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
纸包不住火,何况杨缓和尤氏闭门的时间未免也太长,燕萍既怀了孕,杨缓身边就只有小青和云摇,虽然贾元春之前就有意结交过两人,但是面对此事,二人还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大爷的偷能叫偷吗?
“她们不说我也知道,孤儿寡女,共处一室,那么长的时候。”元春掰着手指,不过她宁可把杨缓往蠢了想,也不肯把杨缓往坏了想,心里闪过一丝自欺欺人,“大嫂子为着大哥的离去,正是愁闷时,万一他正是在开导他呢。”
抱琴派出去盯梢的丫鬟来了,禀道:“奶奶,宁府的奶奶走了。”
元春点头,心里像是去了块包袱,抱琴问道:“怎么走的?”
“让人扶着,一瘸一拐的,说是受了伤。”
抱琴望向元春,只见元春低下头,秀手抚着额头。
他果然干了!
元春心里五味杂陈。
又见杨缓无事人一样走来,看着是身心舒泰,元春却高兴不起来,他怎么好勾搭有夫之妇的。
见元春蹙眉,杨缓笑道:“是谁惹你不痛快了?”
元春道:“也不是谁,今儿瞧见墙边一枝红杏,朝着外面探头探闹的,妾身这心里着实害怕,怕门风不紧,日后招灾。”
杨缓一听就明白了,元春当然不是怕家里有什么人在红杏出墙,而是怪杨缓勾搭别人。
杨缓一挥手:“我和你们奶奶有些话说。”,那些丫鬟就走了,杨缓关上窗户,这屋里暗暗的,就好似偷情场所。
杨缓近身拉住元春的手:“这事说来也怪我....”
杨缓把自己如何和尤氏相遇,是什么样的缘草,招致了这一场孽火,杨缓的滔滔汩汩,元春也用心在听,这房屋也比不得天地宽阔,拉进二人距离。
“你就此罢了手吧。”
听元春此言,杨缓叹气道:“这却难,我不见她,她还要找我。”
元春努着嘴:“你不要自个儿舍不得。”
“我是舍不得,嫂子也是如花美眷,芳龄正好,我也实在舍不得剪她独守空房,空空耗费这似水流年。”
杨缓嘴里说他对尤氏有一段痴情,元春听了,不舒服,但也相信,杨缓确乎是个有情的人1,也是幸亏是这个时代,要是换了以后,杨缓早在红薯上死了千百回了。
“那你好自为之。”
听了这话,杨缓知道眼前的人变了,他不知是好是坏,他做不到做出这种事儿,还能说对贾元春用心无愧。
离了元春,杨缓去看了一遭贾迎春,迎春每日实在也没什么事儿,晨省昏定、散步、看书、刺绣,和司棋下棋,和元春、秦可卿闲谈,大家闺秀也无非这样,家务事儿也罗落不到她头上,就像花朵,她只要闲着。
窗子口一张桌子,桌上放着棋坪,杨缓和迎春下了一盘,窗外的风呼呼而吹,杨缓道:“你的手冷不冷?”
迎春说:“不冷,有暖盆呢。”司棋在一旁伫立着,心里怪迎春不解风情。
杨缓笑道:“你不经人事,不怪你不知道,往后我问你冷不冷,你把手伸来就是。”
迎春小手伸出,杨缓握在手里,见迎春腼腆脸红,杨缓笑道:“此番是冷还不是不冷了?”
迎春摇头:“不冷了。”杨缓见她这羞涩模样,心中对外来期待,也不知这葡萄几时成熟。
才到申时荣府就来了,说是贾琏请杨缓吃酒。
元春自然随行,回荣府找奶奶贾母。母亲王夫人闲谈,所说平淡,暂不赘笔。
贾琏在屋里摆了酒,杨缓入屋就闻得扑鼻香,杨缓问道:“好香。”
贾琏笑着迎出来:“这熏香还不及酒香呢。”拉杨缓座上做了,桌边放着一个火盆,里面是通红的炭,那酒就在上头温热。贾琏一拍桌,那丫鬟就舀酒入杯,上了两杯,杨缓一嗅:“确实好酒。”
近来王熙凤怀了孕,贾琏正是喜时,言谈间眉飞色舞,正说到汤家争家产的事儿,“为着暗骂些银子,一家人真是连亲戚也不认了,怨不得古人说士农工商,商在最后呢。”
那丫鬟又捧上酒来,杨缓吃一口猪耳朵,呷一口酒:“要我看,还不如这样,谁肯捐朝廷钱,谁就是孝子,这财产就多分他些,为国尽忠就是为父尽孝嘛。”、
贾琏一听,眼睛一亮,“这法子好啊。”这法子当然好啊,朝廷也就是几个衙门,给朝廷捐钱,岂不是给他们创收?
虽是个玩笑话,杨缓也确实个有这个遗产税的想法,那些商人最头疼的就是自个儿的财富传承,他们活着,有能力,有手段,可他们一旦死了,那些对头的眼睛就是冒绿光了,联合有权势的人,将他们吃干抹净,扒骨吸髓。
有了这个遗产税,也可以保护这些人死后的财产。
杨欢现在认真想了一想,这个税要是只针对商人,不对那些达官显贵,还是很有几率得以实行。
贾琏如今挂着京兆府的通判,虽然不管实事,但为了这事儿也谏了一回言,江府尹一听,这倒是个好招。
那汤家兄弟听了这消息,是争向攀比,给朝廷捐的钱越来越多,这钱眼下还没到手里,这不孝的罪名压下来,以后可做不得人了。
起初二人还是量力而行,后来是越攀比越厉害,把汤家的百万家产,捐了个十之八九,江府尹坐收渔利,眯眼笑嘻。
九十万两,接近西南边陲省份一年的税收,这事多大一笔钱了,崇仪帝看在眼里,心头一热,这钱虽然大多数都进了国库,但他还想着更多,就把始作俑者贾琏传唤进宫。
问了一遭,崇仪帝才知这法子是杨缓说的,赏了贾琏一些东西,贾琏进宫面圣,又受了赏赐,回家自然大吐一口扬眉得意之气,阖府上下也喜气洋洋。
大明宫中,崇仪帝看到一篇建议收遗产税的文章,拍案叫绝:“好文章,好文章,颜阁老,这事谁写的?”
颜子建道:“回陛下,这是监管崇文门税务,兵备院卿杨缓写的。”
“又是他?”崇仪帝心道,拿着手上的文章,又看了一遍:“他怎么连名字也没有署。”
颜子建道:“微臣本来想打回让他重写,但见这文章不错,切中时弊,就进宫面圣,若说过错,该是微臣的错。”
二人又商议了一番,这遗产税就提上日程,不日就舀公布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