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堪一击
云非尘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眉宇间尽是不屑,道:“灵渺巅峰,便如此狂傲么?”
云天被云非尘这般轻视,心头火起,厉声道:“至少捏死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云非尘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轻笑道:“那么,何不试试?”眼神中满是挑衅之色。
“吸……”众人闻言,无不倒吸一口凉气,惊疑不定地望向云非尘。
须知云非尘昔日虽与云天修为不相上下,皆因年轻几岁而备受瞩目。然而今时今日,云非尘修为已废,竟敢挑战云天,岂不是自寻死路?
云天历亦是一脸惊异,不解地看着云非尘,眼中闪过异色。
云天怒极反笑,道:“哈哈,云非尘,汝是在戏弄我么?罢了,我岂能与废人一般见识!”
云非尘微微颔首,忽地眉梢一挑,语气悠然:“是么?然……吾欲教训汝,又当如何?”
云天闻言,不禁一怔。
就在云天失神之际,云非尘身形一晃,已是如鬼魅般欺身而上!
却说云非尘身形一晃,宛若流星划破长空,速度之快,直追闪电,直叫人眼花缭乱。与此同时,一股浩瀚的玄气自他体内澎湃而出,犹如狂风巨浪,瞬间将云天卷入其中。
云天目瞪口呆,满脸惊骇,眼见云非尘如猛虎下山般扑来,竟是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在场众人亦是惊愕万分,面面相觑,心中惊疑不定。云非尘的经脉不是已断,修为尽失吗?这是整个天池城众所周知的事,怎会有假?
但眼前云非尘所展露的气势,非但玄气滔天,速度更是胜过往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电光石火之间,云非尘已至云天面前,掌化刀刃,猛然劈出,直指云天丹田要害,意欲一击令对方成为废人。
直到此刻,云天脸颊上感受到刺骨的劲风,方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然而云非尘的掌风已至,快得让他无暇闪躲。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云天心中憋屈至极,怒吼一声,急忙凝聚体内玄气,试图抵挡这雷霆一击。
且说云天目睹云非尘掌力之威猛,自知难以力敌,心中惶恐愈发浓重。
电光石火之际,云非尘掌风已逼至眉睫,云天面色更是惊惶失措。
“孽畜,尔敢!”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怒斥如天雷滚滚,震耳欲聋,响彻整个院落。
一声霹雳般的怒吼,犹如春雷炸响,震撼着院落的每一个角落。
随声而至,一道身影挟风雷之势,疾掠如电,向云非尘冲去,其速之快,犹如流星赶月,而其双手所带起的两股劲风,犹如黑影扑面而来。
来者乃是云风扬,那两股黑影,正是其蕴含着无匹力量的双拳!
云非尘身形一震,感应到背后袭来的狂风,他那原本猛力拍出的掌势,竟在空中硬生生一顿,这份对真气的精妙驾驭,令旁观众人无不叹为观止。
众人目光此刻尽皆聚焦于云非尘,他今日所展现的实力,实在超乎想象,令人震撼。
然而,转瞬间,众人又为云风扬所吸引。云风扬,云家之长老,修为高达幻虚境七重,双拳挟风雷之势,狂猛无比,拳风所及之处,空气仿佛被抽离一空,周遭空间几成真空,可见其拳力之强横。
云非尘感知到对方拳势之猛烈,知晓不可硬撼,面上闪过一抹冷静,随即《影月流光步》顷刻间施展,身形化作一缕轻烟,向旁掠去,躲避这雷霆一击。
但云风扬毕竟是幻虚境六重的高人,云非尘虽非昔日吴下阿蒙,却仍难及其项背。即便云非尘身负《影月流光步》之奇术,云风扬仍如影随形,瞬息间追至,那令人胆寒的拳势,再次将云非尘笼罩其中。
“云风扬,汝欲反耶!”便在此刻,一声怒吼如龙吟虎啸,震天动地,随即一道身影如流星般窜出,仅一眨眼便挡在云风扬面前,挥拳猛击。
“轰!”两拳相交,院内顿时如雷鸣炸响,能量涟漪四面八方扩散,犹如水面波纹。
“噗通噗通!”云风扬身不由己,连退数步,至第四步方卸去冲力,却已是唇角溢血。然他浑不在意,目光带着几分畏惧,定定望向面前之人。
那人正是云天历,云家之主,此刻他眼中精光闪烁,沉声喝问:“云风扬,尔胆大包天,敢对少主动粗,欲反乎?”
“风扬……不敢。”云风扬低头,声若蚊呐,随即抬头分辩,“适才见少主似要伤及天儿,情急之下,未加思索……”
云风扬心中巨浪翻滚,惊骇难平。先前情急之下,心中所想无非是护住云天,哪顾得上其他。然而此刻回神,云风扬如梦初醒,云非尘非但修为恢复,更是今非昔比,往日在己全力一击下,云非尘岂能轻易躲避?这究竟是何神通,难道经脉断而能续,伤而后愈?
在场众人,包括云天历在内,皆感如痴如梦,难以置信。七脉俱断,竟能力挽狂澜,重铸修为,实乃神迹。
几位长老,目光中满是惊疑不定,便是向来对云非尘持反对之议的大长老云天黄,亦是哑口无言。云非尘以行动,给了那些质疑他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云天历冷哼一声,对云风扬道:“尔之行径,后再论。破坏家业,对少主动手,哼,此次尔这长老之位,休想再坐!”言罢,云天历急切转身,目光热切地望向云非尘,眼中难掩喜色:“尘儿,汝竟能重踏修炼之路?”
闻言,云非尘唇角轻扬,微微颔首,应道:“然也,父亲。”
“汝究竟如何为之?”云天历心急如焚,迫切追问。
“往药铺途中,偶遇一枚丹药,服之,筋脉遂愈。”云非尘语气悠然,娓娓道来。
众人闻此,虽觉此中有侥幸,然唯此等巧合,方可解释眼前奇迹。众人心中不由得暗叹云非尘福泽深厚。
“哈哈哈哈哈!”云天历闻言,喜形于色,大笑道,“尘儿,何不早告之父?天佑吾儿!”云非尘言罢,云天历面色一肃,转身面对众人,喜气洋洋之态转瞬即逝,换上一副冷峻面容:“今尘儿既能重踏修炼之路,尔等尚有何异言?谁还敢言废吾儿?”
此语一出,众人垂首,无一人敢出反语。
云非尘既复修为,自是云家第一人,才冠绝伦,无人能出其右。
“哈哈,尘儿能修炼,自当续任家主之位,何人不服?”云天黄亦是朗声大笑,然而笑声未落,他目光一闪,陡然单膝跪地,朝着云非尘肃然行礼:“参见少主!”
当此情此景映入眼帘,众人无不瞠目结舌,震惊难言!
云天黄乃何等人物?家族大长老,族长之亲叔。一生之中,云天黄是否曾对云天历屈膝尚属未知,而今,他竟对云非尘跪拜!
云天历亦不由得目瞪口呆,未曾料到云天黄竟有此举!
然而,云天历心思敏捷,转念间便悟出了云天黄此举背后的深意。
云天黄此举,一是为昔日所为向云天历请罪,二是为云非尘重塑威望,毕竟云非尘荒废武道已逾半载。
果不出所料,刹那间——
“参见少主!”
在场长老纷纷向云非尘跪倒,声如洪钟,直冲九霄。素来为家族计之长老们,本欲废黜云非尘,今见云非尘重返武途,自然以云非尘为最适之选。便是云风扬,在此大势所趋之下,也不得不屈膝。
情势所迫,连大长老皆跪,岂敢不从?
云非尘目光扫过众人,微微颔首,淡然道:“众长老请起。”
“是,少主!”
“哈哈,既然无人异议,家主之位依旧由尘儿继承!明日吾将设宴,庆贺尘儿重获新生!”云天历朗声大笑,喜气洋洋。
“吾不服!”
然而,就在此刻,一声愤怒的抗议再次在院落中响起,如炸雷般震耳欲聋。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众人目光齐刷刷地转向那发声之人。
不是别人,正是云天!
“尔有何不服?”云天历面带愠色,冷哼问道。云天乃族中翘楚,然因云风扬之故,云天历对其父子心生不满。
“族长明鉴,云非尘修为恢复,确是喜事,然我仍以为,他不宜再为家主继承人!”云天语出惊人,令在场众人皆感意外,便是云风扬也未曾料到其子竟有此言。
“哼!尘儿不宜,难道尔更合适?尔天赋固然不俗,但与尘儿相比,仍逊一筹!”
“是,我承认我不及云非尘,但云非尘已荒废武道半载,族长明察,武者在此年纪正是筑基之际,他荒废半年,我认为现时之我,远胜于他,他亦无法再追赶于我!”云天正色而言,声音朗朗。
“刚才是谁被尘儿击败,无还手之力,需父亲相救?”云天历冷嘲热讽。
云天迈步上前,神色肃然:“刚才之事,乃因见云非尘重修武道,心中惊异,稍不留神,才让云非尘有机可乘,否则我自信绝不逊色于他!”
云天心中确有此念,他目睹云非尘实力非凡,若非今日之事,他或许早已罢手,不再争夺。然而云天被云非尘所慑,竟至不敢动弹,此事他最是难以忍受,毕竟他丢不起这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