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我真不是朱慈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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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半路杀出的闯骑

    码头上面白忠礼侧耳细听,忽然道:“公子,西门那边杀起来了!”

    “看来是周先生他们开始攻城了!”

    赵林也一直在闭目细听,呼啸的海风中确实掺杂了许多战场砍杀的声音,已不是开始是那种单独的叫骂了。

    他没有千里眼,无法知晓西门的具体情况,只能根据有限的信息推断具体的情况。

    虽然这些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攻城一方的人手肯定远多于登州城守卫的兵力,只要他能够出其不意地再杀进北门,城里一乱,周雨卿他们趁机攻下登州城的机会便会多出很多。

    战机稍纵即逝,容不得赵林多想。

    他长身而起,朗声吩咐道:“发信号,让秦典史开门。”

    “王公公带十个水手留守船舱,其他人全部跟我杀回城里!”

    众人得令,连带着昨夜重金收拢了的二十水手中的敢战之人,纷纷起身准备,不一会儿,白忠礼手中一束烟花腾空而起,在大白天里发出一声炸响。

    早就转移到北门城楼里高卧安歇的秦典史被这炸响声惊醒,一边赶忙穿衣,一边惊道:“外面攻城到紧要处了?王县令怎的这么急?”

    “快开城门!”

    “咱们的人依约放火!”

    心腹连忙应是,他一边吩咐其他手下去做,一边跟在秦典史身边道:“其他的社兵怎么办?他们还不知道咱们反了!”

    秦典史道:“都是些充数百姓,人一杀进来立马就散了,管他们做甚!”

    “咱们开了城门就去找个僻静院子躲着,等王县令里应外合擒了陈元雅再出来领功受赏!”

    秦典史一边说,一边快速地扭动着肥大的身躯往城墙下跑,在北门“吱吱呀呀”刚被打开的间隙,往远处的巷子里一拐,消失不见了。

    北门上稀疏的社兵看着赵林等人去而复返,人数还几乎多了一倍,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找负责这段城墙的秦典史报告,又不见了长官在何处。

    正疑惑间,忽然听到城门打开,这帮人竟纷纷抽出刀呐喊着冲了进来。

    社兵们茫然无措,有两个勇敢又会射箭的慌忙抓起弓箭往下面射,可是准头实在太差,竟一个也没射中。

    隋晃看到有箭矢落下头也不抬,搭弓就回了一箭,城墙上一声惨嚎,一个社兵就闷头栽了下来。

    众人脚步不停,快速冲过长长的甬道,径直杀到街面上来。

    赵林跟在众人中间,看到城墙下的一排房屋已经燃起大火,二十多个左臂绑着白布条的衙役正在一路放火,只是没有看到秦典史的身影。

    西城方向的砍杀声也越来越烈,不容他多做停留,赵林立马高声吩咐道:“大家先杀散城头社兵,之后由吴广德带着五人控制北门退路,其他人往西门方向追我!”

    吴广德闻言高叫一声领命,扬起刀就往楼梯上跑,一边跑一边大喊道:“都是乡里乡亲,缴械不杀!不要给闯贼卖命啊!”

    距离楼梯口的一个社兵脑袋晕晕乎乎便平放着竹竿长枪过来要戳,吴广德一个闪身将他那竹竿夹在腋下,往前快走两步一刀劈断了他的脖颈。

    鲜血喷涌,城头本就不多社兵立马丢下武器抱头鼠窜。

    “官爷饶命的呼喊声响彻北门城头。”

    隋晃还从未见过如此简单的破城战,只觉得这些守军实在是无用的很。

    他见这里已然得手,便对吴广德道:“让他们将武器全部抛下城外,然后抱头蹲在地上,我带其他人助公子去了!”

    吴广德答应一声又道:“你老哥刚才露那一手箭法倒是不赖!留下跟兄弟我守后路呗!”

    隋晃一边走一边大声道:“这里都是些没卵的货,你这城头用不着我!”

    吴广德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那些缴械投降的民壮,果然看到几个脸上露出悲愤之色,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用行动给自己正个名。

    吴广德禁不住暗骂一声,立即开口安抚道:“都是父老乡亲,谁都没个仇,在下保证凡是现在投降的,大军进城后赏银十两!”

    见这些人情绪又稳定下来,吴广德又对着隋晃的背影道:“你快些走,隋昂那小子现在也没个影儿,赶快去看看!”

    隋晃一边大步下楼梯一边高声道:“老吴你就瞧好吧,我那弟弟武艺堪比赵子龙,比我这当哥的强十倍不止,这回的头功一定是他小子的!”

    ……

    当代赵子龙隋昂看着城下突然出现的闯军骑兵,心里越来越发沉。

    这队骑兵人数不多,只有堪堪一百人出头,但甫一出现,却是立刻就将方才还闹着玩一样的战场拉回到了乱世的现实之中。

    他们一人双马,个个持枪挎弓,每个士兵上身都罩着短甲,奔腾起来就好似一支破空的重箭,所到之处无不是一阵鬼哭狼嚎。

    城底下方才还气焰嚣张的围城军队,此时都好似纸糊的一样,一冲就是一个大窟窿。

    越来越多奔逃的士兵被长枪从背后戳到,断臂残肢、被刀划开的肠子,白的红的只一会儿就铺满了战场。

    放眼望去,城下除了这队在人群中放羊一样来回穿梭的骑兵之外,其他人不是在抱头鼠窜,就是跪在地上哀嚎求饶。

    三千多人就这样被百余骑兵一边倒的屠杀。

    围成大军的中军大旗很快也倒了下去,三千大军里的头面人物也纷纷开始四散奔逃。

    此时此刻,是否经过血与火的淬炼,其结果在这个战场上立马便是一览无遗。

    登州城墙上的社兵开始也还都为这支突然出现的友军大声欢呼,渐渐地又开始目瞪口呆的看着城墙下的惨状,漫长的沉默中呆愣许久之后终于有人开始忍不住,双手扶着城垛“哇哇”地吐了起来。

    有了一个人开头,其他人也都忍不住抠着嗓子呕吐,城墙上很快便弥漫起一股熏天的酸臭味道。

    陈元雅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仍在努力端着县令的体面。

    他将几乎涌到喉咙里的东西努力往下咽了咽,故作豪迈道:“痛快!痛快!”

    “真不愧是王者之师,竟威猛到如此程度!”

    “本官要亲自给他们击鼓助威!”

    说罢,陈元雅强昂起头撑着走到大鼓跟前,却是刚敲两下终于也忍耐不住,再也顾不得官面体统扶着大鼓“哇哇”地狂吐起来,不一会儿就吐的自己眼泪鼻涕满脸都是,胃里除了酸水其他半点儿不剩。

    那队骑兵杀散城下大军,似乎也并不以完全歼灭他们为要,在判定他们一时再无威胁之力后,一齐控马飞奔到城下。

    一个小将快速跃出,朝着城头喊道:“城里的官听着,我是皇帝陛下孙儿,后营制将军毫侯李过之子李来亨,一路追赶到此地是要拿那扮作定兴县令的前明逆太子朱慈烺,快快开门,万莫耽搁了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