道

    辛永宗今日来了胜捷军大营,不管怎么说,也得顺道去见二位兄长一面。

    一路上,他都是军营里最引人注目的靓仔。

    离京之前,辛永宗曾在军营里住过一段时间,五千人的营地不算大,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辛永宗早就与各部的将士混了个脸熟。

    军队,是个讲本事的地方,甭管他们以前对于辛永宗是个什么样的看法,如今都得刮目相待。

    常言道,莫欺少年穷,又何况这是一个既有本事,又有背景的年轻人。

    胜捷军第二将的两名部将撞见了辛永宗,其中一人名叫李思忠,三旬年纪,另一人名叫赵宗用,与李思忠年岁相仿,二人身材魁梧,明显要比辛永宗壮实许多。

    李思忠笑着走了过来:

    “九郎,昨日你来去匆匆,我都没来得及向你道贺。”

    赵宗用接过话头:

    “是呀!兄弟几个正准备找间酒楼摆上一桌,为你庆功。”

    辛永宗却道:

    “这个主意好,只是哪能让二位兄台破费,这样吧,劳烦二位兄台知会一众同僚,明日由我在樊楼摆酒,大家伙一醉方休。”

    辛永宗虽然决定离开胜捷军,往西军发展,但并不意味着他就要抛弃这边的人际关系,多个朋友,往后总有用得着的地方。

    樊楼,位于东华门外,小御巷之内,是东京七十二家酒楼之首。

    由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组成、

    三层相高,五楼相向,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

    樊楼原本是叫丰乐楼,因为民间以讹传讹,误以为店主姓樊,故而得名。

    传言,当今的官家便是在樊楼私会名妓李师师。

    其中,五楼之中的主楼西楼,就设有赵佶的御座,不对外人开放。

    樊楼并不单单是酒楼,而是类似后世的会所,除了饮酒吃食,还有歌舞艺伎,堪称是北宋最顶级的娱乐场所。

    如今听说辛永宗要在樊楼设宴,李思忠与赵宗用自是满怀期待的答应下来。

    与他们别过之后,辛永宗径直去寻辛企宗与辛道宗,恰巧二人凑在了一起。

    “哟!这不是辛正将与辛‘副’将吗?”

    辛永宗刻意将副字咬得极重。

    辛道宗当场就黑了脸,他怒道:

    “你来作甚,军营重地,闲杂人等岂能随意出入!”

    说罢,辛道宗朝着外头嚷嚷道:

    “来呀!有人擅闯军营,刺探机密,这定是辽国的细作,给我拖出去砍了!”

    帐外的军士只当没听到,他们兄弟嬉闹,自己掺和进去作甚。

    辛永宗板着脸道:

    “好一个辛副将,胆敢以下犯上。”

    说着,辛永宗又拿着腔调训起了四哥辛企宗:

    “辛正将!你就是这样管教部下的!”

    话才出口,就被辛企宗狠狠用手敲了一下脑袋:

    “臭小子,越说越不像话了。”

    辛永宗摸摸脑袋,也没有了刚才装腔作势的神气,嘿笑着行礼道:

    “九郎向四哥、八哥问安。”

    辛企宗坦然受了,但辛道宗却哼道:

    “我区区一个副将罢了,可当不起辛正将的礼。”

    辛永宗见状,连忙苦着脸求饶道歉。

    其实,辛道宗也不是真的生气,自家兄弟闹着玩而已,况且,辛企宗、辛道宗也不是特别严肃的人,尤其是辛道宗,只比辛永宗大了两岁,玩心也挺重的。

    “好了!这次就饶过你,往后再敢刺激我,我可得请出家法,让你明白往后要敬奉兄长。”

    辛永宗都没说话呢,辛企宗就忍不住当面拆台,吐槽道:

    “就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敬奉兄长,还能指望让九郎明白这个道理。”

    辛永宗忍不住乐道:

    “八哥,看来四哥对你积攒了许多的不满。”

    辛道宗不干了,他恼道:

    “上次咱俩进城找姐儿,可是我一个人出的钱!这算不算敬奉兄长!”

    辛企宗一怔,随即又狠狠地敲了一下辛永宗的脑袋:

    “九郎!往后跟你八哥学着点!”

    辛永宗怒了:

    “四哥!你欺人太甚!下次再来,我可得戴上了兜鍪,看你往哪儿敲。”

    说罢,兴许是联想到辛企宗的暴栗敲在兜鍪上的场景,兄弟三人都忍不住笑了。

    嬉笑过后,辛永宗提起了正事:

    “明日我在樊楼摆酒,宴请军中同僚,二位兄长可不能缺席。”

    普通军士出入军营受到限制,但这些军官们却不在此列。

    辛道宗对钱一向敏感,他说道:

    “我记得官家的赏赐,你分文未取,此前笼络将士,又花销了许多,莫非还有余财?”

    辛永宗腼腆道:

    “所以我不是来请二位兄长了么,你们总不忍心见我被扣在樊楼里,给人打杂还债吧。”

    辛企宗闻言笑道:

    “好小子,原来你是打的这种主意。”

    而辛道宗已经把手伸到怀里去摸钱袋了。

    辛永宗赶忙制止:

    “我不过是与四哥、八哥说笑罢了,怎地还当真了。”

    说着,辛永宗摸出一个鼓鼓的钱袋,还特意拿在手上抛了抛,笑道:

    “二位兄长,现在可放心了?”

    辛道宗的手已经摸到了怀里的钱袋,见状,立即松开,他恶狠狠的说道:

    “明日你就瞧好了,看我如何掏空这个钱袋。”

    ......

    辛永宗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由奴婢引路,辛永宗直奔关胜夫妇的住处。

    一见面,辛永宗便问道:

    “关部将,在此住得还算习惯?”

    “有劳...”

    话才开口,关胜愣了一下,他疑惑道:

    “方才九郎是在称呼关某为部将?”

    辛永宗点头道:

    “不错,阿胜,往后你得替我挑起泾源路第二将第四部的担子。”

    说着,辛永宗担心关胜嫌弃官职低了,他补充道:

    “我如今只是正将,能够为你谋到部将一职,还是借的泾国公的光,但只要你能奋勇作战,我必保你扶摇直上。”

    关胜一个有罪之人,不仅得到了朝廷的宽赦,还被辛永宗送上了部将的职位,虽然比不得宋江直升正八品,但关胜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胜虽肝脑涂地,亦难报九郎恩德!”

    辛永宗闻言,勉励道:

    “先别想着怎么报答我,如今西军尚未东出,你需得趁此机会,熟练骑术。作为西军将校,不会骑马,那可是要遭人耻笑的。”

    关胜自从决定跟了辛永宗后,其实就一直在学骑马,他重重点头,有着充分的信心能够练好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