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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风清日朗》

    “兄弟们,撤!”眼见情势大变,匪首头目收兵。

    “巩固防线,保护大小姐。”护卫头领发令。

    一系列亲切友好的交谈暂时落下帷幕,一行人上车的上车,骑马的骑马,跑步的跑步。

    风清日朗,美食,庆功酒,卧床休沐,众人皆大欢喜,未来可期。

    “我_还_未_上_车_啊…”少年跳脚。

    好歹捎到个村郊啊。

    荒凉的野地里,少年向溪而行。

    “天灵灵,地灵灵,千万别来熊瞎子,饿狼,馋猫什么什么的,谢谢。”

    复行数十步,又数十步…

    昏黄许久。

    擦擦额头半风干的湿汗,凉风与草地上的霜花无声而厉。

    衣着单薄的少年止步望于左,幽幽的两道萤火,青狼顾盼于右。

    不好,眼神对上了,现在信点什么还来得及吗?

    冷汗自出。

    虞神?虞者?猎人之神什么,训犬者也行。

    少年目视其目,面向着青狼,不徐不缓,右后而退。

    目见狼目一怔,徐徐相向而退,残忍中泛出戏谑。

    排除我长地像一群发情的母狼或鬣狗。

    排除我长地像它看过的笑话段子。

    ……不能排除排除我长地像它看过的笑话段子。

    衣着单薄湿透的少年止步望于右,灿灿的两道焰火,白虎顾盼于左。

    …很好,眼神对上了,现在信点什么?

    够了,够了。

    “**!*。”

    两米多高,四米多长的獠牙野猪王从第三方奔袭而来。

    “躲,不躲,不躲了…躲,不躲了…腿软了,麻了。”意识衰弱,心声衰微。

    【《坤》: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上坤下坤)】

    【初六:履霜,坚冰至】

    【六二:直、方、大,不习,无不利】

    “不习是什么意思?”少年展开学习。

    【不沾染,不执着于不良的习惯】

    “那我加把劲儿。”少年淡笑。

    如同虎狼猪三兽齐驱,生命力燃烧起来,果决的少年望风而逃。

    “呼,哈哈…啊哈,哈……”扶着树慢走了十几圈的少年再次放慢了脚步。

    回忆起遇野怪,心意衰退,乾坤不息,方至此地。

    少年感慨万千: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啊。”

    志得意满。

    想必是有大好的明天在等着我吧,不禁生出想法来。

    “不是疯野人就开口问好,该死的。”

    四杆黑洞洞的猎枪对准了幻想明天的少年。

    “大哥们好,我是查…山阿牛,迷路了。”查山阿牛满口答应。

    灰暗,高耸的修道院现于眼前,查山阿牛亦步亦趋。

    “福报啊福报。”查山阿牛赞叹。

    日4点而作,夜12点而息。

    还倒欠三十个银币,按每月算。

    作为居于此地的人士,阿牛实际体验过20/24的生活后,喜极,泪涕淋漓。

    阿牛吹吹气,浮肿的手上遍布伤口,一个个水泡也出人头地起来。

    拖着同样伤情的腿脚。

    关节,脊椎拽着身体抽搐似的运行着。

    修道士a:“手脚勤快些,这是给你们赎罪知道吗?”

    修道士b:“好好干,好好干,不然没饭吃,饿死你们活该。”

    修道士c:“受不死就往死里受,你们这些卑微的虫子,不知感恩。”

    原来虎狼猪三兽一直不离不弃,相守相依。

    阿牛了悟了这样一个道理,正是:

    山里的野兽怎么不见了,哪里去了?

    城里去了。

    石楠花开,有客自来。

    修道院定期不定期的会有衣着比较低调但难掩富气的客人光顾,居士们很少见的修女此时就更见不着了。

    长方形的面巾穿过修女面纱内的两耳经过修整形成一个“绊”,一端置于头顶,一端置于胸前。

    束紧的腰部,念珠,罩衣等形成一种清心寡欲的刻板感觉。

    刻板,即非刻板,是名刻板。

    一些忘我的祈祷声透过窗棂偶尔也能为福报着的居士们听到。

    “那么修道院到底是缺钱呢还是不缺钱呢?这是个问题。”哲学家阿牛如是作想。

    “昨天处理手滑掉一个,你看…”两修道院男子交头接耳。

    “你,跟我来。”福报之居士查山阿牛被拎了起来。

    …

    风沙

    草木

    尘埃

    我无所不在

    没有早餐

    没有晚安

    ……

    无心上将守则:

    与内院打成一片

    与外客情如一家

    与江湖相视一笑

    鸟儿轻吟着,院里的不知名树木开出了红色的花儿,探出墙来。

    “都站好了,咳啃!”外巡队某队长发言。“为了进一步栽培新人,特派你们去培训七天,务必…以下省略八千言,知道了吗?”

    “yeh,sir.”几名队员应声。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货运马车上,查理悠悠的想到几句,也许又是系统塞进去的知识吧。

    城郊,石板路上下车。

    “奔跑吧,牛…队员们!”说秃噜嘴的迎接男子秃噜了回来。

    个子高的查理队列排头。

    “121,121。”

    “1234。”

    队列随秃噜男的指向前进着。

    浅灰色的外衣,一名女子悠然而行。

    哎呀,女子就要结实的来个平地摔。

    前方几枚大号的钉子映射着斑驳的锈迹。

    破伤风之害。

    中世纪欧陆风的地界。

    陨落的花朵何止一簇。

    一阵烟尘扬起,队列排头的查理急驰飞奔。

    查理一手揪住她的裤子,拉了回来:“呼…哈呼,多喝…不对,热水袋贴着…总之好好活着吧。”

    “嗯…?”

    女子的呆毛似乎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浅色的绒发下蓝色的眼神悠然还是呆然,分不清。

    “那么,失礼了。”查理寻队列而去。

    呆毛无风自动。

    初生的夕阳。

    淡金色的长发披在肩膀后面,她回头望向查理离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如久旱逢甘雨的春夏,蓠蓠的芳草随风飘荡,往常无人注意到的金发少女注定不再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