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祸从天降
话说自离了陆家后,陆济愁一直没时间修炼,不是在路上风餐露宿,就是陪着谢老大终日饮酒作乐。
今夜因为孙老汉,孙兰兰的事,注定无眠了。
为了明天能有个好精神,陆济愁索性便在卧室中,修炼起灵觉功来。
眼下陆济愁的三个功法,水隐诀为术,能护道,却不能立命。
百日横炼,已然是修到头了。
暂且就剩一个灵觉功。
可这灵觉功也是一个残篇,且陆济愁翻来覆去看来好几遍,这玩意儿修到头,也就是加强身体素质,除了能够真气,法力轮换外,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陆家的立命之本,肯定不是它,要不然陆老太爷,早就死在哪个臭水沟了。
本来此次到上邽城来,陆济愁是寻思交接完镖货后,寻个修行坊市,看看能不能掏个以后安身立命的功法,眼下出了这档子事儿,短时间内,怕是没戏了。
心不静,如何能成?
陆济愁此时虽然盘膝修炼,但因为脑袋里念头颇多,倒也没进入什么物我两忘的状态,纯粹就是按习惯行气,运转周天,算是变相熬夜,打发时间了。
“哒~”
修炼开小差,也有开小差的好处。
这不深夜有人踩碎了屋顶瓦,陆济愁瞬间便察觉了。
其察觉归察觉,但并没有理会,依旧是那副盘膝修炼的模样,只是体内修行暗暗停了,换成了屏息凝神,聚送真气。
“咕咕……”
“嗖嗖嗖……”
随着院外传来一声布谷鸟叫,数十支箭矢直接射入陆济愁的房间。
这些箭矢上都裹着黄符纸,显然不是寻常箭矢可比。
陆济愁见此,不由得眉头紧锁。
他倒不是怕这些箭矢,其真气外放一丈,箭矢皆化作齑粉。
即便它们贴了符纸,或许能破陆济愁的肉身,但也得能碰到他的肉身才行。
让其忧虑得是,在这上邽城,麾下有弓箭手的,或许只有铁衣卫了。
几个铁衣卫,陆济愁不放在眼里,但是他们背后的大魏官方势力,自己却惹不起。
外面的敌人,并没有给陆济愁太多时间思考,他们也知道这些箭矢伤不到对方,在这一轮箭矢放出后,瞬间就冲进来七八个人。
根据他们的服饰,陆济愁可以确定,袭击自己的就是铁衣卫和县衙捕快。
“各位,在下乃是渭州襄武县陆家镖局的镖师陆济愁,走镖途经贵地,自问并未做违背朝廷律法之事,各位官爷何故如此?”
陆济愁的话,倒是让冲进屋内的铁衣卫,捕快,有些许犹疑。
他一见此,连忙趁热打铁。
“诸位官爷且慢动手,有什么话,小人跟随你们到衙门里说。”
此言一出,倒是让在场的铁衣卫,捕快放下不少戒心,虽然还是各个持刀警戒,但都缓缓后退,给陆济愁留出一条路来。
能吃皇粮的,哪有笨人?
这些铁衣卫和捕快都明白,眼下这陆济愁,明显已经修为入品,论实力,他们这七八个根本不够人家杀得。
大家每个月的俸银,就二三两,若不是上头逼得紧,谁愿意玩命?
陆济愁见此,暂时松了一口气,跟着他们往院里走。
他原来不报自己出身,是知道渭州的事,闹得不小,如今恐怕整个陇右道的官员都不待见自己,自己到了官府,肯定会受到为难。
但眼下,他要是再不报身份,恐怕就要成通缉犯了。
两害取其轻,实属不得以而为之。
好家伙,不出来不知道,这上邽县城,为了抓自己,还真出了大力。
眼下陆济愁这套宅院,被铁衣卫,县衙捕快,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墙头趴满了弓箭手,为首二人一个瘦高,着捕头服饰,一个矮胖,着铁衣卫百户官衣,胸前有蓝狼图案,看这架势,应该都是入品的武夫,修士。
“在下陆济愁,襄武陆家镖局的镖师……”
陆济愁抱拳行礼,话还未说完,就被瘦高的总捕头打断。
“废话少说,带走!”
对方如此蛮横,陆济愁也是无法,官字两张嘴,谁让自己是胳膊,人家是大腿呢?
就在陆济愁准备束手就擒之即,忽然见来锁自己的捕快手里,拿着穿琵琶骨的铁钩,脸上立马就变了颜色。
若是让人穿了琵琶骨,锁了自己的修为真气,那可真是要打要罚,皆人家一句话的事。
“且慢!”
陆济愁脸上赔笑的神情化为冷酷,随着他的话音,周身真气外放激荡,吹得那些持铁钩的衙役根本近不了身。
“陆济愁,你想造反?”
瘦高个的许总捕头,一上来就给陆济愁扣帽子。
他此言一出,不仅陆济愁皱眉头,一旁矮胖的铁衣卫百户亦如此。
“我乃奉公守法的大魏良民,自然不敢,亦不会造反,但依大魏法度,证据不足之时,不能擅自废除入了品阶的武夫,修士修为。
总捕头,你让手下人持穿琵琶骨的铁钩来拿我,可有证据?若没有证据,便是不遵朝廷律法。
总捕头知法犯法,我陆某虽然只是一介布衣,也要到县衙,刺史,州牧那里告发你!”
当下这情况,陆济愁如何看不明白?
怕不是这上邽城的总捕头,心中有诡,要拿自己顶缸,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陆济愁言谈之中,便不留情面了。
“放肆!似你这等灭人满门,大奸大恶之徒,自然要用非常手段!来人!给我拿下!”
许总捕头急了,他一下令,那些捕快自然不敢不听。
陆济愁看得明白,这家伙根本不讲道理,故而也不分辩,只是单手掐诀。
“我可没在上邽城杀任何人,你颠倒黑白,等着朝廷对你论处吧!”
随着陆济愁嘴里最后一个字脱口,其在众目睽睽之下,身形完全消失不见,即使许总捕头挥手下令放箭,院内依旧没有半点血腥。
“哼!邪魔外道。
刘百户,在下欲回去请县太爷的是非镜,以便追捕恶贼,还望你能够跑一趟城隍庙,请城隍爷派座下神官相助,并封锁四门,防止恶贼趁机逃脱。”
“许总捕头放心,同是为朝廷办差,下官自不敢耽搁。”
许总捕头交待完之后,带着几十个衙役,便往县衙赶。
“回营!”
“大人,咱不去城隍庙了?”
对于刘百户的命令,手下人很是不解。
刘百户闻言,不由得瞪了说话的总旗一眼。
“你既愿去,那今夜封锁四门之事,便由周总旗你部带人协助城防军吧!”
“呃……”
“还不快去!”
“诺!”
周总旗当真是叫苦不迭,本来还想挽回一二,但见刘百户吹胡子瞪眼睛了,其却是一句话不敢多说,连忙带着手下人赶往上邽四门。
“养不熟的东西,想往上爬,竟然踩到老子头上来了。”
“大人,您消消气,消消气。只是咱不去城隍庙,县衙那边事后问起,该如何应对?”
一个百户麾下两个总旗,走了个周总旗,自然还有一个宋总旗。
刘百户接过其递来的酒囊,豪饮一大口,吐了吐酒气。
“交待什么?若是有人问,今夜就说咱已经通知了城隍爷,还是咱亲自去的。”
“啊?”
宋总旗当真是一头雾水,不知自家百户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刘百户一见他这模样,心里便有气。
自家麾下这两个总旗,姓周的有关系,没头脑,和自己也不是一条心,这姓宋的倒是跟着自己一路升上来的,敢打敢拼,但做个总旗,估计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宋勇,拿你的猪脑子想一想,城隍爷何等存在?那姓陆的明晃晃真气波动,他会察觉不到?
虽然都为朝廷办事,但人家可不和咱这些丘八穿一条裤子。
你过个几十年就是一捧黄土,阴曹地府走一遭,连上邽的城隍爷姓甚名谁都记不得,他会管你死活?
渭州那么大的动静儿,你耳朵塞鸡毛了?
城隍爷不愿意得罪渭水河神,老子我一个铁衣卫百户,更犯不着蹚这个浑水。
再说了,县衙那边定得是北齐探子,但只是上报了,节度使,州牧,刺史,指挥使都没命令,老子一月十二两的俸银,是朝廷给的,不是他上邽县太爷发的!”
“是是是,大人教训得很。”
“唉~你呀!派两个人告诉老五一声,牢里那对爷孙,好吃好喝招待的,以后说不得能够借此攀攀关系。”
“大人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顺便带弟兄们去一趟丹阳楼,那通宵营业。
点两桌酒菜垫垫肚子,账记在咱的头上。
这个时辰回家,肚里没食儿可是难熬。”
“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