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玄武’里有很多升降机，这其中有一些，在真实世界和孪生世界里是不一样的。孪生世界里的楼层更多。

    “如果你仅用孪生世界的模式进入系统，就可以坐升降机去那些真实世界里不存在的楼层。那里有一些话比较多的NPC。你从他们那里，或许可以得到你要的情报。”

    莱纳猛然想起了在孪生世界里用过的那台升降机，随即问道：“我见过一台升降机，似乎能到达三百多层，但我觉得众神居所根本没那么高。这是你说的真实世界不存在的楼层吗？”

    辰星点头：“你的空间感很好嘛。说得不错，真实的‘沧玄武’只有一百多层。孪生世界里，没有设置第二百到二百九十九层。

    “三百层以上，就是纯虚拟的世界。我们叫那里为——天国。”

    “天国？众神的国度吗？”莱纳觉得“天国”这个单词很有格调，听起来是神才配得上的东西。

    “不，那里是虚拟墓园。”

    “啊？”莱纳颇感惊奇，“去世的不是都应该入土为安吗？为什么这里墓园的不在下面，而是上面？”

    “肉体才需要入土为安，精神需要上天啊。”辰星笑道，“在古代，去世的人会在虚拟世界里留下一个自己的……嗯，该怎么形容呢……自己的记录，一个独立的、小小的子孪生世界。

    “那可能是他过去一生的总结，可能是他过去难以忘怀的事情，也可能是他一直没有实现的心愿，想在虚拟的世界里实现。

    “我们把这样的子孪生世界，叫做虚拟墓园。墓主人的亲友和后代，可以时不时地进入虚拟墓园，去缅怀墓主人。

    “墓园里你能看见的，可能是墓主人过去一些事情的影像，也可能是按墓主人的形象做的一个NPC。这样的NPC能和你做一些简单的聊天，告诉你他的经历、他的心愿什么的。

    “我建议你做的，就是多访问一些这样的墓园，可以从墓主那里多了解一些‘沧玄武’号的过去，以及关于进化药和职业晋级的知识。

    “以你现在的实力，这比你在双重世界模式下碰到其他进入系统的用户，要安全得多。毕竟纯虚拟的世界不会对你产生实质伤害。

    “等这里出现新圣光的情报传播到其他国家，会有更多知道‘沧玄武’秘密的人拿着‘沧玄武’的用户设备，来到这里探宝。

    “他们会以朝圣的名义，或者观摩一个月后的‘圣女’选拔比赛的名义，来到圣城。哈——，到时候这里有得热闹了。

    “而你，莱纳，还没有正式晋级的准骑士，最好在这种神仙打架的场合保持低调，除非你能像传说中的西摩多那样一夜晋级到‘天使’。

    “记住我的话，冒充NPC。除非万不得已，不要回答别人的询问。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些。现在你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你的头盔快没电了。而且现在也夜深了。明天再来探索吧。”辰星伸出了手，向莱纳作出了告别的姿势。

    莱纳：“辰星先生，如果以后有事，我该怎么联系你？”

    辰星：“在这双重世界里，这种事情非常简单。你稍等，过两分钟就会明白怎么做了。再见！”

    辰星的人形虚影消失了，只剩下他的观察球还在原地。

    莱纳略感茫然，不知道辰星的最后两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片刻之后，他看见自己的眼前多了一个文字框，还是一行星舰文，一行西陆通用语：

    星舰文里有三个方块字和几个莱纳还算认识的常用词：【用户***申请成为你的好友。】

    西陆通用语则明显是辰星写的：【这是我发给你的好友申请。只要互相成为‘好友’，我们就可以随时通过头盔联系。——辰星】

    再往下又是莱纳早已熟悉的【是】和【否】两个按钮。

    莱纳心中一喜，他想起来迦利老师曾经说过，神话时代的战斗头盔，可以让两个战友相隔很远的情况下仍能对话。原来就是这个啊！

    他没有犹豫，点下了“是”。

    【***成为了你的好友。】

    又过了几秒，一条新的消息出现：【现在我们可以在这里用文字发消息了。即使你没戴头盔，下次戴上的时候，也能看见之前我发的消息。】

    【发消息的方法是这样的：……】

    莱纳按着他的提示，回复了一条简短的消息：【:)】

    【你花时间研究一下门锁，应该很容易找到它的说明书。按说明书，你给房间设一个自己的密码，这间房间就彻底归你的了。】

    【临走的时候记得把我的观察球放出去。再见！】

    ……

    次日，守城军在众神居所的主会议室。

    这是一间紧靠圣光广场的大房间，足够二三十个人坐在一起开会。它像圣·西摩多礼拜堂一样，有一面半透明的毛玻璃墙对着圣光广场。这样，既可以让圣光广场的自然光照进来，又避免了房间里面的情况被外面窥见。

    这样绝佳的会议室，教会占了一间，守城军也占了一间。当然，圣·西摩多礼拜堂也算是教会占有的一间，而且是最大的那间，但那是公共区域，教会并没有得到什么特别的好处。

    守城军的会议室里，拉奥上尉正在听“‘圣女’选拔赛临时治安维护队”的各分队汇报昨天各自的收获。

    “……，我们昨天共找到了两间新的有光房间。

    “第一间离奇迹大厅不远，里面找到一些长方形的、形似薄砖块的东西。我们把东西交给了迦利·岳大师辨认，他说很可能是古代的书籍，但需要某些神术才能打开阅读。

    “房间的位置在这里。”汇报的士兵指向了长桌上的一张地图——这是以莱纳的草图为基础重绘的放大版平面图，“房间的里面还有一扇门，打不开。但经两面确认，它的另一边就在奇迹大厅里。就是这个位置。”

    “第二间离奇迹大厅稍远，在这里。我想我们应该是第一个打开这间房间的——陈旧的门推起来非常生涩，像是门轴锈住了。被我们推动过几次后，门轴就灵活了。

    “可惜里面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有一碰即碎的古代家具。”

    “第一个打开的？”拉奥皱了皱眉头，“你那么确信吗？为什么以前没人打开过？”

    那汇报的士兵想了一下，答道：“听经常探索这里的人说过，这个区域的不少房门，以前是打不开的。自从圣光出现后，很多门就可以打开了。把手一拧就能开。

    “不信你可以问莱纳。”那士兵补充道。

    莱纳随即出列，答道：“确实如此。几个月前我和几个战友探索过这片区域。我记得大部分房门是打不开的，而现在有不少变得能打开了。不过，大部分房间没有光。”

    拉奥点头，表示认可。然后他转头看向汇报的士兵，“你继续。”

    “是。

    “昨晚，不是，今天凌晨零点十分左右，又爆发了一次‘圣光’。这次我们的三个小分队在现场，当时情况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