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江毕竟是锦衣卫千户，凌云凯只是一个总旗，想调查对方，必须有镇抚使许显存的手令。

    第二天一早，当凌云凯拿到手令，命令锦衣卫密探收集吴江的行踪时，却得到消息，对方昨晚请假，没有在皇宫当值，如今下落不明。

    凌云凯匆忙的进入镇抚使衙门，单膝跪地行礼道：

    “参见大人，吴江已经失踪，卑职请求大人发驾贴，即刻抓捕吴江！”

    许显存皱眉道：“好，马上抓捕吴江，再去审讯一下那个宫女，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是，卑职领命！”

    凌云凯答应。

    昭狱内，春兰的生命力顽强，伤口也开始结疤，身体逐渐恢复气力，意识清醒。

    凌云凯进入牢房，看向春兰，对方正在依靠在角落，眼神无力，身边放着一个破碗，里面半碗稀饭，已经冰冷。

    其他人都躲在其他角落，不敢看春兰，当凌云凯进来时，都不约而同地低头。

    “吴江逃跑了，你知道他的下落吗？”凌云凯凑到春兰面前，盯着对方，缓缓问道。

    春兰没有躲避，迎着凌云凯的目光，脸上露出微笑，“你靠近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更大的秘密！”

    凌云凯犹豫一下，蹲在春兰面前，把耳朵贴近对方，仔细聆听。

    “我要告发沈炼，他才是真正的凶手，容贵妃遇害时，沈炼正在皇宫求见贵妃娘娘，小成子知道此事！”春兰一字一句，轻声说道。

    虽然春兰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但是却如同在凌云凯心中响起炸雷，一时间居然有点热血上头。

    过了一会，凌云凯才压抑住心中的狂喜，看着春兰点头道：“很好，我会保你性命！”

    凌云凯走出牢房，转身对门外等候的锦衣卫说道：“把她单独关押，用上好的伤药，不要亏待她，稍候镇抚使大人会亲自提审。”

    “是！”

    听到凌云凯搬出镇抚使许显存，对方连忙答应。

    接着，凌云凯又进入隔壁的牢房，看着小成子，脸上带着冷笑。

    “大人，你抓住吴江了？”

    小成子被他看得心中发虚，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问道。

    凌云凯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看着小成子问道：

    “不用着急，吴江很快就会进来陪你，本官想问另外一件事，沈炼进宫求见容贵妃的事情，你似乎知情不报，难道贵妃娘娘遇害，你也有份？”

    听见这句话，小成子脸色大变，身子开始发抖，语气急促，“大人，小的冤枉……”

    “看好这俩人，如果死在昭狱，你就准备陪葬！”凌云凯离开昭狱之前，对门口的光头百户说道。

    ——————

    凌云凯仿佛看见，沈炼被他亲手送入昭狱，百户位置最终还是他的。

    镇抚使许显存，听见凌云凯的禀报，也是一愣，他知道沈炼是魏廷的人，而且比凌云凯要受宠。

    但是，凌云凯提供的情报，让许显存的心思开始活动，连忙命人去传沈炼，他要亲自询问。

    没有多久，来人回禀：“大人，沈大人点卯之后，就离开北镇抚司，下面人不知道其去向。”

    难道此事真的有鬼？

    许显存更加怀疑，想了一下，开口说道：“去找陆文昭，让他来见我！”

    凌云凯站在下面，心中更加激动。

    ……

    陆文昭听见镇抚使许显存召见，不敢怠慢，连忙走过来，快步进入大堂，躬身施礼，“卑职陆文昭参见大人！”

    许显存点头，看着陆文昭问道：“陆大人，你可知沈炼去了何处？”

    “大人，沈炼没有报备，卑职不知情！”

    陆文昭说道，心中一沉，眼睛余光扫过凌云凯。

    “嗯！”

    许显存语气平静，接着说道：“陆大人先坐下旁听，有个案子牵涉到沈炼，本官这就提审相关嫌犯。”

    说完，许显存看向凌云凯道：“提审春兰！”

    看着凌云凯离开，陆文昭一颗心沉到谷底，春兰是容贵妃宫中的宫女，难道沈炼查案，出了什么差池？

    春兰虽然很虚弱，但是神情镇定了许多，完全不同于，之前在沈炼面前时的表现。

    她非常沉着，又重复了之前的话：

    “禀大人，一切都是沈炼陷害我，因为他当时求见贵妃娘娘的时候，恰好奴婢站在门口，看见他跟小成子见面……”

    “大人，此事有疑点！”

    春兰刚说完，陆文昭连忙起身，躬身说道，“如果沈炼是凶手，他为何不杀春兰和小成子灭口！”

    “因为沈炼如果杀人灭口，反而会引人瞩目，所以才会收买小成子，同时又威逼恐吓春兰，借此来达到目的！”凌云凯反驳道。

    许显存看了一眼，冷声说道：“不要争吵，马上提审小成子！”

    很快，凌云凯带着小成子进来，跟春兰相反，他已经瘫软，跪地不停磕头：“大人饶命，小的不敢隐瞒，全都说了……”

    “容贵妃遇害时，沈炼可曾进宫？”许显存问道。

    “回大人，沈炼进宫求见贵妃娘娘，恰遇地震发生，之后小的就昏迷不醒，不知道沈大人什么时候离开……”

    看着已经崩溃的小成子，许显存又接着问道：“那你之前为何不说？”

    “回禀大人，沈大人威逼利诱，小的不敢……”

    小成子痛哭流涕。

    问话结束之后，许显存命令凌云凯把人送回昭狱，又对陆文昭说道：

    “陆大人，本官暂且不抓捕沈炼，就由你去寻他，今天必须把沈炼带到本官面前，当面对质！”

    陆文昭躬身道：“卑职领命！”

    ……

    沈炼早早就离开北镇抚司，并没有回家，而是骑着小白马，回到了之前宜北坊的小院。

    打开大门，推门进入之后，又接着关门，走近小院。

    门口屋檐下的台阶上，坐着吴江，他似乎打了个盹，听见沈炼进来，才睁开眼睛，笑着说道：

    “这里是沈大人的院子吧，很清净的一个地方，睡了一觉，感觉很舒服！”

    沈炼冷眼看着对方，昨天下午，吴江约见他，便告诉了对方这个地址。

    “沈大人，不要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也不会害你。”

    吴江脸上笑容不变，轻松地说道：“你看，我还帮你保密，没有向任何人透露，你求见容贵妃的事情！”

    “你到底想做什么？”沈炼冷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