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三个人的神伤
“你知道嘛,一菲,看见你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此时的诺澜,语音中的哭腔已经暴露无疑。
先前镇静,成熟的形象,在此刻荡然无存。
只剩下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小女孩在原地,双手揉搓着,不断流出的,如决堤一样的泪珠。
一张脸上,委屈,愤怒,伤心,几乎要占满了。
“我.....我甚至看见你我还以为是,是...是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来专门这样对我。”
诺澜身体剧烈的起伏着,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愤怒导致,还是因为自己的委屈。
“对不起诺澜,我真的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先想过这样对你.....也怪我自己没有守住底线,怪我自己没有管住自己的心。”
一菲此刻也绷不住了,身体紧绷的防线被诺澜轻飘飘的一句哭腔给直接破了防。
“我知道,我看见你慌张的跑出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俩也都是自然产生感情,不是专门这样对我,可是一菲你知道吗。”
诺澜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身体稍稍平复下。
“也许你不会相信,当你跑出去的那一刻,我内心是担心你的,一菲,真的,非常担心。”
在这句话尾,诺澜轻笑了一声,像是对自己的嘲笑。
对啊,哪个女人会担心把自己的男人给抢走的好闺蜜的状态。
更何况,现在这个女人还在面对着,这个横刀夺爱,出尔反尔的好闺蜜,一脸真诚的说,相信我。
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不是诺澜疯了,就是诺澜傻了,要不然按正常的情况下,这种心态是不可能的。
“一菲,你知道,我在加州选修的心灵净化学,所以我很清楚。”
“当一个原则性强大,在乎自己的脸面和尊严的女人,意识到这份尊严无可挽回的被自己亲手狠狠打破的时候,她很容易心态崩溃。”
“所以,当时我就想冲出去,把你给看住。”
听到这里,原本还在发出哭声的一菲顿时怔住了。
没错,一菲自己也没有想到,诺澜居然在那一刻还把自己当成朋友,并且还依旧关心自己。
“就在我想要冲出去的那一刻,小贤他却快了我一步。而在那一刻,我也彻底看清了。”
说到这儿,诺澜好不容易才冷静些的表情又直接崩坏了。
她双手掩面大哭了起来。
声音也因为哭泣和掩面的原因,变得浑浊不清。
“我....我从那一刻,就....就从你仍然是我们朋友的身份认知里直接醒了过来。”
诺澜哭的更凶了。
而受到感染和谴责的一菲,也同样泪崩了。
“曾小贤就是个混蛋,现在想起来,他一直都是喜欢你的吧,哼,也许我的内心或许也曾经隐隐察觉过,但是不想承认。”
诺澜回想着以前的时候,在自己面前,曾小贤总是隐隐的护着一菲。
很久以前,这俩也许就互有情愫。
不过一个太过骄傲不肯摆正,一个太过软弱不敢强势。
而她,成了牺牲者。
“你知道吗,我跟曾小贤在医院里,我甚至还有过如果他还能留下来,我甚至能既往不咎的想法,而我也这样做了。但即使这样,还是没用。”
诺澜感觉自己的脸都快没了,自己学了那么久的情感学问,进修了这么久的心灵净化学。
呵呵,可到头来,却是医者难自医。
“你们互相喜欢!而对于我来说,曾小贤是个混蛋,抛弃女友去招惹她的闺蜜!而你.....”
说到这儿,原本双手捧脸的诺澜忽然放了下来。
猛的一下转头朝向一菲,满脸泪痕,双眼发红,双眉倒竖,整张脸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而凄惨。
看起来仿佛从十八层地狱里边爬出来的夜叉,又好像是从地狱裂缝里头挣扎出来的恶魔。
凶狠的语言好似是对一菲的诅咒。
“你不过是一个出尔反尔!趁着正主不在的时候就跳出来的小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两个凭什么这么对我!!!”
诺澜的话好像真的变成了夜叉的刺戟的一样,狠狠地扎进了一菲的脑子里,把她的大脑搞得一团乱。
一菲只能面色如土的坐在那儿,整个人仿佛如同失了魂一样,无力的坐着,嘴里头不停地梦呓着。
“对不起诺澜,真的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们对不起你。”
看见曾经那个女王般的一菲,宛如一个行尸一样在和自己低声下气的道歉时,诺澜的内心却没有丝毫的快意。
她想起了自己和一菲的多次对拼。
她和一菲都可以说是毫无争议的成功者,都在各自的领域开疆拓土,就像两座巍峨的高山。
而有一天,这座高山来了一个叫做曾小贤的登山者。
不,或者说是有一天,忽然来了诺澜这座高山。
曾小贤一直在那座叫“一菲”的高山上边,起起落落,终究是走不到顶。
那座高山虽然也想让曾小贤登顶,但是自己的骄傲,却又在阻止着曾小贤登顶。
而有一天,有一座叫做“诺澜”的,和“一菲”相差无几的山来到了这里。
可是“诺澜”有着缺痕,曾小贤这个登山者见到了,帮助“诺澜”修复了。
而之后“诺澜”为了他,降低攀登自己的曲折难度,吸引了曾小贤。
这种行为引起了“一菲”的不满,两座山为此互相碰撞,大打出手,弄得乱石横飞,惊天动地,最后伤痕累累。
只为了吸引曾小贤这样一个小小的登山者。
对啊,从飞跃创界山,到网球友谊赛,再到散伙饭。
这几次双方的碰撞里边,能分出真正的赢家嘛。
两人不是身体受伤,就是感情受挫。
最后想要瓜分的,就是曾小贤的关注。
一菲和诺澜此时都这么想着,这场谜一样的三角恋,终究不会有什么完美的解决方案。
总会有人受到伤害,所谓的“he”或许只存在不合理的情况下。
两人这时也因为哭累了,亦或者是想通了,声音也逐渐安静了下去。
或许“贤菲”以前就是复杂的难题,诺澜根本不应该掺和进去,这一下从可能只有一个人的浅疼,变成了三个人的深痛。
而诺澜,只不过是伤的最深的那一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