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的距离。

    林洪焘将船停好，看着后面这几条船，面色有些难看。

    “爸，不用多想，有时间去打听打听钓鱼艇售价，二手的也行。”

    老林沉默不语。

    “开心点，我下水了！”

    扑通一声入水。

    随后高家兄弟靠了过来，高老二面色认真的咬管，系好绳子入水，紧跟着林洪盛林洪全等人也入水，只有老林看着干瞪眼。

    海边人，谁不想看看水下是个什么模样，虽然一直在海上，但是面纱不揭开，始终有些遗憾。

    没多久，林一将笼子递了上来。

    老林接过，拉到了船舱。

    林一再次入水，跟高老二竖起大拇指，一头扎了下去，手握老炮，一副远古渔猎人的风范。

    就在林一埋头扣鲍鱼之时，突然，礁丛中一条巨大的黑鲷游弋过来，林一紧忙举起老炮，慢慢的靠了过去，当黑鲷侧身之时，林一抬枪瞄准了腮部。

    抛出阻力和鱼游动的速度，卡位成功，扣下扳机。

    噗！

    箭头带着鱼线直入黑鲷的腮部，受伤后的黑鲷拉着鱼线不断向深海里窜，林一拽了一下，根本拽不住，好在今天心血来潮绑了浮漂。

    林一丢枪出水，“爸，追浮漂，十多斤的大黑鲷！”

    老林闻言，放下手下的活计，发动渔船，咚咚咚的追了过去。

    “小一，打到鱼了？”

    “高大哥，这两天吃苦了吧，跟嫂子要点钱，我帮你买一套装备呗。”

    “你这套多钱？”

    “呃...也就三万多点。”

    高鸿博气的直翻白眼，三万多点，这什么年代，谁家趁几个三万。

    “滚蛋！”

    “你没事的时候拉拉绳，得看看老二还活着不！”

    “滚！不然老子叉死你！”

    林一冲他咕噜了一串泡泡入水，开始干活，一个网兜满了之后出水。

    “爸，老炮给我！”

    林一接过老炮转头看了一眼，挂好网兜重新入水。

    冬季里水下的时间非常宝贵，林一也不做区分了，海参，海胆，海螺，鲍鱼，扇贝，通通向网兜里丢。

    来到礁石旁，一条硕大的大黑鱼与林一打了个照面。

    互相吓了一跳！

    林一慢慢抬起枪口，瞅准时机，正中脑壳，斜上方插入腹部穿出，林一紧紧拽着箭杆，挣扎了片刻，大黑鱼停了下来。

    收起倒刺，林一拿到面前看了看，差不多七八斤的样子，收线挂弦继续摸海货。

    身上的冰冷和压力逐步传来，网兜满了，就在他要出水的时候，用手擦了一下面镜，怀疑花眼了，一条快有米颜腿长的鲈鱼，在前方几米处招摇过市。

    这不拿下它，都对不起梁静茹。

    林一轻轻蹬了几下，举起鱼枪瞄准，慢慢靠近，瞄准它的腮部后面一点的位置，果断扣动扳机。

    中！

    中鱼之后，林一丢枪，不丢不行，太大了，被它拖着可能就会有危险，林一慢慢出水。

    “爸！追浮漂！”

    “小一！来我这儿歇一歇！喝两口！”

    林一摆摆手，带好面镜入水，他还有第二个网兜呢，来到礁石边，拿着匕首扣鲍鱼，潜水需要好体力好眼力。

    直到感觉体力快用光了，林一才浮出水面。

    将两个网兜递上去，双手压着船帮转身坐了上来。

    老林将大衣拿了过来，立即给林一披上，递过来温热的白酒，林一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今天就这样吧，不行晚上再来。”

    林一摇摇头，换气瓶准备就绪继续入水，扶爹魔不是玩笑话，等钱准备的差不多了，要么换条渔船，要么买一艘钓鱼艇，休渔期还能钓钓鱼，这些人只能干瞪眼。

    林一刚下去，高家兄弟，还有他的两个叔叔及五叔的舅子都将船靠了他家船边，老林低头忙乎分拣，不想搭话。

    他越是不想，他的两个兄弟越没话找话，“四哥，跟小一商量商量，衣服下午借我们穿穿，又穿不坏，咱们一奶同胞，不能吃独食啊。”

    “是啊是啊，四哥，咱妈还在我家呢！”老六林洪全愤愤不平的补充道。

    林洪焘手下一顿。

    “之前你留了老房子翻新改造，继承了家业，你答应给咱咱爸妈养老，不算老二老三，咱们四个都同意了，你给咱妈养老不应该？养老费哪年没给？”

    “就那么五百块钱好干什么！”

    林洪焘气笑了，“老六！你把咱妈送我家，我养！”

    “四哥，真的？”

    林洪焘点点头，一脸真诚的说：“真的，可有一点，你们不准让咱妈帮你们再干这干那。”

    “同意的话，写个证明，我去给老太太接回家！”

    小哥俩不吱声了！

    林洪焘点上了一根烟，开始忙乎了起来。

    “四叔！这鱼真大，得卖不少钱！”高老二眼馋的看着，心里不断地埋怨自家老头子。

    “嗯，你家老炮挺好用！”

    高老二翻翻白眼，不想说话了，眼馋的看着林家白桶里的海获，仿佛看绝世美人一样。

    没多久，林一又上来了。

    “噗！我艹，开会呢！下边老多东西了，高老大你就骗老二下水，怎么那么懒呢，有时间得告诉嫂子一声，让她鞭策鞭策你！”

    高老大脸红的斥责道：“放屁，谁有你那身皮！”

    “行啦，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谁再盯着我的网，被我发现了腿给他打折喽。”

    被林洪焘驱赶，这些人也不走，眼睛都盯着林一的网兜，眼馋林一时不时会带上的大鱼。

    不过他没心情打鱼，猎渔这件事是有个鄙视链的。

    时值晌午，林一和父亲返航。

    林一围着军大衣带着55式军帽，哆哆嗦嗦的捧着热水袋，父子俩刚一上岸，三个无业游民模样的男子走了过来。

    “呦，四哥，今天大丰收啊，这条鱼给兄弟了啊，哈哈...”

    林一起身，冷冰冰的看了一眼，随手抽出匕首，反手握在手中。

    “过称，掏钱！”林一挡在了老林的前面。

    男子歪着脑袋，皱着眉头，斜视林一，“眼里有没有长辈？起开！”

    “零元购是吧，凭本事吧！”

    林一架起弓步，匕首亮了出来，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老大！”

    “爸，你别管，新社会居然还有抢的，我想看看他脑子是不是装了屎！”

    林一扬了扬下巴，“你哥在里面待的可好？”

    “哥！”

    带着针织帽，穿着军大衣的周瑾几个大步就来到了林一面前，一把将他护在身后，“跟这三个王八蛋也至于亮刀？退后！”

    “OK！”

    这该死的安全感。

    高家兄弟见状凑了过来，“二哥，行啦，赶紧走，我们哥俩请你们喝酒，你们三个还不够塞牙缝的，再说了，都是一个村的，穷疯了是咋的。”

    男人腰包足，说话底气都足，高老大一副和事佬的模样，劝着这三个混混。

    张二狗一身邪火无处发泄，抬脚对着高老大抽了过去。

    “艹，张老二，你特么疯了，好心当驴肝肺！”

    “干他们！”

    张老二三人围起高家兄弟，果断出手。

    周瑾被他们搞的一愣一愣的，这时，高老二痛呼：“萌萌妹子，救命啊！”

    周瑾转头看着林一，“哥，现在出手算见义勇为？”

    林一点点头，手握着周瑾的胳膊却不撒开，“这三个痞子围殴村里的渔民，咱们都是证人！”

    “明白！”

    周瑾架起桩步，准备冲过去，林一却用力的拉着她，两人对视一眼后，周瑾眯起杏眼，开心的笑了起来。

    高家兄弟嗓子哑了，待到三人快要停手时，林一才松开了周瑾的手，周瑾直冲过去，一拳加上两个披挂，游戏结束！

    林一掏出手机递给周瑾，让她找三叔报警。

    林洪焘搬着鱼获，对林一说：“萌萌这丫头真不错！”

    闻言，林一原地模仿着冲拳和披挂。

    “爹，你觉得我能受的了这个不？还是说你要把家产给老二，让他给你们养老？我和你说，老林，只要我活着，这件事门都没有，你和我妈都是长子的财产！”

    “滚犊子！”

    老林烦躁的瞪了一眼，又忙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