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法尔斯泰德艰难的张开了自己的嘴巴。

    精灵发现自己也已经发抖的说不出话来。

    莫洛克和他的狮鹫已经消失在空中，但不论是谁都没有在意这个事情。从这个有着犹如泰坦般黑暗金属色的巨大身影降临到红龙与狮鹫之间的时候。

    几乎有红色巨龙两倍大的黑色龙翼填满了温雷萨的视线，龙翼上发出闪耀的黑色金属光芒几乎使她炫目。一声惊雷般的怒吼仿佛连天空都可以摇动，声波推动着狮鹫向后翻滚。

    “快逃！”瓦尔西里斯的怒吼惊醒了俩个矮人骑手，但是他们都带着深深的绝望与恐惧。

    龙类与生俱来的天然龙鳞就已经被证明难以击穿，能够被巨龙穿在身上的盔甲更是被称为无法被任何事物以任何形式击穿，而穿上这种装甲的唯一方法是将它订入自己的血肉中。如今唯一有必要且有这种忍耐力的龙只有一头——

    “死亡之翼！”温蕾萨低语。这是个让万物恐惧战栗的名字，他的真名除了古老到极致，与早已经彻底消亡的诸神同一时代的生命才能知晓，他是恐惧，是绝望，是混乱，是毁灭，是世间万物之敌，虽然他曾经与兽人合作，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背叛是必然。他憎恨一切生命。

    同兽人的战争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很渺小的事情。比起死亡之翼，卡兹莫丹的残余兽人根本什么也不是。

    死亡之翼突然出现，却并未攻击狮鹫，而是如同达拉然法师们的设想一般，先与红龙厮杀，但是眼尖的温蕾萨却注意到了死亡之翼的左手仿佛在虚握着什么，他并不用这只手去战斗，即便他并未受伤。

    但即便如此，并未经过多久，死亡之翼就把红龙击伤打退，但他并没有追击，而是凝视自己的左手，然后才飞离。

    “接着——有东西——抓住了我，大人。我不知道是什么，但它把我举起来就像举玩具一样，并且把我带离了塔的废墟。”罗宁的话突然出现在温蕾萨的心头，她仿佛明白了什么，急忙对法尔斯泰德说：

    “让我们追上死亡之翼！”

    和法尔斯泰德一样巡视海面，寻找罗宁的矮人正好回来，听了这话吃了一惊，大声嚷嚷：“这么做太疯狂了！”

    ‘是啊，就是恶魔也不愿意接触死亡之翼啊！’瓦尔西里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因为罗宁在死亡之翼手上。’

    ‘那又怎么样？谁愿意接触死亡之翼都是疯子！’

    瓦尔西里斯在心里骂骂咧咧。

    ‘可这个世界的疯子本身就不少。’

    “跟上去。”看到温蕾萨和法尔斯泰德的狮鹫远去，瓦尔西里斯也催促着矮人赶上。他的任务是监视罗宁，但是罗宁却在他面前被死亡之翼掳走了两次！

    耐奥祖自从进入了兽人的堡垒后，他并没有轻举妄动。他生活在格瑞姆巴托要塞中，仿佛一个普通的兽人。但是那支兽人小队的幸存者却在为他招揽兽人。

    耐克鲁斯从今天送走了一对红龙骑手后，就让一个兽人战士一直等待着红龙骑手的回归。

    似乎他有什么获得消息的渠道，即使在他看来并不可信。至于这个渠道的可能……耐奥祖玩弄着一名本就效忠于他的术士送来的水晶，开始在脑海中过滤每一个可能与耐克鲁斯接触的人。

    最后他想到了一个可能——第二次大战中四处活跃的地精。

    “死亡之翼还活着，部落的地精当初有不少就是效忠他。”这两个消息一结合，那么就是哥比盖尔都能明白，不过只有耐奥祖和极少部分兽人才知道不少地精是直接效命于死亡之翼。

    可惜知道的兽人要不死了，要不就和耐奥祖一样，以为死亡之翼已经死了。

    耐奥祖的目光略微暗淡，然后听到了德赛洛克轻声在他耳旁说：“红龙骑手回来了。”

    “看来死亡之翼的立场，已经该被耐克鲁斯知道了。”耐奥祖微微一笑，然后起身向着红龙降落的地方走去。

    当耐奥祖去的路上，看到了图格斯，还有搀扶他的是那个效忠于耐奥祖的兽人队长。图格斯的声音颤抖，带着深深的恐惧：“就像您说的，死亡之翼已经背叛了我们，加入了联盟……”他已经没法继续说下去了。

    “加入联盟？”耐奥祖阴森森的笑了一下，然后反驳图格斯的话，“不，他只会效忠于自己。”

    图格斯愣了愣，然后说：“我会尽量说服更多兽人加入逃亡的队伍。”

    耐奥祖点了点头，然后走进大厅。因为死亡之翼立场的消息，大厅已经变得混乱，他们在忙着搬动龙蛋，准备好进行一次转移。他一进来，那些效忠于他的术士或兽人战士们都仿佛不经意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去忙自己的事情去。

    ‘到时候，耐克鲁斯会带着他的人离开，而到时候我们的人可以继续藏在堡垒中，在巫妖王的掩护下离开。’

    然后他看到了一抹绿色，不同于兽人的绿色，矮小的绿色。

    耐奥祖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地精？

    他想起来自己从人类走私贩手里抢来了不少的钱，不少的金币……

    看着手里的罗宁安然无恙，死亡之翼松了一口气。随后他脸色一变，带有几分不快的看向达拉然的方向。

    只有那群法师，不，不对。

    禁制被触动了两次，他所布下的防御魔法中有两种被触动。其中一种无伤大雅，只能说明他们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小心，但是第二种，是他改良过的无尽饥渴。人类再怎么天赋异禀也不可能破解！即便是精灵也要死！但是那个人，那个触动了无尽饥渴的人！他还活着，无尽饥渴没有发挥作用！

    该死该死该死！死亡之翼双眼中的暴戾情绪高涨，但他还是把罗宁放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重要到他已经懒得去搭理试图跟在他背后的那些凡人。

    他在等待着罗宁的苏醒。

    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那个触动了无尽饥渴的“人”，那个让罗宁戴罪立功的“人”。

    他在苏牧的感知中降临到了诺森德。直接降临在魔法之王的洞穴，那个苏牧不敢去刻意感知的地方之一。

    他一到达洞穴，就看到了满满的冰雕，或者被困在冰中的各种各样的生命。他甚至看到了一个精灵和两个兽人的冰雕。

    他继续前进。

    “你这个莽撞的家伙…”悠悠的声音响起，从四面八方传来，法师环顾四周，都没有看到它的身影。

    “玛…”法师鼓起勇气，要念出它的名字，但是第一个音节刚刚出口，那个高大却如同冰雕的身影就出现在他面前。

    “为什么总有人来打扰…”

    法师松了口气，小声的问候：“玛利苟斯，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哦，很好，很好，如果没人打扰的话…”

    “冰雕”走到法师面前，歪头问：“那么你来干嘛，克雷…克拉苏斯？克拉苏斯，你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