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宋:水浒吹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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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该出手时就出手

    三人一前一后走了有个半天光景,总算是走出了这片邪恶的赤松林。

    头顶的骄阳虽不及炎夏那般似火灼烧,铄石流金,但也晒得人汗流不止,口干舌燥。

    “这鸟天气,把人都要热死了么!”

    袒露胸膛的莽和尚,一边不住的抱怨,一边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

    视力极好的刘悯,打眼一望,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岗子上,有一座茶坊。从窗子里向外挑出的旆子上,明明白白的写了茶酒二字。

    “前头有歇脚处!看样子,应该还有村酿醪糟。”

    “哪里???”

    一蹦三尺高的莽和尚,倏忽间便撞到了刘悯身边。顺着后者手指的方向望去,隐隐是有一面酒旆迎风招展。

    “好嘛!洒家这嘴里正淡出个鸟来!走走走,快走快走。”

    说罢,莽和尚先是撞了刘悯一下,紧接着又踢了张三一脚,催促着二人赶紧跟上。

    这两下,不光把张三疼得呲牙咧嘴,也差点把刘悯撞个趔趄。

    不多大一会儿功夫,三人便到了这间村中茶坊。

    “店家,店家!!”

    进门就大呼小叫的莽和尚,见有个茶博士迎了上来,当即扯开嗓子道:“废话少说!有好酒好肉都给洒家端上来,一发算钱给你!要快,要快!”

    “得嘞,师傅您坐,马上就来。”

    “来,你们两个也进来坐着吃些,全算洒家账上。”莽和尚相当豪爽道。

    相对于缓步走进落座的刘悯,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进来的张三,一脸的心事重重。

    “唉唉唉!吃饭的功夫,你还扛着它俩做甚?去放起来,放起来。”

    “好好。”唯唯诺诺的张三,将扛了一路的禅杖,戒刀放到了门背后时,还不忘瞥了眼敞开的大门。

    原来,上头贴着的那张墨迹未干的画像,与坐在莽和尚下首的刘悯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那叫一个栩栩如生!

    底下那一排小字,更是令人触目惊心!

    “天水第一刺客——无名氏。行刺圣上,十恶不赦,百害无益,千刀剐毒,万死难恕。着各路、府、州、县、军即行缉拿,如有胆敢将之藏匿者,知情不报者,一律断脔肢体,探其肺肠,剥皮揎草,丛磔乱射,熬以膏油,夷灭三族!”

    “喂!兀那厮看什么呢?还不过来吃?”

    “来了来了。”抹了一把汗的张三,赶紧跑到了桌边。

    “来来来,都别客气!能喝酒不?店家,多筛些酒来!只顾大碗筛来,洒家须不差你酒钱!”

    说完,莽和尚啪的一声,五两一锭的银子,直接甩在了柜台上。要知道,这可相当于村中小店两三个月的营业额了!

    “马上来!!”忙得不亦乐乎的掌柜兼茶博士,老脸乐开了花。

    “来,陪洒家喝些。”几大碗醪糟下肚,莽和尚开始兴起!

    “抱歉,师傅,我不会喝酒。”刘悯微微一笑道。

    “你这鸟人,忒没趣了,洒家又不叫你花钱!小白脸,娘娘腔,哼!!来来来,你来陪洒家喝。”

    “鄙人不胜酒力,好,我喝我喝。”被莽和尚虎目一盯,本来不愿喝酒的张三,不得已连闷了三大碗。。

    半个时辰的功夫,这一顿肥肉大酒,直把几人囊了个海饱!

    中途张三出去了一趟,据他自己说,是去吐了。

    “走,开路!”

    “师傅,您这摇摇晃晃的,别是吃醉了吧?”张三陪着小心道。

    “胡说!你懂个什么鸟!别人是越喝越迷糊,洒家是越喝越清醒!现在的洒家,比任何时候都明白!只恨高俅那厮没追来,要不然,与之来一场大厮杀,散散酒燥之气,那才叫一个痛快!”

    “可您站都站不稳了,还怎么与他厮杀?”

    “你懂个屁!洒家须和你这厮不一样!洒家是喝一分酒,有一分力!喝十分酒,就有十成力!漫说是那小小高俅,就算是山中猛恶吊睛大虫,来上个十头八头的,洒家也打得死!!”

    话音未落,只听一旁的茶博士嘀咕道:“这和尚许是酒后失心疯,尽说些疯话!”

    “兀那厮,说什么呢?你可知道洒家名讳?说出来怕吓死你!洒家姓鲁名达,原是那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座下提辖官!只因三拳打死了郑屠,惹了人命官司,这才不得不落发为僧,法号智深!!”

    正当莽和尚鲁智深像训孙子一样训店家的时候,外头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不多一会儿功夫,村里的保正领着村里的三四十条汉子,已将茶坊团团围住。

    “兀那撮鸟,青天白日的,想打劫吗?”

    鲁智深的话刚说完,只见这边的张三非常隐晦的指了指刘悯。

    那领头的保正当即道:“胖大和尚,此事与你无干!我等是来捉拿朝廷钦犯无名氏的!”

    “嗝!”

    响亮的酒嗝声中,鲁智深大声道:“什么无名氏?莫不是借名头想来擒洒家?洒家须不吃你骗!”

    说罢,鲁智深已将重达六十二斤的水墨禅杖握在了手中。

    “这疯和尚!马尿吃多了吧?给你看!”一张刘悯的画像,递到了鲁智深的面前。

    正如他自己所说,相当清醒的鲁智深看了一眼画像后,立刻明白了过来。转头盯着刘悯看了一会儿后,他旋即将手中的画像撇到了保正脸上。

    “疯和尚!!你发什么疯!”

    “洒家没见过这人!”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人就在你身边!”

    “那你想怎么着?说来洒家听听。”

    “即刻拿下朝廷钦犯!”

    “你想屁吃!人是洒家带来的,谁也别想从洒家手里带走他!”

    “疯和尚,你找死!”

    “哈哈哈!洒家正愁没人厮杀,你倒闯上门来了,那就来吧!!”

    轰的一声!

    鲁智深好似口中起个霹雳,直把那三四十号人吓了一跳。

    六十二斤禅杖舞得虎虎生风的鲁智深,好似动地烽火一般,朝着人群席卷而去,大有秋风扫落叶之势!

    禅杖到处,人仰马翻!

    人从众中,竟无一对!

    几个回合下来,愣找不到人能敌过鲁智深一招!

    “你两个只管先走,洒家处理完这些杂鱼,自然来赶你们!”

    “师傅小心!”吓得抖抖嗖嗖的张三,眼见保正等人拿不下鲁智深,生怕露馅惹焰烧身的他,赶紧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拉着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的刘悯,往岗子西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