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清香楼雅阁的木质地板上，吴腾波从沉睡中醒来。

    他揉了揉有些沉重的眼皮，感觉头脑逐渐清晰。昨夜的酒意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玩味。

    是的，玩味，睡醒后，他终于再一次为家主田玉娥感到可笑。

    本该是一个无限未来的年轻人，经历了短短几年的时光镂刻，她便失却了不少东西——也许对她而言，她也只是付出了不足道的代价，便守护了类似责任使命的珍贵事物——她无遗憾成为了世俗层面上的掌权者。

    田家的过去自然是带着龌龊的，前家主可以被迫害，新家主没有代价也很难活下来——王子的复仇能出名剧场自然是因为故事纠葛哀怨，田玉娥的生存想来也占着一半。

    在那种情况下，力量不足的她接手了，自然是不顺利的、或者说有代价的。只需审视，她少有令人心动的价值，尤其是让仇敌心软的代价。

    她不能给出比前家主的死亡更令人满意的代价，比如听话，但她听话吗？恐怕不能；那剩下的就更少了，但她能想到、委屈心意还是能给出一点的。

    际遇万千，人各不同。就如人在不顺利的时候，孤立无援的处境下，有的人仍旧会选择坚持，比如田玉娥，有的人则会毫不犹豫地转身，比如吴腾波。前面的人有机会赢得成功，后面的人想要活得轻松。

    坚持的人会尽力寻找出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事物。对于田玉娥，这事物可以是刘小昌和柳大富，他们有用，对当时的她有大用，只需要一点代价去笼络，特别是已经付出过的代价，她不在乎了。

    或许，她也考虑到是同样的代价，分开执行有更好的效果——于是，长相俊俏的刘小昌入了门，前面用过的柳大富有用就再拉扯一把。

    吴腾波不再揣测田玉娥的因果，他没有什么要关注的。一个习惯性转身的人还会关注什么呢，他只有兴趣去做开心的事或去解决让他不开心的事，比如清除路上的障碍，就如在水下沉默的虾仔。

    细想想，现在的田家顺利吗？也许挺顺利的，但擂台大会后可能会变得不顺利。

    所以，习惯坚持的田玉娥需要再次拉扯可以利用的力量了，凑巧的是，这回想倚借的对象里，有一个习惯转身的人——吴腾波现在还算开心，他没有转身，他还能参与、还想参与。

    他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坐到桌前，开始审视刘小昌和柳大富留下的情报。桌上摆放着几张详尽的资料，上面记录着各大家族高手的力量排名和战斗特点。

    吴腾波的目光逐一扫过每一个对手的资料，他的大脑如同一台精密的仪器，得益于抵达暗劲后的诸多演算训练，现在终于派上用场，脑海中浮现出各大对手的预估数据。

    知己知彼，总是不差的。

    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已然在暗劲阶段大成，只是一年的修炼，超越了旁人十数年的成就，虽然只是个《象甲功》。

    在山区那边测试过，确认自己达到一个绝对远超同类二流武道武者的水平：

    十万斤的双臂挺举力量，负重三十万斤；

    冲刺速度八十步每息，虽然此时体重翻倍到了接近五百斤，计算的冲刺动能只有二十千瓦时，他果然还是不擅长速度，以后有机会叠甲三千斤；

    暗劲蓄能超四百千瓦时，巅峰功率超一千千瓦。

    这样的体魄和暗劲功力自然是远超寻常武者的。

    从处理好暗伤的那一刻，他想过自己会不会就是所谓的同阶不败，但没有对照组。

    突破已是死里求生，修炼更是无端找死。

    刚突破的他，体内的杂盐根、重金属等等危机，纷纷红灯尖鸣。当时的体液无疑是低浓农药，新陈代谢是养不好的，所以必须靠超凡能力。

    ‘当时毒素入脑，不得不大胆地将复合高分子的概念引进来，直接生化改造肌体，利用暗劲来达成聚合反应的条件，甚至做到了微米级操作。期间，为了提高反应速率，干脆继续摄入杂质，终于在体内存储了大量的磷硫铜复合盐，与有机高分子成团，成键缩聚后，嵌入了身体的关窍筋脉、肌肉腠理间，极大程度上增强了身体强度。’吴腾波心有余悸，“但谁叫自己当时没办法哩，难道去透析吗（嗯？好像是应该先透析的，看来当时的确是毒素入脑了）”

    弊处暂且不说，对气武者来说，没残缺就不算弊处。

    好处是经脉强度让暗劲的输出功率足以翻两番，别人还在马自达，他直接劳斯莱斯顶配；还有个额外毒抗，毒性低于农药的，基本会在体内置换掉。

    “没死真是命大！”吴腾波转移注意力，继续看资料。

    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张人物资料上，这是关于李家大少李炎的信息。他了解到，李炎并不是什么嫩头角色，而是早已凭借其卓越的武功和过人的家世在江湖中享有名气，是他在即将到来的擂台大会上必须重点关注的对手，他不需要打败李炎，只需要提防一番，别逼得自己暴露了实力。

    根据情报，李炎擅长掌法，以刚猛和爆发力著称的武功路数，每一掌下去都能产生炽热的掌风，打到眼前，自然犹如烈火焚天。

    吴腾波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模拟与李家大少的对决，试图推算出对方的战斗数值。

    他首先考虑的是李家大少的力量。根据资料，李家大少能够一掌直接击溃暗劲高手的劲力防守，虽然不知道对手的能为，但这至少需要数千牛顿的冲力。

    吴腾波根据自己的经验，直接把李家大少的掌力拉高，他想虽然自己因为出手速度不快，没有好的功法打出暴击，但李炎也是有可能接近他的一半力量，暂定五千到七千牛顿。

    李炎的轻功同样出色，身法是在短距离内快速移动的类型，闪躲能力很强，配合掌法会产生连续的掌影，这让对手难以捉摸。

    吴腾波估计，李炎的冲刺速度至少在三十步每息，这样的速度，配合他的掌力突袭，确实不容小觑，而自己提速慢，虽然能达到八十步每息的巅峰，但风阻太大，还有惯性不能不考虑。

    真是个高手。

    李炎能够连续使用《烈火掌》数十次而不显疲态，这说明他的内力深厚，耐力惊人。他的内力蓄能至少在两百千瓦时以上，在持久战中也能保持高水平的输出，除非他有措施边打边回气。

    计算完这一切，吴腾波睁开眼睛，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已经对李家大少有了初步的了解，这将帮助他在擂台上制定出更有效的战斗策略，可以说基础数值是拿捏了。

    ‘就是这个火系功法是什么意思，按照浮现知识，温度梯度存在的话，他应该自己先沸腾，只要他体内还有水分的话，能见到火光，温度起码四百度，蒸汽直接会闪蒸爆炸吧？’

    吴腾波的《象甲功》是没特效的，增力增防御，他想到了柱男的流法，但不太合适。

    ‘再看看赵霜衣，《玄冰剑》，也许能对比出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特效。’

    他开始在脑海中构建赵霜衣的战斗形象。与李炎那炽热如火的掌风相比，赵霜衣的剑法似乎能冻结周围的空气，每一剑挥出，都伴随着冰冷的寒气和霜雪的飘散。

    吴腾波闭上眼睛，试图推算赵霜衣的战斗数值。他知道，赵霜衣的剑法不仅要求极高的精准度和速度，还需要强大的内力作为支撑。她的剑法能够在瞬间凝结水汽，形成冰晶，这绝对不仅是兵器技巧，更是一种对超凡力量的展露，而自己恰巧欠缺。

    他想象着赵霜衣在战斗中的身姿，她的剑尖轻触对手，便能迅速传导出一股寒流，使对方的肌肉瞬间僵硬，动作迟缓。

    这种能力，吴腾波估计，可能没有改变实际的温度，而是所谓的意境力量，压强没有变化，但凝固点确实改变了，空气中有冰霜。但其他暗劲高手可以抵抗这种变化，说明还是和普通暗劲同质。

    赵霜衣的轻功听说很唯美，像冰上的舞者，轻盈而迅捷。吴腾波估计她的冲刺速度至少在四十步每息，这样的速度，加上她那冰冷刺骨的剑法，她快你慢，自然会被拖垮。

    内力描述不多，吴腾波只好暂定她的内力蓄能与李炎相当，更高也许更合适。

    她的《玄冰剑》需要大量的内力来维持剑上的寒气和冰晶，按照空调效率，她的内力储备至少在两百千瓦时以上，甚至可能接近三百千瓦时。

    ‘宗门弟子，就是厉害，希望是美女。’

    吴腾波睁开眼睛，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沉思。他意识到，冰火这两种特殊现象在暗劲中的出现，也许是超凡的下一步阶梯。

    ‘目前自己只有《象甲功》，好像没属性吧，肌肉开鬼背算不算？’吴腾波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