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长生大道
镇元子先是一愣,接着抚须大笑起来:“你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子,口气倒是不小,你知何为长生大道?”
陆长生语气坚毅,目光灼灼,“师父曾经说过,成仙成圣,超脱生死,与天地同寿,争日月齐光,此为长生大道。”
镇元子轻轻摇头,“这是着相了,执念于此,只是一叶障目而已。”
“弟子愚钝,还请师父教诲。”
“以仙人境界为例,有人仙,地仙,真仙,金仙,这些都是仙,”镇元子仔细举例,“我且问你,哪种仙人能修成长生大道?”
陆长生快速答道:“那自然是金仙。”
“非也,金仙之上还有大罗金仙,混元大罗金仙,甚至这些仙人的寿元也不是永恒的。”
陆长生眨了眨眼睛,“师父的意思是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长生大道?”
镇元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解释,“长生之道就像井里的圆月,你看到它在那里,但是要抓到它,却不能跳入井内,因为那只是一个影子而已。”
“那该如何做呢?”陆长生却是越听越糊涂。
“秉持本心,抵御诱惑,不是你成了仙人就会长生不老,而是在你追求大道的过程,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仙人,等你能完全参悟这一切的时候,或许就能理解何为长生大道。
陆长生尽管不是非常明白,依旧感谢道:“多谢师父,弟子记下了。”
“你能这样想最好。”镇元子赞赏的点头,“今日有缘,我便传你这部青木长春诀,助你悟道修行,你可愿意。”
“弟子愿意,弟子愿意。”陆长生听得此言,连忙叩头礼拜。
镇元子眼皮一抬,轻舞拂尘道:“你且上前,我细细传授与你。”
陆长生跪扶着靠近。
镇元子缓缓抬手,一道灵光自指尖迸发而出,接着轻轻一点,没入陆长生的眉心。
瞬间一股清凉之感自眉心散发而开,宛如甘霖滋润心田。
随着灵光的融入,陆长生逐渐沉浸在一种奇妙的境界。似乎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只有那玄妙的道法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也在这一刻,他似乎顿悟了青木长春诀的玄妙。
回味良久,陆长生睁开眼睛道:“多谢师父,弟子都记下了。”
镇元子这时又说,“这青木长春诀是我私授与你,切记不可向你同门提起,更不可在师兄弟面前卖弄。”
“师父,这又是为何?”
“假如你没有这样的法术,看见别人有,你难道不想学,不会去求他教你?”
镇元子冷哼一声,继续说下去道:“要是你有这样的法术,别人没有,见你有,必定求你教给他,你是拒绝还是答应?”
陆长生一时语塞。
“你若是畏惧,不想传给他,被之加害,你的性命又如何可保?”
陆长生仿佛醐醍灌顶,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使是最亲密的师兄弟,也可能会因为一时兴起的歹念而不顾情分。
“师父,我明白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那就好,若你得意忘形,在师兄弟面前卖弄,休怪我赶你出五庄观。”镇元子神情严肃道。
陆长生连连称是,心中也是打定主意,要偷偷修炼这青木长春诀。
嘱咐完这些,镇元子就离开了安宁殿。
而为了不让师兄弟怀疑,镇元子要求陆长生跪完一天一夜,等天亮了再回自己的廊庑。
一夜无眠。
早晨,公鸡刚开始打鸣,陆长生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而他的师兄弟也基本起床洗漱,准备开始白天的打杂工作或是修炼准备。
“陆师弟,你昨日为何如此无状,师父讲道授业,你不学也就罢了,却出来捣乱,如何让师父不怒。”
说话的正是昨天那位张师兄。
他额头较宽,下巴狭窄,穿着青色道袍,稍有埋怨道。
陆长生一点儿不恼,也不说话,只是满脸陪笑。
到了吃早膳的时间。
忽然有人来找陆长生。
她左手拿着馍饼,右手端着一碗肉汤,笑吟吟地递上来道:“长生师弟,你昨晚在安宁殿跪了一晚上,也没吃东西,肚子饿坏了吧,这些给你。”
清脆悦耳的声音,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
女子细腰苗条,皮肤白皙,一张尖细的鹅蛋脸看上去有些淡淡的妩媚。
这时,一段文字又在陆长生脑海中显现出来。
【柳如眉是你的师姐,平常经常照顾你,你跟她的关系一直不错,她今天特意过来给你送早餐】
接着,眼前的文字又化成三个金色光团。
【甲:非常高兴的接受,柳如眉会在下午再约你出来,并说明自己的心意,想跟你结成双修道侣】
【乙:狠心拒绝,直接把早餐摔在地上,引起柳如眉的极大敌意,日后会有血光之灾】
【丙:慌称自己身体不舒服,感谢柳如眉的好意,并找机会快速离开,不过事后柳如眉还会来找你】
柳师姐竟然想跟自己结为道侣?
这个信息让陆长生吓了一跳。
而且如果自己狠心拒绝她,还会引起她的仇视,甚至会杀了自己。
这怎么可能?
柳如眉在自己面前一直是温柔和婉的形象。
平时生活上也对他多有照顾,怎么会突然起杀意?
只是这些疑惑一下子无法理清。
陆长生选择了丙字谶语的解法。
“怎么了,陆师弟,身体不舒服吗?”柳如眉见陆长生不说话,伸出玉手,想要触摸他的额头。
陆长生恰好巧妙地躲开,捂着肚子,假装难受道:“柳师姐,昨晚我好像染了寒气,肚子一直疼痛难忍,实在吃不下东西,谢谢师姐,我回廊庑休息一下便好。
说完,陆长生迅速退出人群,回自己住处去了。
看着匆匆离开的陆长生,柳如眉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旁边围着几个爱慕柳如眉的师弟。
其中一个不满道:“柳师姐,这陆师弟刚才还生龙活虎呢,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生病,我看他就是故意的,你如此真心待他,他却不知好歹,实在令人心寒。”
“柳师姐,既然他不吃,那给我吃吧。”另一位师弟期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