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无法改变吗
今天的夜晚月亮格外的圆，毫无保留的倾泻在大地上，满天的星辰汇聚在天幕，安静的听不见一丝声响
章晓天隔着一段距离，默默的走在后面
少年的双手插在兜里，漫不经心的走着
“呵，找到你了”
章晓天一把把黑衣人拉到巷子里，推到墙边，揪着他的衣领
他的眼神带着轻蔑，眼神冰冷，皱着眉，眼神逼人，好像能看穿一切
“果然找到你了”
“说，谁让你跟着她的”
黑衣人满脸慌张，却不愿说
“你是要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少年眼神更加凌厉了一分
“你不说，我可保不齐你的命，能不能留到明天”少年轻蔑的笑着
“你是谁？口气这么大，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我拿我的钱，办我的事”
“小子，识相点，就别多管闲事了，他不是你惹得起的”
“放了我，我就不计较这次的事，但上面的人，是真的能让你死啊”
黑衣人被章晓天压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呵，让我死？那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少年的手压的更死了，黑衣人满脸痛苦神情，脸上的疤更显狰狞
“你，你到底是谁？！”
“哼，我早就查清楚了，是陈戈派你来的吧，为了，让她消失？”
“好啊，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是谁，那我就告诉你，我叫章晓天，记住了吗”
少年嗤笑着
“章章章，章家继承人？”
黑衣人快被吓破胆了，谁不知道，章家，秦家，卫家，并称为京都三大世家，这三个，他哪个都不想惹，也惹不起啊！
“知道点内情的人都知道，莫江与其妻子，绝对不是死于车祸，这陈戈厉害啊，这么只手遮天，现在，他一定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吧？所以，他才派你来，哎呀，让我想想，他说了什么呢，是...悄无声息的，杀了她，以绝后患？”少年目光带着戏谑，又似洞察一切，让人胆寒
而黑衣人，早就被吓破了胆子，贵族圈都知道，这章家的继承人，最是狠绝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害她！”少年的目光由戏谑，转为狠厉
“少爷，我不是还没得手吗...不不不少爷，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夹着尾巴做人！这都是陈戈指使我做的啊！都是他！我要是知道您在意这个女孩，您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是不敢的啊！”
“少爷，您就饶了我吧，我这也是为了钱啊，为了生活！”
黑衣人不断的哀求
章晓天一下放开黑衣人，黑衣人跌坐在地
少年拍了拍手，玩味的说
“我这次放你回去，要是再敢有下次，不用陈戈，我先把你解决了”
“不过”
少年话锋一转
“就算我放过你，陈戈也不会放过你，能不能活着，可就全靠你自己了”
少年嘲弄地看着他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我一定远离津源，再也不回来了！谢谢少爷饶命！”
“滚”
章晓天声音低沉，冷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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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忆看着身后，总觉得有点奇怪
快走到家的时候，看见奶奶在路口等着
“奶奶！”
莫忆笑着跑上前去，挽住奶奶的胳膊
“奶奶，您怎么出来啦，好好在家休息嘛，我又不是不会回来啦”
“奶奶这不是担心你嘛，你看这天，都多晚啦”
莫忆奶奶慈爱的笑着
“奶奶，我今天可高兴啦，我交到了新朋友呢！”
“呵呵，是吗，那太好啦，我们忆儿啊，都多久没有什么朋友啦，奶奶都担心你呢，不过今天听到你这么说，奶奶也很高兴啊”
莫忆奶奶佝偻着腰，笑的合不拢嘴
“对呀奶奶，她们可好啦，而且是真心对我的，我很早之前就开始注意她们啦，因为她们都是很优秀的人，学习特别好，我之前特别羡慕，也特别崇拜她们！”
“我都想不到，我能和她们做朋友！”
“哈哈哈，是啊忆儿，这也是，你的幸运呢”
祖孙俩走在路上，树上的落叶洋洋洒洒的落下来，铺满了一地
章晓天站在远处，看着莫忆渐行渐远的身影，浅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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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秦珩”
“你怎么在这”
章晓天笑着说
“你呢，你怎么在这”
秦珩唇角微扬，带着一股神秘莫测的笑意
“看不出来吗，我当然是，送人回家啊”
章晓天用双手枕着后脑，矜笑地说
“谁？”
“莫忆啊，不是和你说过吗，你这个人啊，真没意思”
“我又不知道这是谁家”秦珩翻了翻白眼
“这次过来可让我蹲到人了，陈戈那死老家伙，果然按耐不住了啊”
“莫江的事情有眉目了？”
“是啊，我就觉得当初的事情有蹊跷，果不其然，当初莫江的车被人动过手脚，就是陈戈那老贼干的啊，哎呀，但这还用说吗，其实当初的车祸只是一个幌子，就是为了掩盖陈戈自己干的那点丑事，就白白让别人送了命，当替罪羊，其实大多数人都不相信莫江夫妇死于车祸，肯定是人为，但都畏惧于陈戈的势力不敢声张，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你放了那人，就不怕他回去向陈戈告状？”
“放心啦阿珩，他不敢的，就算他敢，我就让他体会体会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感觉”少年的脸上带着一抹淡然的笑意
“所以，你刚才是在跟着她”
秦珩微微扬起头，看向章晓天，目光深沉深邃，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昏黄的灯光洒落在他的发梢，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芒
“对啊，要不是我，她现在可说不好会遭遇什么”
章晓天淡淡的说道
“你喜欢她”
秦珩一语中的
章晓天愣了一下
“怎，怎么可能！我才不喜欢她，我跟着她，是因为她是莫江的女儿，当初莫江救过我的命，仅此而已，我跟着她，也是为了找到陈戈戕害莫江的证据，我总不可能像黑社会一样直接把陈戈给搞了吧，再说了，她是莫江遗孤，我保护她，也是为了报答莫江当初的救命之恩，我不想让我的恩人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息，他的女儿，我总得是要保护好她的”
章晓天的眼神有点迷离
“晓天，你想想，你是不是会为了她的安危而担心，会不会为了她孤身一人的时候而感到落寞，会不会在脑海想起她的模样，还是说，你只是为了她过去几年遭受的欺凌而感到悔恨，感觉没有保护好他的孩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听听你自己的心，听听你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喜欢她，对不对”
章晓天瞳孔微缩，愣住了
是啊，这么多年，他为了找到莫江的孩子而煞费苦心，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她
也不是他找到的，是她，没有预兆的来到了他的身边，开学那天，他知道了她叫做莫忆，他只觉得熟悉
脑海里突然回想起莫叔和他说过的一句话
“少爷啊，我也有个女儿，和您一般大，她呀，特别懂事，特别招人疼呢”
是啊，他知道，她很懂事，懂事到孤僻。
她，始终一个人，形单影只，没有朋友，也没有存在感，在班里，就是一个透明人的存在
当他得知她这些年的遭遇，都非常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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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很多次，他都想伸出手，说‘能认识你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止住了，要伸出去的手
直到今天，荆岚向她伸出了手，把她从泥潭里拉了起来
他会后悔，为什么，没要早点认识她
看到荆岚向她伸出手的那一刻，他竟然瞬间舒了一口气
因为她再也不是自己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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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勇气，去拉住她的手
是啊，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我喜欢她
这么多年，我把对她的关注都归咎于她是莫叔的女儿，我要保护好她
可是如果真的只有仅此而已，不会没有勇气
没有勇气的话
因为根本不仅仅是她是莫叔的女儿，是因为，我是真的喜欢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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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是喜欢她”
章晓天回过神来，释然的说
这么多年，他终于，找到了答案。
“不是，你也太懂了吧，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倒是比我先知道了啊哈哈”
章晓天笑着拍拍秦珩肩膀
“你不会是，很有经验吧，哈哈哈哈哈哈”
‘呃，我总不能说，是活过一次的经验吧’秦珩心想
“我天赋异禀啊”秦珩笑的不羁
“你呢，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秦珩装作听不懂，越走越远
“喂，你小子装听不懂是吧”
章晓天赶紧追上去
“荆岚啊，你不是为了她都从家里搬出去了吗”
“晓天，没有她，我也不想呆在那个家”
秦珩苦笑一声
“好好好，我知道啦，不过，我前几天的时候看见荆岚看着谢之远的眼神，可不清白”
“什么，你看见她，和，谢之远？”
秦珩的目光变得犀利，眼神警惕起来
“对啊，几天前的下午看见的，她和林湘颜走一起，后面齐璟招呼她们过去她都不过去，啧啧啧，我又不傻，那神情啊.....”
章晓天若有所思的说着
“喂，你跑什么，你去哪里啊”
“我不和你走了，你自己回去吧！”
秦珩远远的说着
“你看看，还是着急了”章晓天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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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在哪里’
秦珩发微信的时候，手都在抖
‘我和阿颜在公园呢，怎么啦’
‘姐姐，我去找你’
‘你等等我好不好’
荆岚愣了一下，觉得疑惑，但还是不假思索的说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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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岚，谁发的消息阿”
林湘颜好奇的凑过来
“哎，你没事吧阿岚，阿岚？”
林湘颜看见荆岚在发呆，双手在荆岚眼前挥了挥
“啊？啊，没事，秦珩发的，他让我在这等他”
“他有什么事吗”
“我也不知道，看起来挺急的”
“那我就先回去啦，不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林湘颜朝着荆岚做了个wink
“好油啊，你快走吧”
荆岚无语的捂了捂眼睛
“好好好，那我就先走啦”
“我真的走啦？”
“哎呀你快走吧，磨磨蹭蹭的”荆岚笑着挥了挥手
“好吧，我走了，这人啊，就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咯”
林湘颜俏皮的笑了笑
林湘颜一步三回头，可把荆岚逗的不行
“快走吧”
“阿岚大晚上的记得注意安全啊”
“好”
荆岚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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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珩，你来啦”荆岚笑着挥了挥手
“姐姐，姐姐...”
秦珩眼眶早已盈满泪水
“阿珩，怎么哭啦”荆岚边说边替秦珩轻轻地擦去泪水
秦珩深深的看着荆岚，好怕，她又像之前那样，无声无息的，就从他的身边离开了
万物无声，星辰满天，萤火点点，少女的发梢被秋风吹起
他的心绪早已决堤
秦珩紧紧地，抱住了了荆岚，无数往日的画面一幅幅地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雨夜，白裙，鲜血，他的姐姐死在了他的面前
重活一世，也许是天意吧，姐姐
上天也在责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姐姐，让我抱抱你，好不好”秦珩的眼泪流了下来
荆岚原本要挣开的双手突然停住，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现在一定很难过吧
就让他抱一下好了
“姐姐，我好怕我松开手，你就又不见了”秦珩哽咽着
荆岚愣住了，瞳孔骤然一缩
为什么，他会这么说
他们，不是才认识不久吗
为什么，他在哭呢
“姐姐，为什么，你要喜欢他...”
秦珩放开荆岚，紧咬着下唇，生怕呜咽出声，那张俊美的脸庞此刻布满泪水。他的双手紧紧握住，仿佛在用力克制内心的痛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阿珩，你说...谁？”
荆岚吸了一口冷气，呆呆的看着秦珩
“姐姐，你可以不要喜欢谢之远吗”秦珩眼眶猩红
“阿珩，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
冷风吹过脊背，这一刻，仿佛时间停止了运转
晚风呼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冷，好冷
突然，秦珩按住荆岚的肩膀，嘶哑的说
“我知道，当然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
秦珩苦笑着
“姐姐，求求你，不要喜欢他，好不好，喜欢他，会害死你的...会害死你的啊！”
荆岚听完，只觉得心痛，落寞的摇了摇头，向后酿跄了几步，却被秦珩死死拉住
“阿珩，放开我，放开我！”
荆岚一脸的难以置信，努力想挣脱秦珩，却被秦珩死死的困在中间
“阿珩，冷静一点啊！”荆岚看着秦珩的眼睛，大声的说
“阿珩，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连我喜欢谢之远这种事情都知道，我明明只对阿颜说过，她绝不可能告诉别人，你也不可能会查的到，我现在有点乱，你也让我缓缓，好不好”
“姐姐，对不起，有的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对你说”
秦珩放开荆岚，嘶哑着说
“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秦珩看着荆岚，苦笑着
“阿珩，你不能说，我也不会强求，只是我现在好乱，对不起”
“姐姐…”
秦珩看着荆岚慢慢走远，捂着胸口，只觉心痛
他的哭泣，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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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说，这一切是不是注定，回到原点。
北风卷起一地枯黄，带走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