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温玉窃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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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风波

    听及黛玉唤那女子作袭人姐姐,贾瑛的目光第一时间便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那位正在拿毛线织毛衣,被黛玉唤作袭人的女子,细挑身材,容长面貌。

    穿着一身银红内衬,外套青缎背心,腰间蓝色细褶裙露出桌面一二分褶皱来。心道;想必不是此女身材属实高挑,便是坐的凳子略高。

    不过就贾瑛扫视发现,围桌其它几名侍女腰部被圆桌遮盖。由此,贾瑛便断定,这名女子是本身身高腿长了。

    袭人闻听黛玉揶揄,马上极速穿针引线,打结抽针,起身对黛玉笑道;

    “这不瞅着前几日下了秋雨,天日一日比一日寒了。奴婢便寻思着帮我家二爷织毛衣,也好上学路上御寒。”

    黛玉听着袭人的解释,一只手依然拿起桌上未织完的毛衣上下端详。她见手中毛衣针脚细密,织工甚佳,不禁酸溜溜道了句;

    “有袭人姐姐这般心灵手巧的大丫头,你们二爷可真美死了!”

    她话音一落,探春不知何时已然领着二姐迎春,也到了近前。二人同样附身观察一阵,也均对袭人女红手艺大加赞赏。众人一番夸赞,直夸的袭人显示出一点不好意思,忙强笑转移话题道;

    “瞧几位姑娘夸得?都是平时耍着玩的玩样儿,不当什么事儿。姑娘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本事,婢子们平日也羡慕的紧!…“说罢,故一拍猫门,做恍然状,笑曰;“看婢子这脑子,客人上门好没招待,便唠起闲话来。”

    说着,袭人转头,扯了扯身边一名刚放下剪纸的丫头,口中催促;“秋纹,别和她们耍子顽了,快跟我去把茶水点心端上来招呼几位姑娘,和......”

    直方此时,袭人方才注意到站在众人身后的贾瑛,因没见过,有些讶异!遂语气顿了顿,隐晦看向身边的迎春问询。

    迎春虽面上木讷,可也有内秀。

    见袭人眼神,忙移步到贾瑛身边,对宝玉房里的丫鬟们介绍道;“这位是我、也是你们二爷的族兄,你们且以后唤瑛大爷便是了。”

    “瑛大爷?你便是那位解元公?”

    闻言,那袭人还没反应,反倒是背对门贾瑛方向,一直低头剪花的一名丫头霍然起身,惊叫出声。

    当她转过头,目带惊讶,小口微张看过来的时候,贾瑛第一时间便确认;说话这女子,应该便是红楼中那位桥丫鬟—晴雯了。

    他之所以这般肯定,便是因这名侍女长的太有特点;

    这名丫头长的年纪不大,约莫十岁左右的模样,比宝玉房里其它丫鬟显得略小一些。一身浅绿色带粉小花裙,配着头顶扎蝴蝶结的丸子头,很是俏皮。

    不过,能让贾瑛一眼确定对方是晴雯的,还是她那身掩饰不住风流灵巧的气质,以及眉眼间隐约与林黛玉相似几分的样貌。

    正待贾瑛准备回口时,晴雯已然快步跑到贾瑛面前,口中再次喷喷惊呼道;“瑛大爷!你晓不晓得。你可把我家二爷害惨了!”

    她此言一出,宝玉房里其他几名丫鬟脸色一变,齐齐朝她打眼色。那袭人更是忙从黛玉她们身后转旋上前,把晴雯拉到一旁斥道;“晴雯,不得无礼!”

    说罢,袭人赶忙扭头堆笑,向面前面色疑惑的贾瑛赔罪道;

    “瑛大爷,晴雯刚到房里不久,她原是赖妈妈家里的丫头,一时还不了解府里的规矩,说话难免散漫些,还请瑛大爷不要介意!”

    不得不说,就宝玉房里一众丫鬟中,还的数袭人最会察言观色,识大体。一番话,明着是回护晴雯,实则是维护她家二爷贾宝玉。

    贾瑛怎么可能对与晴雯这种黄毛丫头置气?只一笑淡淡回道;“袭人姑娘不必如此!

    只不过,贾瑛倒是好生不解。贾瑛第一次上门,怎么说的?就把你家二爷害苦了?”

    “怎么没把我家二爷害苦?自打瑛大爷进了府里,我家宝二爷可是多吃了政老爷好一次板子呢!”

    也许是天生率真,也许是性格使然,晴雯完全无视袭人以及众房内姐妹打眼色,重新跳到贾瑛面前歪头抢答道。

    “晴雯!”袭人无法,只得一把拉住晴雯的手,拽着她出了屋子。

    那晴雯被拉走时还挣脱几下,回头蹙着眉头一直凝视贾瑛。

    贾瑛晒笑,了然!他见宝玉还没从房间出来,便对黛玉几人拱拱手;“不想今日贾瑛竟然做了恶客,实在惭愧!

    请几位妹妹转告宝兄弟,气氛尴尬,也顽不爽利,改日贾瑛再上门拜访,就此别过。”

    说罢,留下一帮懵逼面孔,直接回身掀开帘子出了正厅,径直朝书房门外走去。

    “这......”黛玉和迎春、探春对视一眼,张嘴却没说出话。

    实在是,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局面居然一下变成这般模样。

    正在此时,探春狠狠跺脚说道;“这个晴雯,实在口无遮拦。”说罢,她又扭头对黛玉和迎春道;“我去送送瑛哥哥,莫失了礼数。”说罢,也不待二人回答,探春便提着裙腰追了屋子。

    “瑛大哥!你瞧瞧我新作的胭脂膏子,可是我千辛万苦,挑.......”

    当贾宝玉抱着一对小瓶子,兴致勃勃从房间出来时,便见一堆女子全部围坐在房内圆桌上,厅内气氛异常尴尬。

    ……

    这边,当贾瑛走到书房二进院子中时候,忽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叫声;

    “哥哥稍等。”

    贾瑛扭头,见追过来的是探春,不觉奇怪!

    笑着解释;“哥哥不过是不爱那些胭脂玩样,寻了个由头脱身,妹妹自全和姐妹顽耍,不必理我。”

    探春闻之略略恍然,眉眼嫣然道;“原道瑛哥哥不喜欢宝二哥的那些瓶瓶罐罐,这不巧了,小妹也不太喜欢。不若小妹与瑛哥哥同行,正好向瑛哥哥请教下书法之道。”

    贾瑛虽有些微微讶异,不过也没拒绝,颌首笑曰;“早先便听说府里几位妹妹各怀绝技,三妹妹更是擅长书法。恰好,哥哥我也是小有心得,咱们这便同行回去,取长补短,也是极好的。”

    探春美目一亮,忙拍手应和;“赶情好,小妹正巧有问题向瑛哥哥请教。”

    正待贾瑛与探春说笑着离开宝玉外书房绮霰斋时,正厅屋子内的宝玉也从众人当中了解到事情的经过。

    他心中有些生气!

    便径直走到低头不语的晴雯跟前,唉声叹气不断数落道;

    “蠢才蠢才,以后自己当家做主怎生是好?难道还是如此言不周全,顾头不顾腚的?”

    晴雯本就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心里也正岔岔呢!

    她本以为宝二爷会看在自己尽心服侍的份上,帮自己回护两句,下了这个台阶。没料想?对方竟不仅不回护自己,反而一上来便如此数落,顿时起了逆反心思。

    晴雯一仰脖子,顶着婆娑的泪眼,斜着柳眉蹙着宝玉反驳说道;

    “二爷好大的气性!只会给我们这些丫头甩脸子。

    晴雯倒是为谁抱不平,还不是为了主子二爷你?上次二爷被老爷揍得下不得床,难道二爷忘了?“

    宝玉闻言一滞,直气的指着晴雯的鼻子;“你....你...你......”个不停。

    最终,宝玉伸手一拍大腿,跺着脚,一把拿起桌上的水杯重重摔在地上。

    霎时间,茶杯四分五裂,飞溅的茶水四射而出,唬的圆桌上围坐的众女惊呼起身!

    黛玉站定,第一时间赶忙上前,查看宝玉伤到没有。袭人则是赶忙掏出帕子,帮宝玉擦拭裤子上的水渍。

    见宝玉没事,黛玉心中舒口气,拍了下宝玉的胳膊,嗔怪道;“二哥哥对丫头发这么大火气作甚?她不过是为你出头,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瑛哥哥也是通达之人,想必过后付之一笑,也便过去了,你为难人家作甚。“

    说罢,又上前把吓的蹲在地上抽泣的晴雯扶起,拿出手帕帮她擦着眼泪,轻声安慰道;“好妹妹,你们二爷便就是这个德行。前个摔玉今个摔碗的,你们还没习惯不成?他也没什么坏心思,只是觉得妹子的作法不太妥帖罢了。”

    说罢,扭头唬了下宝玉。

    宝玉爱极了林妹妹,也怕极了林妹妹!

    见状,所有不快立刻烟消云散,忙手足无措对众人解释道;“林妹妹说得对,二爷我不过是觉得晴雯作的不妥帖。哪有家里主子带上门的客人,被屋里丫头一句话气走的?

    换了府里哪位主子,他都生气。况且,还是瑛哥哥。

    他那等人,自来高傲,哪里受过这般气?说不得,今后便不理你家二爷我了。”

    他这番话说出来,迎春倒是噗嗤笑出声!

    她忙走来拍着一屁股瘫坐在红木圆凳上宝玉的肩膀,安慰说;“宝兄弟勿忧,依二姐姐看,其中还有隐情。”

    她这般话落,不止宝玉,连黛玉、袭人她们,甚至晴雯都止住抽泣,红着眼皮望向说话的迎春。

    宝玉立刻侧身仰头,脸上忧虑早已褪的一干二净,大眼睛盯着这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二姐姐,惊喜追问;

    “二姐姐快说说吧.......”

    当迎春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袭人她们倒也罢了,黛玉和宝玉却摇头不信。

    黛玉更是放开晴雯,走到迎春面前道;“二姐姐说,瑛哥哥巴不得找个由头离开,可有证据?”

    宝玉忙附和;“林妹妹说的对,二姐姐可有证据?”

    黛玉见这夯货说话拿自己作挡箭牌,猛然狠狠瞪了这厮一眼,宝玉见之,有些茫然。

    旁边,迎春好整以暇定定神,方才开口解释;“路上你们或许没注意,进绮霰斋时,瑛哥哥故意吊在我等后边,犹犹豫豫.......”说罢,似怕众人不信,迎春忙又添了句;“还有,瑛哥哥腋下那道口子,不是撑开的,是他故意撕开的。

    若撑开的,绝不会那般齐整,且线头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