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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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参天巨树

    它看不见我,但好像能够感知我在在何处,是我们的喘气、我们的心跳和我们之间的排斥感让它察觉到我们的存在。我盯着这只异徒,它只有一个,势单力薄,杀了它不是没有可能,我看着它的眼睛、它的嘴巴、它的四肢、它的身体,想要找出它的破绽,好给它致命一击。

    我和那只异徒的眼睛好像碰在了一起,它的眼睛里只有空洞,但我能清楚地感到敌意。我的眼睛里则是没有了恐惧,只有狠辣。

    我快速抬手,只是在一个刹那间,我没有其他想法,现在只想杀死它。巨大的冰锥向前方的异徒激射而出。那异徒好像察觉到危险,与我同时,爆发出尖锐的吼叫。这吼叫刺痛我的耳膜,镇痛我的心脏,震懵我的大脑。

    冰锥穿胸而过,欧恩紧接着挥起长剑,砍下那异徒的头颅。小麦大喊:“快跑。”

    此时,整个洞窟各种声音并起,嘈杂声直冲我们的耳朵。我们身后无数的异徒已经被那叫声惊醒,猛地冲向我们,在地上的连跪带爬不顾同伴的死活,在天上的俯冲向我们,连歌声也变成了尖叫,墙上的扑向我们,还在那里扭动它们那恶心的头。那些异徒想要把我们撕碎、生啃。

    我们慌忙地跑进那个台阶通道。我在进入通道的那一刻,拿出包中的法术石,念起咒语,法术石浮现出美丽的光。我向那些异徒使劲扔出法术石。在法术石破碎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一个巨型风暴卷起,狂暴无情地吸住无数的异徒和洞窟内的苔藓和钟乳石。整个洞窟霎时间地动山摇,乱石飞溅,百物尽毁。

    风暴停止,洞窟也开始塌陷,通道承受不住,落下许多碎石,也有着坍塌的风险。而我们被法术保护,顶着落石,疯狂地向下奔跑。沿途中的异徒想要阻拦我们,被我们用法术一个个解决掉。

    终于我们见到前方有光芒射出,朝着光芒继续奔跑。速度带来的刺激感与坍塌带来的危机感交织在我的心头,让我忍不住叫了起来,小麦和欧恩也跟着叫起来。我们的叫声回荡在这通道内,为我们的心带来鼓舞和勇气。

    终于我们到达了光的地方。我们冲出通道的一瞬间,整个通道正好全部倒塌。我们来到一个新的洞窟,地面铺了一层很浅的水。劫后余生的我们失去了隐身,趴在水里,躺在水里,坐在水里,喘着粗气。

    我们观察着这个洞窟,这里比前一个洞窟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见尽头。空中飘荡着星星点点的蓝光,它们数量众多,星罗棋布,照亮了洞窟。在黑暗的衬托下,就像是无垠的星空,水面倒映着这些光点,我们在空气与水面之间徜徉像是在星空之中游荡,那种浩瀚,壮丽难以形容。许多蓝色光点向我走来,穿过我们的头颅,洗礼着我的身体,我能感觉到他们在向我吐露他们的情绪,感情。我被彻底迷住了。

    整个洞窟看上去空空荡荡,我的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数根巨大的石柱冲天而起,站在水面上,像是一个个孤独的巨人。石柱上刻满了巨大奇异的符文,除了石柱之外,还有数棵大树,这种树巨大,没有叶子,光秃秃的,但是其像是孤傲的战士,依然挺拔,我甚至能够感受到它蕴含的生机。这种树叫蕊树,在传说中至高用她的心化为蕊树,帮助人引导出心的力量,所以这种树能与人的心灵共鸣。

    这洞窟内的蕊树与石柱以一种规律的方式摆放,像是正在举行什么仪式,显得肃穆、壮观、神秘。这让我涌现出一种探索欲。

    此时的我们三人穿着雨衣,但全身已经湿透,水滴滴答答地往下落,落在水面上发出滴答声传荡在这安静的洞窟。我环顾四周,对欧恩与小麦说:“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祭祀场,石柱、蕊树摆放地很有讲究,还有石柱上的法术符文,这里有一个仪式,但我现在还分析不出来。”

    当时的我只顾着自说自话,完全没有注意到小麦和欧恩的精神状态。等我回头看他们时,欧恩的眼神空洞,呆若木鸡,完全失去了自信的神采。小麦在那里低声地哭泣。他们经过这种恐怖危机,生死折磨,当他们的精神松懈下来,整个人就失去了支撑,情绪开始爆发出来。

    我拍了拍欧恩的脸,揉了揉小麦的头,说:“欧恩,小麦打起精神,现在不是泄气的时候,我们还有路要走。”又把他们抱在我的肩膀处,希望能给他们安慰。

    那个时候,周围只有孤寂,这两个孩子靠在我这个孩子的肩头寻找依偎,却让这孤寂少了几分。

    周围的蓝光突然强盛起来时,他们也稍微恢复了精神。欧恩摸了一把脸说:“我们走吧。”还挤出了一抹笑容。

    小麦擦干了眼泪,点了点头,说:“走吧。”

    我看着他们有点强装的样子,说:“休息一下吧。”

    欧恩摆摆手说:“不了,我们还是尽早出去,我要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我父亲。”

    小麦说:“我可不敢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不然我会疯掉的。”

    “好,那我们接下来要更小心一点。”我说。

    我们踏着水面继续出发,走过数根石柱和蕊树,前方的场景也显示得越来越多,我们边走边看,我也惊叹于这里的宏伟,这里虽然东西不多,但神秘、庄严一点不少,心里竟然生出了敬畏之心。我抚摸着石柱,抚摸着蕊树,抚摸着蓝光,这里的种种都是那么奇怪。我在想这里倒底在举行什么仪式?祭祀着谁?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异徒?怎么才能出去?

    这里本来除了我们的声音再难听到其他声音,可慢慢地我听到了一股心跳声,不是我们的心跳声,像是从地底传来的,那声音宏大,有力量。带动着我的心跳跟随他一起跳。我们都有点慌了神,停下脚步,注视前方。

    我说:“小麦,给我们隐身。”

    小麦释放魔法,我们再次隐身。为了防止走散,我们相互牵手,迈着轻轻的小步子往前走。随着我们的前进,我们的前方出现一道巨大的黑影,那黑影直通顶部,像是支撑了这个巨大洞窟。我们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株参天巨树。

    最终我们在这株参天巨树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