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修的绝对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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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三天(上)

    (原本应该为昨夜残虐的事件加以详细报道,痛斥这卑劣老仆倒反天罡的恶劣行径,但我不敢,有机会像剑剑一样开公众帖算了)

    这是擂台赛的第三天,昨夜与田玉娥、赵木萧、赵霜衣、莫别欢的仓促相见,每个人都有事,都给自己找事。

    心绪如同江面上疾掠而过的飞鸟,虽短暂,却激起层层涟漪,搅动了他惯有的宁静。

    今日之事,他认为自己得逐一盘算,如曾经的摆弄渔网,力求经纬分明。

    首先,拿剑,那是昨天给了四十金让柳大富去田间铁架铺里调剂的,那是柄四十斤的宽厚剑,一柄长剑,重量对如今暗劲来说很轻巧,他甚至可以单持数百斤的兵器挥洒自如,毕竟全力挺举已到了万斤级数,但他还是挑选了这四十斤的,一个原因是太重的不好携带,舟车驽马本就缓慢,人在江湖需减重;另一个原因是便宜,调剂了这个,剩余的钱财还有一大半,就让柳大富去下注了,如今反倒变成了上百金。

    其次,下注,对于今日的两场比试,第一场吴腾波信心满满,平庸的对手,他打算在第一场较量中,轻松碾压对手,展示出暗劲的磅礴之力,让自己再显露一点,田家的另一股势力自然感受到威胁来拉拢自己;至于第二场,与那看似生气实则骗姐的赵霜衣交手,他心中并不在意,毕竟女子的心思如江底暗流,难以捉摸,万一她硬是要赢,那自己只好告诉她一个残酷的事实:今天的她是没有付钱的。

    然后,就是晚餐,他今天打算简单应付,一碟白鱼、一壶碧茶,与莫别欢约在他喜欢的小馆,品味他吃腻了的鱼,看他吃,自己吃烧鸡。

    最后,让刘小昌指路,打探那未亡人杨氏的作息,找准时机,以采花贼的身份,试探其真实实力。倘若杨氏果真是武功高强,他亦不惧,虽然没开打输给了莫别欢,但这回莫别欢可是和自己一起行动的。

    这是很好的计划,无论是田玉娥的诉求、还是莫别欢的探查,都会有显著的推进,甚至不需要自己费太多事,利用刘小昌和柳大富的混子人脉,并不需要周旋什么。

    “嗯?今天刘小昌怎么不在。”吴腾波看了看人堆里排队下注的柳大富,稍有疑惑,平常下注捞金都是很兴奋的。

    “小昌那家伙怎么还没来?让大哥在这里干坐着。”柳大富忙前跑后的,给吴腾波倒了茶,不忘给刘小昌下点绊子。

    “也许家主有什么事让他去做了;我的剑呢?”吴腾波问到那价值六金的四十斤长剑,名字就叫“四十”吧。

    “来了,来了,今早特定打磨了一番,去了锈迹。”柳大富安排的小厮抬着“四十”过来,他招了招手,打发了小厮,亲自提着给到吴腾波,献上,吴腾波心中却在想打磨后是不是减伤害了。

    ……

    第一场,和计划的差不离,碾压的力量,只是几个照面,对方就惨败。既有余力,那可以为即将混迹江湖做准备,吴腾波特地在打斗中撕开上衣,一展肌肉虬结,想要博一个“鬼背”之类的名号。

    不太顺利,台下几乎是“啥毛病,前天撕裤子,昨天砸豆腐,今天就敢撕衣服了,明天指不定干啥呢!”、“有什么好露的,有我好看吗?”、“大早上看到这么个玩意,我午饭都不想吃了,恶心。”、“对面快跑,小心他扑上来!”的叫骂声和讨伐势头,吴腾波默默捡起了衣服。

    ……

    晌午,吴腾波没有见到刘小昌,本来计划让他下午打探点杨氏的消息,这下倒是出篓子了:让柳大富去?他以前估计就是反田玉娥一脉打伤的,又没有什么赘婿身份,不妥。

    ‘靠田玉娥算了。’

    上午没来的田玉娥,此时倒是出现了,就在吴腾波起意后。

    不远处,田玉娥的身影在明亮阳光中偏偏显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哀婉与压抑。

    她身着一件宽大的墨绿色长袍,原本轻薄的料子如今却显得格外厚重,仿佛在竭力隐藏着昨夜那场梦魇留下的伤痕。

    袍身上的褶皱与暗纹,犹如她内心深处的混乱与痛苦,被精心折叠却又无法平息。

    领口高高竖起,严实地遮住了她那曾引以为傲的修长颈项,似乎要以此隔绝外界窥探的目光,更试图封锁住自己不堪回首的记忆。

    田玉娥的脸庞失去了往日的明媚,原本如画的眉眼此刻却黯淡无光,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

    曾经如凝脂般光滑的肌肤,此刻显得苍白而疲惫,仿佛一夜之间褪去了青春的光泽,只剩下岁月无情的痕迹。

    她那曾令人心动的淡紫色轻纱长裙,已被换成这黯淡的墨绿,仿佛是她内心世界悲凉色彩的外在投影,无声地诉说着昨日的噩梦。

    她步履沉重,内心挣扎,那曾轻盈摇曳的裙摆此刻如同拖曳着沉重的枷锁,每一次摆动都牵动着她心头的疼痛,或许其它。

    她的背影显得孤独而无助,仿佛一座被风雨侵蚀的雕像,虽屹立在前,覆盖下却已满目疮痍。

    “家主?!她……”吴腾波本来想求援,如今看来整个新茂城最无助的人就在自己眼前了,一时语塞。

    她的双眸失去了昔日的灵动,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哀伤与无尽的迷茫。那曾经凝视过自己的眼睛,此刻却如同被乌云遮蔽的湖面,再也找不到往日的睿智与执着。

    田玉娥努力保持着端庄的姿态,然而那份刻意的挺直脊背与僵硬的表情,反而暴露了她内心深处的挣扎与无力。突如其来的暴力与死亡瞬间,留给她的是无尽的空洞与冰冷。

    她极力想要掩饰昨夜的遭遇,却又无法抑制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颓唐与绝望。

    她的眼神终于飘向前方,前方是吴腾波,没有再多的交流,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吴腾波看着这一切,眼前的田玉娥已不再是那个风姿绰约、自信满满的家主,而是一个被命运无情捉弄、内心满是疮痍的女子。

    但他的心中却没有什么波澜,少了个帮手而已,不算什么大事,转念又狂喜起来:很好啊,田玉娥此时充当了个很好的鱼漂,她被动了,说明那鱼就该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