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宋稞的电话后，曹光拿着一张被他记录了数据的纸张看着，沉默不语，眉宇间夹着一丝忧愁。

    曾梨和胡婧见曹光不说话，便也走了过来，想看看他刚才写了些什么。

    到了旁边后，二女看着曹光手中的纸张上，只是记录了些数字，她俩也看不明白是啥意思。

    于是曾梨便发问：“小光同学，你上面写的是什么呀？”

    曹光看了曾梨一眼，又看了看胡婧，见两人眼里满是求知欲，他便缓声道：“这个啊，就是一周来我那新专辑每日的销量汇总，前边是日期，后面是销量数据。”

    一边说着，他还比划着手指，指了指纸上记录着的序列分明的数字。

    “啊，是专辑的销量呀，那我可得看看。”胡婧一脸惊讶，然后看着纸张上的数据念道，“6月1日销量20.1万。”

    “6月2日，销量26.3万。”

    “6月3日，销量34.8万。”

    “6月4日，销量30.8万。”

    “6月5日，销量27.3万。”

    “6月6日，销量21.2万。”

    “6月7日，也就是今天，销量46.9万。”

    一边说着，胡婧还一边进行心算，当她念完今天的销量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只是一周时间，你的新专辑就卖出了207.4万份。

    你也太强了吧，哪怕是四大天王，他们发新专辑的话，首周的销量也不可能那么大的。”

    胡婧只是看了总销量，所以根本不知道曹光在愁什么。

    但曾梨却好似看出了曹光的想法，她缓缓道：“小光同学，你是在为这每天的销量差距太大而发愁吧？”

    曹光惊讶地看了曾梨一眼，道：“你看出来啦？”

    曾梨缓缓点头，道：“嗯，看出来了，首周数据虽然猛，但你看这数据，第一天20.1万，第二天26.3万，第三天34.8万，前三天都是增涨的。

    但是到了第四天就开始急剧下滑了，第四天30.8万，第五天27.3万，第六天21.2万，数据明显不对劲。”

    “我看诶，好像还真是。”胡婧在一旁听着曾梨的解释，也觉得不对劲，然后她问道，“那第七天，也就是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一下涨到了46.9万那么高。”

    “应该跟今天的人民日报点评有关。”曹光跟曾梨好似心有灵犀一般，竟异口同声地回答胡婧。

    曾梨的脸色唰一下就绯红了起来，眼神更是飘忽一片去，不敢与曹光对视。

    看着好闺蜜这幅样子，胡婧感到有些滑稽，便半调侃半助攻道：“你俩还真是心有灵犀，要不你们干脆确定关系吧，我当你们的见证者。”

    曹光有这方面的想法，他确实喜欢曾梨，前世就喜欢的那种，哪怕曾梨比他大四岁。

    只不过前世他跟曾梨并没有什么交集，只在杂志和电视上见过她。

    他此时正要开口问曾梨的想法，毕竟确定关系这种事得双方都有意才行。

    可他话还没出口，曾梨就抢先道：“婧婧，你别乱说，小光同学你也别在意婧婧说的胡话。”

    说完，曾梨的脸色却是越发地红了，好似猴屁股一般，她虽心里是有些期待的，但她还是没给曹光说话的机会。

    或许是怕曹光说出拒绝的话吧，也或许是觉得自己比曹光大太多，所以才认为有些话最好别说，以免往后见面彼此都尴尬。

    曹光听曾梨都这么说了，本来酝酿出来的话，直接又憋了回去，还是另找机会的好，现在再说已经不合时宜。

    周围气氛突然有点微妙，曾梨眼神躲闪不敢看曹光，只好转移话题，道：“还是说话小光同学的专辑上吧！”

    曹光也立刻打圆场：“好，说专辑，今天的销量猛涨，是因为人民日报点评了的我《少年》这首歌的原因。

    至于前面6天，后三天销量急剧下滑，这里面确实是有原因在的。”

    “什么原因？”胡婧不解道，“按理说，就算专辑销量下滑，应该也在一周后吧，这里面明显不对劲。”

    曹光缓缓解释道：“因为盗版。”

    二女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看向曹光，心中顿时明了。

    曹光又道：“只是我没想到那些盗版商连七天时间都不给我，她们三天就忍不住了。”

    “那些盗版商还真是的，难道连十天时间都不舍得给你们吗？”曾梨仿佛感同身受一般，咬牙切齿道，“如果大家都这么玩，以后谁还搞原创，大家都去盗版算了，最后谁也没得赚。”

    曹光摇头苦笑道：“本来呢，我还以为那群人守信用呢，至少能给我七天，可没想到我这张专辑销量竟这么好，他们立马忍不住了。”

    “守信用，什么意思？”二女同时发问。

    曹光道：“矮大紧，你们知道吧？”

    “知道。”二女点了点头，胡婧道，“就是那个唱校园民谣的，但是长得有点矮，还有点丑，但是他跟你说的守信用有什么关系？”

    曹光缓声跟二女解释道：“矮大紧在去年的时候，看不惯盗版横行，便找有关部门进行维权，可是咱们国家并没有音乐方面的维权机构，所以他维权失败了。

    正道走不通，于是矮大紧便去约见了国内几大盗版商进行谈判，双方你来我往之下，最后盗版商同意给创作者一个礼拜的时间售卖专辑，这便形成了行业内默认的不成文规矩。”

    有一说一，矮大紧虽然以后屁股歪，但这年头很多创作者还真得感谢一下他，若不是他去找盗版商谈判，没有那不成文的规矩，很多创作者的收入怕是会更低。

    说到这，曹光再次苦笑了一声，继续道：“可是我的这张专辑或许是卖得太火，盗版商眼红了吧，所以他们三天就忍不住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些盗版商们也太可恶了吧，怎么能不守信用。”胡婧义愤填膺地握紧了粉色小拳头。

    一旁的曾梨，同样脸色一紧。

    “算了，不说这个，等再过几年，国家各方面完善之后，会好起来的。”曹光也只能这般自我安慰了。

    但是过几年也就意味着还要等几年，那可是好多小钱钱啊，光想着都心酸。

    二女闻言，都不由得叹了口气，这种事没有国家出手的话，也是无可奈何的，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

    胡婧又看向曹光手中的纸张上，最后面记录的两串数据，好奇地问道：“后面几串数据蛮大的，刚刚没加进去，也是专辑的销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