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修的绝对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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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七天

    又过去了三天,赵慕如愿参加了云隐大会,和城内的一些高手对决,只是修习了《新洗心磨剑》,仍旧不是城里诸多青年才俊的对手,比如林风行,他就远远抵不过,小镇剑客与大城市的差距非常明显,即使如此,赵慕仍是尽心比试,因为没有人敢杀他,至少是吴腾波在云隐城的期间。

    过往,他的剑法虽有模有样,却总带着几分生涩与外在的框架,仿佛是精心雕琢的冰雕,美则美矣,却缺乏生命之温。而今,这一切都发生了质的变化——他的每一次挥剑,不再是单纯技巧的堆砌,而是心与剑意的无缝对接,浑然天成。剑尖划破空气的瞬间,犹如山间清溪悠然淌过圆润的石子,起初轻柔细腻,随后逐渐汇聚成一股难以阻挡的力量。

    经验不是全部,明白事理后的对敌令他飞速掌握,出剑对剑,从最初对剑道的懵懂无知,到如今锋芒初现的锐气与深沉。这不仅仅是技艺层面的成长,更是内心的觉醒与升华。

    第一天,他的剑法虽稍显生疏,但勇气与无畏却令人印象深刻;到了第二天,对战法渐入佳境,偶有出彩,及至第三日,剑锋锐利,剑势果决,未来可期。

    私底下,有人不禁感慨:“赵慕,初来乍到时,不过是个小镇的青年,手中之剑平平无奇,出招走式更是平庸,连暗劲运用都不突出。短短三日,他的变化之大可不一般,剑不仅愈发锋利,更显气势磅礴。在我看来,此人绝非凡品,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再潜修五年,有机会上官武榜百位。”

    雪雁,墨兰偶尔会躲在角落里面看他,赵慕有时候也能发现,但赛后找她们的时候总是找不到人,他原本以为是害羞,后来终于清楚了,是受害者的困境让她们不敢露面。

    夜色渐深,云绮独自坐在那简陋小屋中,四周的寂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她坐在床沿,背影显得单薄,双肩微微颤抖,她轻轻抚摸着那嫁衣,那细腻的丝绸在指尖滑过,触感像父母温暖的抚摸,也像针扎着心。

    她闭上眼,泪水不自觉滑落,每一滴在嫁衣上都仿佛烙印着她不洁的标记,无法抹去的羞耻。

    今天,她的眼神也曾闪烁着进城时的希冀与激动,如今却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黯淡。带着一颗渴望归属的心,鼓足勇气踏入家族的大门,却在冰冷的目光与刺耳的言辞中,再次被拒之门外,“你仍是家族的耻辱“,这几个字如针扎在心头,疼痛难忍,那些曾经的梦,关于家的温暖,关于接纳,都在这一刻破碎成灰,被无情的风吹散。

    她在心里呐喊,大声嘶吼,问着命运的不公,问为何她要承受这些。

    她曾有过梦,有过希望,想穿上嫁衣,以最美的模样站在父母前,让他们骄傲,而今,一切已成了遥不可及的梦,被现实的冰封。

    她收起嫁衣,慢慢阖上箱子,那盖下的声音就像关上过去的门,将那些梦、那些愿望封起。她站起,眼望向窗外,月光洒入,照在简陋屋里,却照不进她的心。

    夜合教的阴霾散去,却未带走她们身上的阴云。妄想着被压迫的生灵能重见天日,却忽略了人间的悲凉——苦难之后,受害者往往仍旧囚于偏见的牢笼,遭受世俗眼光的二次鞭笞。

    世人的眼,总是易于忘却恶行者之恶,却偏执于记住受难者之苦,哪怕那苦并非自愿。

    个体与群体行为的交错,往往映射出更为复杂的社会结构与心理图景深影。

    当一个社会中的犯罪者,尤其是那些手握权柄、操控组织的魁首,如夜合教之流,其逃离或被惩,人们常误以为是正义的回归,是受害者的解脱。这仅是表象的更迭变化,深处藏匿着更为棘手的社会心理机制与结构的固疾。

    犯罪行为的发生与社会环境紧密相关,而犯罪后的社会反应,如歧视与偏见,正是这种环境的反馈机制在作祟。人们倾向于将罪责简化为个体的恶,却忽视了个体行为背后的社会土壤,这土壤中,滋养着偏见与不公。于是,即便赵慕的三位女伴,她们虽脱离了夜合教的钳制,却无法逃脱社会的隐形枷锁,这是种群体的无意识偏误判,也是对受害者二次伤害的延续。

    权力与控制的失衡,常是犯罪的温床。夜合教与本城豪奢的联合,恰是这权力游戏的暗黑面,他们对云绮这类女子的掠夺,不仅是个人的恶,更是权力滥用与性别暴力的体现。

    而当这些罪魁祸首逍遥或退场,社会的失衡并未矫正,反而加深了受害者的边缘化,因为她们成为了权力游戏的替罪羊,承受着权力结构的余威。

    所以,吴腾波眼中的江湖,必须有结构破坏者,比如,那些大侠是一类,而听凭喜好、趋利避害的自己也是,他喜欢侠客,不喜欢当侠客,也许可以让别人当侠客。

    叶青想做的,更像是社会学中“代理人理论”的体现,即通过强者之手,为弱势发声,推动改变社会的偏见,但她不能通过发声来达成目标,她当权更有效,她是此代“社稷天意”者。

    ……

    龙啸云独坐于金鳞堂内,烛光摇曳动,夜已深,心难宁。

    他对付不了吴腾波,这是他唯一清楚的事,强者太强,同为暗劲,巅峰战力能瞬杀庸手。

    他甚至考虑过找回莫别欢,那才是真正的巅峰高手,他嫉妒莫别欢,嫉妒到暗算他,因为莫别欢不会杀他,他已经是柳青鸾的夫婿。

    他忌惮吴腾波,忌惮到不敢出手,因为吴腾波会杀他,就在两日后,那样不讲情理的人,劫了柳青鸾,难道不会顺手杀了自己吗?

    这五天来他各种途径寻求援助谋略,但冰冷的现实告诉他,官武榜第一人不是他能抵挡的凶险,若是莫别欢在,也许能设计一番,但莫别欢离开了,离开了许久。

    “该死啊……该死……”龙啸云无能狂怒,在必死的结局到来前愤恨。

    ……

    忽然,寒气沾杀,夜色失魂,神秘的人马降临,闯入金鳞堂,震惊龙啸云。

    “龙啸云,咱家需要你配合,除掉吴腾波。事后悬尸城门,正我官威。”为首的是一个大太监,龙啸云一眼就看出来了,对方那毫无掩饰的服饰,华丽而繁复,宫中特有的裁剪风格,身份非同一般。

    龙啸云立马上前施礼,间隙间,只见对方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身后跟着的随从气息内敛而深沉,显然是经过严格挑选和残酷训练的高手,他们站立的姿势、眼神中的警觉以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杀伐之气,每个人都能轻易杀死自己。

    这是十三队,朝堂对江湖的尖刀,深修《大内金章》《断根灭邪剑法》,如此三十年,将剑法、暗器修炼到高深水准后,返璞归真再修“针杀法”,以针为剑,穿金断玉若等闲,根基足够,终于能成最低阶的十三队,阵法圆融后再行优胜劣汰,如今积淀成为超过两百六十人的团队。

    近来出手两次,皆大败,这是第三次,他们要让对方感受到真正的残酷。

    “是。”龙啸云当机立断,喜不自胜,臂助这不自己就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