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演武场
只见各道掌风拳劲连绵不绝地击到了空中的两个石墩上,将其定在了半空中。随即空中石屑纷飞,不一刻两个石墩就尽数化为了碎片。
眼见一团石屑往萧靖罩头而下,萧靖袍袖一拂,一股袖风击出,将其远远地吹了出去。
这一幕说时迟,那时快,众人还没回过神来,萧靖就微微一笑,脚尖轻轻一点施展轻功回到了定南王身边,神态一如往日般儒雅。
众武师和侍从这才恍似从梦中醒来,齐齐哗的一声。谁都没想到这王府公子,竟然有这么一身高深武艺在身。
“好,好,好......”定南王见此更是大喜道:“祐靖,你的这身武功,你王叔我肯定是拍马难及了。我知你素来行事不喜张扬,今日难得我叔侄相见。你知道我是个武痴,就再让我过过瘾。据说碎玉劲修到第一品后,周身有一层无形罡气,随心而动,各种兵刃暗器,拳风指劲皆不可近身。可否让我开开眼啊?”
萧靖推辞了数次,怎奈定南王见到他这身武功后心痒难耐,怎也不依。他只好苦笑着应允道:“那好吧,那侄儿就当哄王叔您开心,给您助助兴。不知在场众人中可有暗器高手?”
定南王听了大喜,生怕他再反悔,立刻指着一人说道:“怎么没有?这边就有一人外号八臂罗汉,平日里时常吹嘘自己暗器功夫独步西南。郑泰你过来,陪我侄儿练练。”
萧靖看下定南王所指那人,只见他一张国字脸,身材高大,果真有几分佛门罗汉的样子,没想到竟是位暗器高手。
那位武师郑泰素知这位王爷的秉性,知道今日万万推辞不得。可方才听定南王称呼这位公子为祐靖,这可是当今皇室嫡系一脉的辈号。万一自己一个失手,误伤了这位皇子,怕不是要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他只好哭丧着脸上前说道:“王爷,这位公子果然武艺超群。可暗器不比寻常,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可吃罪不起啊。”
定南王方才已见识过了萧靖的身手,见他击出的真气竟然如同实质,碎玉劲果然已修炼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他本身是先天高手,眼光绝非这些寻常武师可比。他不等萧靖说话,随即挥挥手说道:“就凭你这些伎俩还想伤到我的这位贤侄?莫非你敢看轻我萧家家传武学?”
郑泰眼见推辞不过,只好向萧靖行了一礼说道:“公子,在下多有冒犯了,请您多加小心。”
萧靖回了一礼说道:“请多指教。”随即身子后仰,脚尖轻轻一点,施展轻功往后掠开了数丈。
郑泰眼见避无可避,他方才见识到了萧靖的身手,想来发些寻常暗器,这位公子就算不能抵挡,要闪避总是不难。当即咬咬牙,一挥手数把飞刀击出。
萧靖微微一笑,也不躲闪,只见飞刀击到他身周寸许处,毫无声响地就掉到了地上。别说伤到萧靖,连他的衣衫都未碰到分毫。
众人见到又是一片哗然。郑泰也是脸色一变,当即也不说话,双手一挥,瞬间又是数件暗器击出。众人定睛一看,这些暗器又是无声无息地掉在了萧靖身前,却原来是数枚袖箭。
“哈哈哈,郑泰,这下你知道我这位贤侄的厉害了吧?不要再留手了,使出你的真本事吧!”定南王见此大喜。他此时已深信不疑萧靖确实已将碎玉劲练到了第一品,寻常暗器绝难伤到他。但也想再看看此功的极限到底在哪里,是不是真有族中口口相传的那种威力。
郑泰神色一凛,当即也不说话,双手急挥,只见数道由不同暗器组成的寒芒齐齐向萧靖袭去。他方才两次出手怕误伤到萧靖,分别只用了三分和五分力,怎料连暗器怎么掉下来的都没看到。
此次他再不留手,双臂挥舞,施展出浑身解数将身上的暗器一股脑尽数击了出去,果然有八臂罗汉的风采。
只见这些寒芒瞬间击到了萧靖身前,声势惊人。众人不敢眨眼,只见这些寒芒在萧靖身周仿佛碰到了什么无形壁障,不停地从空中掉落下来,在地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却是飞蝗石,燕尾镖,铁莲子,飞针等各种奇门暗器。
众人看得目不转睛,只见萧靖神态潇洒,浑身没有半点运功的痕迹,而那些暗器却怎么也击不到他半点衣衫。
片刻后郑泰心里已然清楚,这位公子的武功实在是高深莫测,这些寻常暗器绝无法伤到他分毫。自己纵然还有些压箱底的手段,但那些带有火药的暗器是保命之物,绝不能在比试中用到。更何况这位公子是皇族贵胄,自己万万得罪不得。还不如就此收手,图个皆大欢喜。
他当即把架势一收,抱拳向萧靖行了一礼说道:“在下武功低微,让公子见笑了。公子的武功真是惊世骇俗,让我等大开眼界。”
萧靖从容回了一礼说道:“客气了。阁下暗器功夫果然高超,分明还有手段尚未使出,怕不是故意让着我,说什么见笑。”郑泰连说不敢。
“哈哈,祐靖,你不用和这小子客气。他纵然还有什么手段未使,但即便使出,难道还能伤到你不成?”定南王开怀大笑,他自幼对这个侄儿宠爱异常,自从萧靖被下旨幽禁在崇元寺后,他每次想起都是耿耿于怀,多有牵挂。怎料十年不见,他竟练成了这般高超武艺,连自己也远远不如,不由得心花怒放。
镇远侯与众位武师也一同上前,连道大开眼界,心中佩服不已。
......
月余后一个清晨,天际刚刚泛白,一个由数十人组成的小型商队悄悄地离开了镜州,往姜国方向而去。
商队以一辆可坐数人的豪华马车为中心,后面再跟着几辆装货的辎车,其余人则骑着马匹。马上乘客虽然衣着普通,但个个膀大腰圆,气势不凡地护着马车缓缓前行。
马车中居中坐着两人,却是身着便装的定南王与萧靖。旁边另有一个仆妇和两个丫鬟贴身伺候,在一旁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