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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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去城里

    我回到阔别依旧的故乡,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我不禁想起那些时光。我也将写下我的故事

    ————李延生

    我忘不了我那百年前的童年时光,那是我一生最快乐的光景,我也从那里开始。

    我这一生中最幸运的一件事就是成为圣一静的弟子。

    我的的父亲李莱这天欢快地跑回家,身上已经破烂的脏衣服还没有换下,拒绝我的母亲李希递来的水,迫不及待地还是小孩的我说:“延生,好消息啊,我告诉你,我帮你争取到了圣一静大人亲传弟子地选拔名额了。”

    说完,从母亲地手里接过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完事还舒服地叫了一声。

    母亲对于这件事不是很开心,她对我是极其宠爱的,但她知道我是一个特殊的人,这种特殊对我来说是好是坏她并不知道,她只是不愿意堵这种概率,想要把我留在身边。

    父亲认为我是一个真正的法术天才,总有一天会有一番大事业,不应埋没天赋。他与母亲因为这件事吵过许多架,最终在一个夜晚,伴随着母亲的哭声,她妥协了。

    我没有对父亲这个消息很惊喜,我有一个风朋友,她是真正的风,她会吹起我的头发,吹飞我的衣服,迷住我的眼睛,带给我寒冷、凉爽、温暖和炽热。还会与我说话。

    从我记事以来,我便与风想识。一段时间内只有我知道她的存在。我可以听到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婉转动听,轻柔宜人,无数个夜晚里是她伴我入睡。我喜爱风。

    也是因为她我知道了所有与我有关系的人的故事。才能完整地展现这篇回忆录。

    我经常与风聊天,我会与风说自己今天认识了多少字,学习了什么法术,帮了父母什么忙,无论什么琐事都会与风说。她是我那时唯一的朋友。风也会告诉他村子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她对于所有事都好奇。一位老人摔倒了,一个小孩吵着要糖吃,还有附近的雷击城里的活动,地里的庄稼成熟了她都会欢快地与我讲述。

    我最喜欢听风讲故事,尤其是关于至高庭的庭主索芙特。我知道索芙特是出生在在哪里,有着什么身世。她是如何在圣都被攻,至高身死后,力挽狂澜维持圣都。知道她是如何在异徒出世,致使大陆西方沦陷后,联合其他英雄抵御异徒。她是如何建立茵迷河,封印大海。

    我当时没有见过她,但她的伟大形象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我对于索芙特没来由地喜爱。我不明白,只当这是对于伟人的崇拜。

    风有时会告诉我一些大事,我当时最喜欢听得就是我未来的老师圣一静的事情。她说在雷击城有一个法术很厉害的大法术师圣一静最近正在招收亲传弟子,风向着我介绍她有多么厉害,多么神奇。我听着也觉得惊奇和羡慕,我羡慕圣一静有着高超的法术技巧,身为法术老师与许多有着法术的人打着交道和利用法术保护着城市的安全。

    风的诉说和自身的幻想让我渴望着成为圣一静的弟子。我此时还不知道我会踩着许多权贵的孩子成为圣一静唯一的亲传弟子。

    那是一个普通的下午,风吹拂我的耳朵,告诉我,我的父亲为我争取到成为圣一静老师徒弟的机会。

    我一直不甘愿永远留在村子,当时还是小孩子的我希望能够成为一个强大的法术师,我渴望成为圣一静老师的徒弟,我盼望着能够有一番事业。我当时是多么天真。

    我无法形容当时的惊喜与开心,我在草地上狂奔,狂叫。我蹦得老高,向着家的方向狂跑,嘴里还在呼喊着万岁、好耶。风跟随我,在我的身后,为我指引方向,推动我前行。只是风从未告诉我,我的父亲究竟做了什么任务。在许多年以后我依然不知道。

    到了选拔的这一天,我的母亲专门为我准备了新衣服和新鞋子,临走时亲了亲我的额头,摸了摸我的脸,说着鼓励的话。我看着新衣服、新鞋子也嘿嘿地笑了起来。我的父亲牵来一匹大马,将我抱上去,随后跨上大马。我觉得我长大了,变高了,神气了,更有担当了。我们沿着小道向着雷击城方向前进。第一次骑马的我看着周围的场景迅速变化,感受速度的带来的刺激,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

    雷击城是艾奥斯王国加勒地区的一座城市,城里有着其他城市少有的法术学院,这让这座学院成了周围城市的权贵孩子的聚集地。此刻法术学院就停着数十辆好看的马车。

    初春的太阳还不是很强烈,照在法术学院黑白建筑上反射出出一种奇异的光芒。我站在学院的大门口,被这奇异的光芒笼罩着,让我感觉有点不舒服,好像这黑白在我的体内争斗。

    我的父亲正在与守卫交涉。我蹲在一旁的围墙边,用手数着地上的从我面前一直延生到前方的裂痕,直至一辆马车挡住我的视线,我的眼睛又被面前马车上面花花绿绿的条纹吸引,我数着这些条纹。

    我听到“哼”的一声。

    我抬头,对上了马车里的人的视线。那人没有表情,蓝色的眼睛斜向下看着我,充满着高傲和藐视。我读懂他眼睛里的意思,我讨厌他那眼神,我故意没有挪开我的眼睛,依然直勾勾盯着马车中人的眼睛,我用目光告诉他,看什么,收回你那惹人厌的眼睛。马车里的人最终败了,拉上窗帘,遮挡住他那鄙夷的目光。我赢了,我心里开心起来,我有了对付看不起我的人的方法。

    像这样的马车,学院外停留着数十辆,黄的、绿的、红的、还有那鄙夷我的人的马车,它是一辆有着美丽的条纹,雕刻着鹰头的马车。这些马车的目标就是那位雷击城第一的法师圣一静。

    马夫们聚在一起聊天,眉飞色舞地聊着他们遇见了多少新奇的事和他们主人的实力。主人们则有的聚在一个马车里诉说着某些大事,有的一个人坐在马车里。他们对于马车外的一切漠不关心。

    在雷击城,平日里哪里见过这样豪华的阵仗,这吸引了不少人的驻足观看,包括一群乞丐。他们挨个地向马夫们讨要金钱,用可怜兮兮的声音:老爷们,求求你们了,赏点恩比吧,只要1恩比也行啊。马夫们眼露厌恶,大骂着驱赶他们。

    其中一个老乞丐绕过马夫,踉跄着走到一个窗帘掀开的马车,对着里面的大人笑了一下,露出他那泛黄发黑的牙齿,挤着两颊的皱纹,说道:“这位大人,您行行好,给一点吧,愿至高大人祝福您,让您永世富贵。”

    车里的人没有理他,默默地拉上窗帘。

    一个马夫看见,马上跳了起来,拉着老乞丐远离马车,老乞丐一时站不住,摔了下去,马夫依然用强大的力量将他托在地上,让后朝着路边一扔。老乞丐吃痛,一时无法爬起来,趴在地上呜呜地哭,眼泪使他那本就满是皱皮地脸显得更加不堪。马夫听着心烦,拿着鞭子上去就要抽。

    小孩子的我是非常同情弱者,我忍不住释放一道土墙在马夫与老乞丐的中间升起。

    马夫吓了一跳,随即对着周围破口大骂:“哪个异徒孙子干的。”

    我听到车里的主人发话:“住手,在学院门口这样蛮横,你是想让我的脸面往哪搁。”

    马夫脸色变得铁青,连忙称是。那群乞丐拖着老乞丐赶忙离开,老乞丐的呜呜声却还在此起彼伏。

    我知道这个法术会给我带来麻烦,释放完法术就赶紧将法杖揣回怀里,仿佛与自己无关,看向远处。

    就是这一眼,我看到的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女孩,那个女孩紧紧贴着墙面,慢慢地朝着学院我走来。

    这种奇怪的举动自然引起了我的注意,当女孩走进时,我对她说:“你在干嘛呢?怎么一直贴着墙,跟书上说的爬墙小鬼一样。”

    女孩停下,惊奇地说:“你看得见我?”

    “当然,你这一个大大的人我怎么会看不见。”

    女孩自言自语道:“这法术消失得这么快。”然后恶狠狠地对我说:“我才不是那种那么丑的异徒。”

    说完,女孩从腰间拔出一根已经漆面尽掉的法杖,转身对着围墙,念着咒语。她的身体慢慢模糊起来,最后竟然消失不见。我擦了擦眼睛,向前摸了摸,摸到一个破烂的鞋子和露出的脚趾。那只脚往后一躲,我的手瞬间空了,头也被轻轻敲了一下。耳边传来声音说:“这算是你的惩罚。”我摸摸头,说了句好厉害的法术。

    这个女孩后来成为了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