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谈
绿竹巷外,红衣教主隐匿于枝头,目光深情地凝视着任盈盈的府院。
在那个曾经让江湖颤栗的任教主统治下,日月神教的权利居然落入了圣姑任盈盈手中,她处理的教务比起往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如今,她却弃权力如敝屣,隐于绿竹巷中,如同世外桃源。
那红衣身影在巷外流连,耳畔回荡着清脆的琴声,那是任盈盈的琴音,宛如天籁。
“任教主那时候,疯疯癫癫的,居然还想着一统江湖,哈哈,若非教中事务繁重,压在了任盈盈肩上,只怕他早已把神教搞得天翻地覆。”
红衣身影心中自语,嘴角不禁挂上了一丝笑意。
任盈盈隐居在此,想必是不愿再沾染江湖纷争。
日落西山,红衣身影在绿竹巷外驻足了一下午,直到夜幕低垂,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这任盈盈,果然是非同凡响,连隐居的生活都这般神秘。”
东方不败漫无目的地在洛阳城中东走西逛,红衣如火的身影在人群中分外显眼。
他正自言自语,心想这洛阳城大是大了,可也没个去处,却不想转眼间,自己便跟着一道身影,踏进了一座气派的庄园。
他暗自好笑,自己方才还觉得无处可去,这下倒好,意外之喜来得太快。
而这庄园之内,夜色之下,竟飘来了琴箫之音。
那琴音清脆悦耳,宛如珠落玉盘,箫声则略显生涩,显然是琴者在引领箫者。
东方不败心中一动,这样的琴艺,比起他心中视为妹妹的圣姑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嘴角微微上扬,化身为英俊青年的他,行事向来无所畏惧,便这样大摇大摆地深入了庄园。
他心中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物,能弹出这般勾人心弦的琴音。
于是,他使出鬼魅般的身法,悄无声息地接近,就像一阵风,掠过庄园中的每一处花草,惊不起一丝波澜。
东方不败踏进庄园,耳边便传来琴箫和谐之音,寻声而去,只见堂前灯火辉煌,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男子身着白衣,英气逼人,手中古琴轻轻拨动,弹出世间少有的佳音。
旁边,黄蓉身着杏黄衣裙,手持玉箫,与那琴声相得益彰。
东方不败坐在墙头,望着这对金童玉女,心中不禁感慨:此生若能得此伴侣,该是何等乐事!
他忘却了江湖恩怨,被这琴箫之音所陶醉,心生高处不胜寒之感。
曲终,东方不败忍不住拍手称赞:“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妙哉,当真妙哉!”
王腾和黄蓉循声望去,只见墙头上东方不败的身影,诡异中透着潇洒。
王腾自诩已跻身江湖二流高手,神照经更是令他自信心膨胀,可眼前这位不速之客,却是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出现,让他愣是没能提前察觉。
他下意识地将黄蓉护在身后,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问道:“敢问阁下是何方神圣,竟敢擅闯寒舍?”
东方不败轻轻一笑,那笑容中竟带有几分妖异之色:“兄台莫怪,我董某人是被这美妙的琴音所吸引,不自觉地踏步而来。能弹出此等仙音,兄台果然非同凡响!”
他顿了顿,似乎怕王腾误会,连忙补充:“我对音律也是情有独钟,绝无恶意,与兄台可谓是一见如故。”
王腾心中虽疑窦丛生,但脸上却不露声色,心想这江湖之中,像乔峰与段誉那样的英雄豪杰,不也是因一曲知音而结缘吗?
他微笑着回应:“董兄既然能在这个时候经过寒舍,想必并非洛阳城人士吧?”
东方不败身手轻盈,宛如一只翻墙而过的红色蝴蝶,翩翩落在了王腾所在的凉亭。
那红袍在月光下泛着异样的光泽,与王腾那江湖中少有的俊朗面容相比,竟也毫不逊色,甚至更多了几分神秘。
东方不败轻轻点头,眉宇间透着丝缕忧愁:“途径洛阳,特来拜访一位故人,可惜岁月如梭,物是人非。”
“哈哈,人生嘛,总有些遗憾,来来来,别让这些琐事扰了咱们的雅兴。”
王腾拍拍东方不败的肩膀,故作轻松。
这时,黄蓉眼珠一转,嘴角含笑:“两位在这月下相遇,实乃缘分,蓉儿去准备些酒菜,咱们边吃边聊。”
“那就劳烦蓉儿了。”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黄蓉离去后,东方不败在石凳上落座。
酒过三巡,东方不败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感慨,他那平日刚强的教主风范此刻竟显得有些脆弱。
“王兄,有些事,我做下了,却也后悔了。”东方不败抿了口酒,眼里满是沧桑。
王腾看着她,心中也不禁生出几分怜惜:“人非圣贤,谁能无过?董兄,你有你的抱负和野心,也是人之常情。”
东方不败听了,眼眸中闪过一丝感激。
王腾与董兄相遇,可谓相见恨晚。
两人命运多舛,却都胸怀大志,欲在这江湖中搅动一番风云。
酒逢知己千杯少,他们从武林秘事谈到人生抱负,边喝边聊,直至天明。
王腾已记不清上一次如此畅快淋漓地交谈是何时了,自从穿越到这个异世,又逢家族巨变,心情一直都很沉重。
两人越聊越投机,颇有同病相怜、天涯沦落人之感。
从江湖传闻到武功心得,再到各自的抱负,话题源源不断,一夜时间转瞬即逝。
次日,王腾醒来,头痛欲裂。他发现自己仍在凉亭中,身上还盖着被褥。
那位董兄却已不知所踪。
王腾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暗自苦笑:“这宿醉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幸好,他修炼的神照经内力在体内滚动,不适感很快缓解了大半。
王腾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在梦中与董兄畅谈。
然而,凉亭石柱上的一首诗词证明了一切并非幻觉。
那诗词写道: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笑谈中,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王腾心中若有所失,目光不禁落在石柱上的诗词上,脑海中浮现出董兄那潇洒的身影。
那段旧梦,王腾还沉浸在其中。
一夜之间,那位董兄如同戏法般,在坚硬的石柱上隔空刻下了指力印记。
那笔力苍劲,透露着书法大师的风范,内力之深厚,让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