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叙春秋
繁体版

第58章 身陷囹圄

    珍馐罗列,飞觞行令,近来有个老王爷死了,有个陵墓的事情,贾政对杨缓说了几句,打算让他和秦业转说几句,但贾政也不愿多说,一顿饭也就越吃气氛越淡。

    贾琏有一肚子的荤话,可当这些长辈的面,一句不敢说,贾蓉吃酒,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除了一两时的笑。

    一时宴罢,杨缓起身,掸掸衣裳,起身离去,才至院门,便见贾宝玉追着林黛玉出来,“你今儿是怎么了?像是有什么心思。”

    黛玉转身,恰巧看见了杨缓,肚子里的话又缩了回去,杨缓见宝玉看来,笑道:“好酒好菜。”

    “姐夫可吃尽兴了?”

    杨缓颔首,从容而去,黛玉只觉有些自惭形秽,他都没往心里去,她觉得身子像脏了似的。

    无论如何,被杨缓拥抱的事情,黛玉怎么也开不了口,宝玉百问不得,说了几句气话,黛玉流泪而去,宝玉也赌气回屋里闷坐。

    闲话休提,光阴荏苒,转眼就是第二天。兵备院又是一大堆的事儿。

    杨缓早早去了,马车进入兵备院后不久,他就觉得不对,前面拦着一道栅栏,燕远下车指挥人,四下又无人,只得自个儿和车夫动手,不想,一旁的树荫里窜出了三个手持铁棍的人,都是八尺大汉,燕远看着面生。

    为首的人道:“今儿是为了给你们一些教训。”

    说着,把燕远、车夫打倒在地,拳打脚踢,杨缓当然没能避免,腹部挨了好几脚,打得嘴角出血。

    那三人打了人就走,杨缓猎着嘴,从地上站了起来,再看车夫、燕远,都被打得嘴角淌血。

    “这事儿没完!”杨缓攥紧了拳头。

    长官在衙门内被打,再兵备院自然是一件大事,看门的,巡逻的,都少不了被杨缓叫来问话,那些负责这些区块的吏首,都提着心吊着胆,害怕吃上瓜落。

    问了半天,杨缓也没问出什么端倪,想来也是,有这本事的,不是一般人,他们也不要他的命。

    难不成真的只是为了教训一顿?

    杨缓得罪的人太多,可若让他此时想,谷灵秀就很像是幕后人,活着说是楚王。

    自己的那位表哥,那日可是很不愉快呢。

    杨缓怀疑的主要就是这连个,但她的怀疑也没有很久,一桩事情来了。

    兵备院发了一桩贪污案,锦衣军查出兵备院里有人倒腾军械,大发其财,上午时候来的人,下午,杨缓就被送进了狱神庙。

    “今儿出门没看黄历?”杨缓才进牢房,又有一人走了进来,他是兵备院火器司的一个官员,此时说道:“太爷,有件事,我想说出来,大概有些帮助。”

    “什么?”

    “那日在兴月楼死的人,就是金弘历。”

    杨缓皱起眉头,思绪一下子回到了郑遂来查案的那个爆炸的下午。

    “你认得他?”

    “就是见过。”那官员摇头道:“说不上熟,这些日子也不知他去哪儿了。”

    杨缓沉思,从门中招呼到:“我有情况要说,让我出去。”

    那狱卒也不敢做主,去问主管,主管也不敢拿主意,去问长官,长官此时喝着茶,慢悠悠道:“他有什么要说的?”

    “他说说有新情况要说。”

    “让他说。”杨缓此前就来过狱深庙,还成了第一个皇帝来此赦免的人,他们岂敢小视。

    审案的官员坐在案前,杨缓进来,说道:“我有个要紧的消息,兴月楼的死人和一桩女真间谍的案子有干系,不过我要亲自去看看。”

    审案的官员问到:“什么间谍案子?”彼此看了一眼,都表示不知情。

    杨缓疑惑道:“大理寺的人在查这个案子,你们竟然不知道?”

    不同部门封锁情报的事情是常有的,特别是查案的,刑部、大理寺,锦衣军,一个部门一套经,这几个官员自然不愿意不愿意被看轻了,于是道:“哦,原来是那件事啊,我还以为是哪件事呢?你知道什么?从事招来,不要耍花样。”

    杨缓的花活太多,在朝堂都敢殴打大臣,这些锦衣军的官员是真的怕出乱子。

    “这件事我必须亲自去,你们派人跟着,我又没有翅膀,跑不了。”

    那几个官员相视一眼,那为首的想着万事留一线,于是说道:“你既说了,也好,你去看看,可要是纯属子虚,你就要多一条罪证。”

    杨缓笑道:“自然。”

    ······

    勾阑胡同一代是有名的烟花柳巷,人分三六九等,这妓女也不例外,这头等的就是俗称的卖艺不卖身,要琴棋书画,样样皆通。

    兴月楼,杨缓早早就来过这里,那时岂是也不远,那是他穿越过来不久,他就想着来这里给自己涨涨名气。

    如今他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了,但岂是,严格算来,他根本没有来过兴月楼,只是在门口看过一遭。

    前度杨朗今又来,也不知兴月楼的姑娘等好了没有。

    老鸨未见得还记得杨缓,杨缓却对她的痦子记忆犹新。

    “那天就是有个人死了...”老鸨陈述的内容也不多,死者死在楼梯与地板的夹角处,原是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可那前面的福寿处,原先有个花瓶,侯尚书是个爱花的人,就从花叶间发现了尸首,说了句“晦气”,这才震动了那么些个人,死者的尸体在京兆府衙门,杨缓还要往京兆府去。

    杨缓去后,老鸨嘴里念道:“可惜。”杨缓这模样,分明是个贵公子,但想来想去,老鸨还是想着别进来的好,要是把她院子里的当家姑娘拐走了,她找谁哭去?

    挺尸堂内都是白布,由仵作引着,白布一掀,杨缓眼神变得惊讶秋来,此人分明就是那卖妻的码头苦力。

    不过世上可能真有相似之人,杨缓也不能确定,他对一个跟他出来的锦衣军道:“劳烦尊驾去我家一趟,就说把那个从码头被卖来的粗使丫鬟找来,些许草鞋钱,不成敬意。”

    那锦衣瞧了身旁另一锦衣一眼,对杨缓笑道:“好说,好说。”

    花钱能买来跑路,也能买来消息,经仵作陈述,死者是被匕首所刺,一击毙命。

    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裹布似雪。

    仵作拿着白花花的银子,脸上原是笑的,可看了这阴森森的地方,空中仿佛飘着鬼气,不由打了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