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佣兵的不同
程川的思绪回溯至那个接收任务的时刻。任务确认后,接待员引领他们至一处隐蔽的密室,随即退出,留下两人静候。
不久,一名公会的主管推门而入,面容严肃,开始详述这项紧急的任务详情。
据主管所述,战乱之后,为重振丹布里地区的盐业生产,曼郡派遣了三支劳工队伍前往支援。然而,其中一支队伍在途中神秘失踪。
经过调查发现,这些劳工不幸遭到了一个不明组织的绑架。尽管曼郡曾派遣丹布里的守军及佣兵进行营救,却均以失败收场,只有寥寥数人生还。
这些幸存者带回了至关重要的信息:绑架劳工的,是一个名为“绯红教派”的邪恶团体,他们崇拜邪神,并将无辜之人作为祭品用于他们的仪式之中。
基于这些情报,主管推测多数被掳劳工可能已不幸成为祭品而惨遭杀害。因此,此次任务的首要目标转变为彻底清除这个邪神教派的据点,至于解救剩余劳工,则视为附带任务顺手完成即可。
埃里克注视着程川严肃的面容,眉宇间满是困惑:“你我二人并肩齐上,那些信众教徒焉有一战之力?”
“我自认战斗经验丰富,曾当过少年兵,参与过争夺水源、牧场的部族械斗冲突,每一次都让对手挂彩。也曾拒绝族中成年猎队的邀请,独自一人狩猎,成果颇丰。”埃里克在回顾自己那段光彩夺目的过去时,不觉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猎手、士兵与佣兵所面对的敌人是截然不同的,也就需要不同的策略手段。
猎手追击自然之中的野兽,无论其多么健壮或机敏,终难逃猎人之手。奥秘何在?只因经验丰富的猎手深谙野兽之弱点,能依据其习性布下天罗地网,或寻隙偷袭,直击要害。
至于士兵,在疆场与敌国的军队行伍短兵相接、争锋相对,但身为同类,彼此之间再熟悉不过,身躯的弱点都了如指掌。双方较量的实质说到底往往归结于兵器、盔甲、武艺上的差距罢了。
“然而,作为受雇执行委托的佣兵,我们面临的挑战则更加莫测。敌人可能既非熟悉的野兽,也非同族之人,昔日战场上的经验或许转瞬失效。因未能洞察对手真容而任其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例子不胜枚举,更勿论因不识敌人独门绝技而同归于尽者。
譬如面对幽魂,其形体游离于虚空之中,寻常刀剑无从触及,如何方能将其制服?岩石傀儡,身披重重宛若钢铁的坚石盔甲,力大无穷,又该采取何种策略,避开势大力沉的重拳,直捣被层层包裹的核心,使其瘫痪。再比如将你逼至绝境的食尸鬼,具有啃食尸体就能急速恢复伤势的特性,这又该如何应对?”
埃里克的心头猛然被程川的质问扯回了那个命悬一线的惊险时刻。黄昏的薄暮中,他穿越一片荒废凄凉的墓园,不料遭逢成群食尸鬼的突袭。
起初,埃里克凭借手中舞动如飞的双斧,精准收割了不少食尸鬼的首级。但随后情况急转直下,受伤的食尸鬼竟贪婪地噬咬同伴新鲜的遗体,不仅伤痕瞬间愈合,力量更是获得了短暂的暴涨,气势汹汹地再次投入围攻的行列。
随着战斗的持续,埃里克的伤势越来越重,手臂的挥舞也逐渐迟钝,而围攻的食尸鬼数量却减少得越来越慢,直至几乎停滞。
那一刻,死亡的阴影似乎已是他无法逃脱的命运,他可能会战死于此,葬身于一群他不了解特性的食尸鬼之口。
或许是对客死他乡的深深不甘,抑或是心中涌动的强烈乡愁,总之,正是这份生死存亡之际的极致压力,奇迹般地打破了长久以来束缚他的瓶颈,令他一举跨越了开灵位阶的门槛,唤醒了流淌在北境子孙血脉中的野蛮人力量。
伴随着野蛮人狂怒的觉醒,他如同旋风一般席卷战场,最终从食尸鬼的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然而,当那股狂暴之力消散,伤痛再也无法压抑,他力尽倒卧路旁,幸得一位途经的行商援手相救,才得以生还。
“不,按照你们的说法我们北境人排外,排斥非行商的进入。再说我们都信仰赐予力量与勇气的祖灵,没有外来教会传播的土壤。”
“神灵的分类”
说是这么说。这种分类只是以人类的视角去认知那些强大到被尊为神灵的高等生物。
善神恶神之分在于吸引信徒的手段方式:善神以崇善的教义吸引凡人自发追随,恶神以恐惧威胁的手段迫使凡人不得不跪地信仰。正神邪神之分在于赐予信徒的神力对其的改变:邪神的赐福会不知不觉中扭曲信众的认知、甚至使躯壳发生畸变;正神赐予的神力,只要不过度使用,就不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国家政府对其教会的态度也由此区分,扶持亦或结盟正神教会,甚至立为国教;死命打击压制不利于统治的邪神教会,对展露出合作意向的邪神教会睁只眼闭只眼,坐山观虎斗看对头的正神教会与之厮杀。
紧急事件任务一:远方丹布里村出现绯红教派信徒掳走民众的紧急状况,接受任务前去救援。发现所谓绯红教派实际上是吸血教派,神秘恐怖。信徒嗜血狂热盲从,肉体改造变异扭曲。在废弃的修道院中,闯入最深处与一位精英教徒亚格兰缠斗,利用气流刃撕裂大量出血致死。镇民有半数被洗脑改造,
绯红教派内部等级分为祭品羔羊(被放血者)-信众(殉教信徒、振铃信徒)-教徒(开灵阶)(恶徒、放血信徒、幽行信徒)、精英教徒(有特殊能力)(吉鲁得、亚格兰、萨古)-头目祭司(觉醒阶)(育虫信徒、安玛拉)。信众与常人没有分别,沉溺于狂热的信仰中无法自拔。教徒相比常人就已经有相当程度的躯体变化,身手不逊于苦训多年的士兵,身强体壮,异乎寻常,凶恶残忍,没有痛觉,不会畏惧,不会手软。精英教徒的身体勉强还有人形,但心智时常被无法克制的嗜血冲动所冲垮,几无人性留存,宛如野兽。头目祭司仰赖盲目的信仰,撑过了一系列残酷的仪式,变成了已经全然失去了人形的一堆烂肉,恐怖怪诞,之所以还活着,全赖其体内旺盛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