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致扭头看向姜婧，目光中有一丝无奈和焦虑，急切地低声询问：“你有没有办法？”

    姜婧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拍了拍百宝囊，只见一道问答符飞出，随着她手指旋转，化作金光遁入桑定脑海里。接着，桑定原本挂在脸上的惊恐之色消失了，整个人看上去浑浑噩噩，再也看不到一丁点的抵触情绪。

    姜婧提醒道：“有效时间三分钟，你抓紧问。”

    金致收了匕首，再次追问桑定：“你老板是谁？”

    桑定沉默片刻，终于开口：“言默。”

    金致心头莫名地烦躁起来，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很陌生，只能说明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追问：“他人在哪？”

    桑定神色木然，冷冰冰地回道：“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我只知道，他有时候会去吉城图书馆。”

    金致眉头紧锁，问了一个最迫切，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我姐的灵魂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桑定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不知道。我只负责处理她的尸体。”

    尸体？麻蛋！

    金致怒了，抬手就要抽桑定一个嘴巴子，但是被姜婧及时拦住。姜婧瞪了他一眼，训斥道：“你傻呀，这个时候刺激他干什么。”

    金致猛然惊醒，悻悻地收手，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咬牙切齿地道：“你在谁手上拿到的身体？”

    桑定简单地回答：“石纯。”

    金致注意到桑定脖子上的身份牌，伸手扯过来一看，脸色变得很难看，道：“你，是全教的人？”

    桑定露出痛苦的表情，但还是回应：“是。”

    “你的代号是什么？”

    “蝮蛇。”

    “石纯也是全教的人？”

    “是。”

    “他的代号是什么？”

    “黑犬。”

    黑犬！

    金致听到这里，脑海里如电光闪过，瞬间想起那天逼问曾飞时，曾飞说绑走梁媛的人的衣服上有黑色犬logo。

    “石纯的衣服上是不是有黑色犬logo？”

    “是。他们小队的衣服上都有。”

    对上了，这就都对上了。

    金致心中震惊不已，自己的推测居然是对的，居然还真是全教在后面推动。

    看桑定情绪已经不太稳定，猜测问答符的作用在减弱，金致紧接着追问：“言默是什么身份？”

    桑定道：“他是全教吉城的统领。”

    金致问：“全教在哪？”

    桑定答：“我不知道。言默知道。”

    “言默的代号是什么？”

    “刺猬。”

    金致深吸一口气，问：“身份牌不能离身？”

    桑定回答道：“是。身份牌有一个内置系统，可以给使用者提供力量，但也需要使用者的身体来滋养。身份牌离开人体一米远，使用者会被系统判定为犹豫。离体五米远被视为叛教，身份牌会消失，使用者也会自爆。如果使用者身死，身份牌也会消失。”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瀛洲人的声音：“桑弟，你没事吧？”没有收到回应，瀛洲术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始用力敲击房门，接着大喊：“桑弟，我进来了！”

    金致和姜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警惕和紧张。金致迅速做出决定，低声对姜婧说：“我们走。”姜婧点了点头，俩人迅速起身，从窗口一跃而下，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哐啷！”瀛洲术师破门而入，入眼就看见昏睡的桑定，还有桑定的女人。

    金致俩人开车路过夜市，感觉肚子有点饿，就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打算吃点东西，也释放一下刚才的紧张情绪。

    金致看了看姜婧，微笑着问：“你想吃点什么？”

    姜婧道：“砂锅米线，再来一个肉夹馍。”

    金致惊讶地道：“你一个女孩子，还喜欢吃肉。”

    姜婧飞了一个白眼，道：“为什么不吃？”

    金致打趣道：“不害怕变胖吗。”

    姜婧解释道：“术师的训练强度很大，不吃肉怎么补充体力。”

    金致道：“我也练，怎么不觉得？”

    姜婧道：“你少显摆。还不是白上师的太乙金华术太厉害。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一个术居然运炁时能让人心体同修。你也是走大运，被传了此等奇术，才躲过了打磨身体的必要阶段。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少用。甄院长说了，此术逆天而行，福祸难料。”

    金致把姜婧的劝告听进去了，可想了又想，摇头叹道：“时间不等人。我也顾得到考虑太多了。死就死吧，只要能找回我姐。再说了，我相信，白师父不会害我。”一顿，又道：“我想喝点酒。待会你开车。”

    姜婧犹豫了一下，推辞道：“你姐夫的车我不熟。”

    金致浅浅地一笑，安慰地道：“没事。他的车是自动挡。有什么熟不熟的。你放心开就是。”

    这时，服务员端上了两瓶啤酒、一个素拼、一把烤羊肉，以及姜婧点的砂锅米线和肉夹馍。俩人开始享用美食，同时交流着下一步的计划。

    金致喝了一杯酒，拨通了林麟的电话，询问他是否有时间来夜市聚一聚。然而，林麟似乎正忙于其他事务，无法脱身。于是，金致询问林麟是否认识吉城图书馆的人，林麟表示没有，并且因为事忙，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姜婧看金致在发呆，就递过去一串肉，问：“怎么，你想去图书馆盯言默？”

    金致吃了一串肉，又喝下一杯啤酒后，说：“现在，能追的线索只有他了。”

    姜婧皱眉，表示担忧：“可是，我们没见过这个人啊。”

    金致把一大半肉串分给姜婧，提议道：“要不，我让林哥查一下他的资料。”

    姜婧想了想，建议道：“林警官很忙，我们就不要打扰了。要不，我让院长出面。”

    金致眼前一亮，道：“院长跟图书馆的馆长很熟吗？”

    姜婧眨了眨眼睛，一脸得意，道：“熟，肯定熟。这么大的图书馆，建设之前肯定要看风水。堪舆术、占卜术这可都是扶进院的强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