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姐姐的有所谓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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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狼狈为奸

    日盛至臻酒店的包间里,方慧姐弟俩给贯昭倒了满满一分酒器的茅台,他们看出贯昭情绪不佳,方慧给方卫使了个眼色,方卫立刻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进贯昭兜里,伸手不打笑脸人,贯昭不好再破坏气氛,笑容直接挂上五官。

    方卫敬贯昭酒,自己先干了,言语尽是夸张:“这次真要谢谢贯总,没有你提醒,我们肯定白白错失好机会,范夫人不对路,但不影响结果好,当天晚上,海汇的员工群都炸了,钱湘这魔女平时得罪的人多,大伙嚼她的香艳绯闻比听明星八卦还起劲儿。”

    方慧拦住夸大其词的弟弟,对贯昭说:“后妈不好当,钱湘年纪跟我差距小,不服管,老钱拿她没办法,这次能让钱湘碰碰钉子,她得感谢长辈教她做人呢。”

    “你家孩子确实欠教,起外号,说脏话张口就来,缺家少教。”贯昭忘不了钱湘人前人后叫他油罐车,这次钱湘引咎辞职让他倍感舒爽,但钱湘受教训没碰着齐司妙一根毫毛,贯昭又嫉妒起了方家姐弟,话里便多了刺,“海汇的红灯我帮你们拧绿了,你们一路顺风,我鸡飞蛋打,运气最邪门,老天上来一场火推你们直上青云,我这儿,没嘴说,没眼看。”

    贯昭口口声声在方慧姐弟前表功,实际上他只是方家姐弟和张宏之间的一根纽带,真正想对齐司妙釜底抽薪的人是张宏,也是他指使贯昭出面挑拨姜淼和范逸浓的夫妻关系,让姜淼敌视钱湘。

    一开始,方慧借着姜淼围了钱湘的机会连哄带吓想下了钱湘的运营权,没想到被余欢误打误撞破了局,方慧本以为余欢胡扯的诊断最多只能让钱文正对钱湘的私生活不满,机会被破坏就没了大用,可这时贯昭又应张宏的指示跳了出来,在国外处理官司的时候张宏得到一条欧洲玻璃贸易的消息,他让贯昭把这消息带给方卫,拿到外贸订单的方家姐弟趁热打铁让本就没有拿定海汇内外贸的方向的钱家父女产生分歧,方慧借机不断给钱文正吹枕边风,让他警惕钱湘的野心,钱湘在海汇硬惯了,父女俩对呛,以钱湘吃了一巴掌告终。

    方慧不是吃素的,天下没有白送的人情,她怕贯昭不请自来是算了钱湘的股份,暗地里对海汇有所图,忙打听了贯昭的来头,知道他看上的是钱湘朋友——齐司妙手里的东西,这才安下心。既然如此她返回头主动出击找贯昭寻求合作,既能保证内幕消息可靠,又和对方知根知底,礼尚往来就不怕背刺。

    双方达成一致,先干翻钱湘,让齐司妙孤立无援。在钱湘假撂挑子时,张宏在幕后指挥贯昭和方家姐弟收买肖歌,将计就计把钱湘诓进去。

    钱湘大势已去,方家姐弟都不知道他们背后的人其实是张宏,方慧有心打探,问贯昭:“齐司妙多大能量啊,这么不好搞吗,让您亲自下场和我们合作?”

    贯昭一副看不上眼儿的样子哼:“她有个屁能量,就是运气好。”说到这儿,贯昭留了个心,抬了抬自己,“这世道干啥都讲平台,日盛在全国不算什么,在安阳个顶个,你们这种下游企业,劳心劳力一整年,只能算日盛的小手指头,所以别以为搞定一个钱湘就行了,能扒上日盛的船,有利无害。”

    方慧的身子向后仰了仰,贯昭的气势让她收了过河拆桥的心思,她拉起弟弟一起再敬贯昭,安慰他:“火烧财门旺,这把火不是我的,是咱们共同的,齐司妙那现在没机会咱们可以给您制造机会啊。”

    贯昭享受着来自下游企业老板的尊敬,他才不会告诉这些不知内情的人张宏的目的,在贯昭心里张宏最贪心,要钱,要权,要女人,少一个都不能满足他的征服欲,贯昭承认齐司妙有齐司妙的魅力,可他觉着有钱什么样的女人玩儿不转,老盯着齐司妙那个杠头干什么?

    贯昭一口酒下肚,心里明朗,死物好控制,活人难掌控,张宏总得栽在活人手里,不像他,有钱、权这两样死物就满足了,知足的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才是真正的商战。”

    钱湘盘着腿在地台上打坐,吐纳胸中之气后对齐司妙总结:“明火执仗,真刀真枪,偷抢拐骗。原始,蛮横,真实。”

    齐司妙不置可否,引咎辞职宣告了钱湘在海汇的落败,但是钱湘服她不服,她都没感觉在打仗呢,怎么就打完了?

    “接下来你怎么办?十年协议还有两年半,难道真像方慧说那样,玩儿到结束那天去找你爸结账?”

    “那不会,老钱怎么能干便宜我的事儿,花钱买我的时间就得把剥削进行到底,万恶的资本家!”

    十三名工人受伤,钱湘引咎辞职是必然的,但方卫干不了科技研发口的业务也是必然的,这次的火灾是意外,钱文正当然知道,既然人为制造倒退的计划没有拦路狮了,把钱湘放在合适的位置对海汇来说有利没弊。

    研发部主任和销售总监,放在钱湘面前的两个中层岗位她可以随便挑,这是两个让钱文正最放心的位置,一个完全封闭在实验室里,一个天天出差回不来,旱的旱死涝的涝死,纵使钱湘再怎么长袖善舞,不能从顶端看全局,就做不出正确的选择,盲选不如不选,钱湘被断了选择的路,有力气也没地方释放。

    齐司妙一时想不出办法,在安阳,能扼住海汇喉咙的只有日盛,但姜淼死死把住范逸浓和钱湘的通路,连带防齐司妙都跟防贼似的。集团里,范逸浓的秘书跟齐司妙开诚布公地透露:“妙姐,不该说的别说,范总老婆让我偷听你们谈话内容,原封不动地报告给她,你别说违禁词让我难做。”

    于是齐司妙只和范逸浓谈公事,她不能让双面间谍为难啊。

    前几天范家家宴,范逸浓问起海汇车间失火的事,都没问到钱湘个人的头上呢,姜淼就把话题岔开了,不过范逸浓还是在饭后悄悄让齐司妙带话给钱湘:“你就告诉她这几年好好玩儿,当提前休息了。老钱不就是想把增值率拉低到30%边沿下么,行,这两年就让他抻着劲儿下调,咱也抻着,等最后一年看好吧,我指定给海汇甩几个他推不出去的大单,让他把这两年磕磕巴巴拉下来的再弹上去,让我女神算好账,咱们也可丁可卯的拉高到30的上沿。”

    钱湘感激范逸浓,但大家都清楚没人能保证未来的事,市场大环境走低的情况下,日盛早过了如狼似虎的发展阶段,义气不能当现金,范逸浓能有这份心就难能可贵了,这份人情钱湘记下了。

    “失火的问题海汇处理得很完美,生产如常,剩下的只有家事,外人连插手的缝都找不到。”走到这一步钱湘想得明明白白,她扒拉着手机里券商的电话,事到如今只能放手一搏,她问齐司妙,“妙妙,你说两个岗位我都兼任可不可以?”

    “你拉得开吗?”齐司妙不知道钱湘想什么,她的胃口一向很大,既要又要还要的典型代表,钱文正就是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才专门挑出这两个分别让人分身乏术的岗位让她挑。

    钱湘想到一个人,灵光一现:“刚好答应余欢的报酬还没给,就趁着这股风再施展一把平衡术。”

    余欢?齐司妙记得余欢的要求是去清闲的医院待清闲的科室啊……想起余欢,齐司妙忽然想起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叫孟晓洋的人她许久没见了,她忙,他也忙,忙得没头没尾,各自发的消息都错峰回应,可孟晓洋不是快毕业了吗,他在忙什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