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王朝:从刘彻私生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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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还好吗

    翌日,营长率众营卫将奴隶营中所有人集齐,方可打着哈欠也在其中。

    “司马迁,你过来。”

    营长招呼着,司马迁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方可,有些不知所以。

    “之前你同我说,多劳者多得,我看你像个读书人,便信了你所言。可现如今人人都吵着要更多的吃食,可这田地却也不见半分长进,你当如何说啊?”

    营长指了指不远处的荒田,要说这田吧,耕是耕了,而且耕得又多又快,可耕道略浅,若是撒下种子,恐怕活不下几成。

    呵,方可撇了撇嘴,这无非就是监管之人失职又或是跟奴隶们沆瀣一气,故意放水。

    等等!

    还有一种可能,莫非是营长有意刁难?

    昨日司马迁借传符不得,夜里营长私会淮南又似有人窃听,莫非他已起了疑心,怀疑上了司马迁?

    “这……”

    司马迁面露难色,转头看了看方可想要求助,可方可摇了摇头,他便也只能低下头没了言语。

    “以所我见,小兄弟还是缺乏历练,不如还是跟着耕种几日,找出解决之法后再来与我详谈吧。”

    营长说罢指了指方可:“还有你,从今日起,一同下地耕种!”

    种地事小,可营长已经起疑,再要盗取官传那可就难上加难了,加之若是营长应了淮南之约,那他岂不是要跟着远离京都,奔赴淮南?

    那我的认祖归宗之路,岂非越行越远?!

    “方弟,你说这多劳多得怎么会变成不劳而获了呢?”司马迁一边推着耙耧一边还在琢磨着其中的门道儿。

    方可拍了拍他后背:“想进城么?”

    “想啊,做梦都想!”

    “那咱们便不能再在这奴隶营中蹉跎了,听我的,晚上别睡,我们想办法,逃出去。”

    虽然司马迁还是更愿意解决了多劳多得的弊端后,再向营长求取官传,可好兄弟既然已有了破釜成舟的打算,他一咬牙,便也应承下来。

    今日的吃食中每人有半块粟饼,方可装进衣袖,他与阿母说出了今晚出逃的计划。

    方璃深知,自可儿苏醒后,已是判若两人,小小奴隶营岂能困住他的雄心壮志,与其苦口婆心的劝阻不如随他放手一搏,虎伏深山龙困浅滩,他的可儿注定不一般。

    待营房中众人皆已入睡,方可透过土屋中的破洞观察着外面的营卫。

    一如往日,到了子时他们便三两成行去草棚处喝酒谈天了。只要他们绕过草棚,往郊外林深处逃,应该能躲过眼线直至天明。

    三人身无长物,走起来倒也轻松,方璃刻意拆短了深衣以便步行,司马迁也没有掉链子,一切顺利得让方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三人已顺利钻进树林,在夜色笼罩下,远处的营房已经看不清轮廓了。

    “方弟,咱们这一逃走,会不会牵连营房中其他人啊?”司马迁小声说道。

    方可只当他是个书呆子,却没想到还生了一副菩萨心肠。

    “都是贫贱卑微之人,再差又还能差到哪儿去呢?不过是一顿打骂,严加看管罢了。”

    方可说完,司马迁长叹一气,刚要再说些什么,突然脚下一软眼见便要滑进一处洞穴中去,方可眼疾手快,握住了司马迁臂膀,可毕竟司马迁比他高也比他壮,两人双双跌进洞去,方璃也只拉扯下方可一处衣角,只得在洞口轻声呼喊,希望二人无恙。

    “阿母,我们没事。”方可报了声平安。

    可一转头,司马迁却是呆在原处,浑身僵直地盯着洞穴深处:“鬼,有鬼……”

    方可定睛一看,洞穴深处确实有一黑影正缓缓往外移动。

    他摸到衣袖里的耙头,将司马迁护在身后,黑影越逼越近,方可只觉得手脚僵硬,内心的恐惧正在侵蚀着他的行动力。

    动,动起来,快……

    方可此刻心脏仿佛就要跃出喉咙,黑影渐渐清晰展现出一个成年人的形状来,手中好似还握着一柄短刀!

    “可儿,可儿,你们还好吗?”方璃的声音自头顶上传来。

    “阿母!你快逃!”

    方可的行动力被阿母的声音唤醒,他大喝一声便握着耙头朝着黑影冲了上去!一阵扭打间,消失在了洞穴深处。

    司马迁瘫坐在洞口,半晌说不出话来,任方璃在洞外如何呼喊,他也给不出回应。

    直到洞穴深处没了动静,司马迁鼻涕眼泪止不住地流着:“方弟,方弟……”

    可不稍一会儿,洞里一大团黑影又开始往外显现,司马迁还来不及反应,那团黑影便已走到身前。

    方可正与一个壮汉勾肩搭背,相谈甚欢……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郭解,郭大侠!”三人翻出洞口,与方璃一同坐在一处土堆上。

    方可也没想到,他与司马迁一齐掉进了盗洞,还能撞见大名鼎鼎的郭解。

    要说这郭解,那可是在二十一世纪被拍成了电视剧的人物。

    只不过那部《大汉英雄》中的郭解,180的大高个子,剑眉星目,少女们一见倾心,老妇们目不转睛,狗见了都流哈喇子,每天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跟眼下这位五短身材样貌平庸的盗墓贼,着实有些差距。

    “诶,大侠不敢当,只不过路见不平好拔刀相助罢了。”

    郭解收好盗墓用的物什,转而问向方可:“小兄弟,你刚刚说你们是被歹人追杀,误坠入洞穴,究竟是何缘由,又是何人追杀你们?”

    郭解刚一说完,方可扑通一声便跪在他身前。

    “郭大侠!小人本住在长安的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

    谁知那营长,他蛮横不留情,勾结官府目无天,占我大屋夺我田。

    我爷爷跟他来翻脸,惨被他一棍来打扁,我奶奶骂他欺骗善民,反被他一拳下了黄泉,他还将我母子,逐出了家园,流落到城边。

    现如今,他垂涎我母美色在眼前,若是不顺从,便要将我母子暴尸在城前,在城前!”

    方可一顿输出,听三人皆是瞠目结舌,不禁随着他的语句摇摆起来。

    “岂有此理!”

    郭解一拍大腿:“吾这就去取了那营长的狗头!”

    “郭大侠切莫冲动,那营长有营卫不下半百,恐杀他不成反被其擒住啊。”

    “怕他作甚,前年吾为友报杀父之仇,单枪匹马,灭了那害人的乡长一族,乡里护吾周全,官府也奈何不了吾!”

    看来这郭解杀人狠辣,又好行侠仗义,还颇得民心。

    “不瞒大侠,我与我阿母及兄长,在长安城中是还有亲眷的,若不是那营长蛮横不肯放行,此时我三人应该已在长安城中有一处栖身之所,也不必再怕那营长了。”

    “这好办!吾送尔等进城便可!”

    “可进城需要官传……”司马迁弱弱声道。

    话音刚落,郭解自腰间取出一块令符,上面赫然刻着“亭侯”二字。

    四人找了块空地,生了堆柴火,听着郭解诉说祖上鸣雌亭侯许负看相预言王孙的各种事迹,以及自己游历四方行侠仗义的故事缓缓入睡,司马迁听得亦是心驰神往。

    如今有了郭解这座靠山,拿着鸣雌亭侯的腰牌,踏进长安城成了轻而易举之事,方可望着星空,憧憬着未央宫中与汉武帝刘彻的初次见面,痴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