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御史之女1
没有了陈小雪,他如今事业平平家庭平平,为生活烦恼,为家庭烦恼。
倪父倪母身体不错,两人欢欢乐乐的活到了九十高龄。
送走了两老,风叶心底压着的遗愿也松开了。
她也是这天才知道,曹一鸣和倪父说了什么。
倪父问他:“我女儿我捧了几十年,你能保证宠着她,哄着她,呵护她吗?”
曹一鸣说:“我能。”
倪父点点头,随即姿态高傲的问他:“那行,你如果到我家做上门女婿,你愿意吗?”
曹一鸣说:“只要能和乐乐在一起,做上门女婿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风叶一开始想的就是找个上门女婿,但在当今社会,这对于男性来说带有侮辱性。
她没想到,在倪父提出这点的时候,他居然也能应下。
当然,最后两人谁也没娶谁,谁也没嫁谁,对倪父来说,他不是要一个上门女婿,而是想看看这个想要追他女儿的人有多大的决心,两人心照不宣,婚后也没有提及过此事。
但两个孩子落地后,曹一鸣要求,一个随曹姓,一个随倪姓。
离开身体的一瞬,风叶便转身往后看。
不出所料,依旧是眼前一黑,意识陷入沉睡。
庄严的祠堂内,少女穿着男式长袍跪在地上。
脑海中一幕幕的记忆,让她皱起了眉。
片刻后,少女睁开眼,意识回体,所有感触一一通过神经传递而来,肿胀发疼的膝盖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脚掌几乎已经麻木,让她动弹不得。
少女名叫柳叶,是当朝右御史柳仕的女儿。
少女年少,做事莽撞,这次便是扮男装去书院被人发现了,又失了态,所以被柳仕罚跪在这里。
就是这一跪,时间太久,柳叶的膝盖出了问题,唤了大夫来看,虽用了药,但效果不怎么样,再后来发现伤了骨,伤已经基本长好了,再无法救治,虽然养了一段时间能下地了,却也是一瘸一拐,再也无法正常走路。
柳叶尝试过很多方法,很多偏方,都治不好。
此事虽怪柳仕狠心,但闹事的的确是她自己。
柳叶恨自己不成熟,也恨自己太蠢。
风叶转头看了看身后门口站着的两名仆人,她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喊疼。
她不是柳叶,不会咬死了争那口气。
原主跪在这里跪了一天一夜,最后生生跪晕了过去。
从记忆里她知道,这会儿时间也不短了,昨晚半夜跪在这里,这会儿已经快中午了,原主是黄昏的时候晕的。
听到祠堂内的声音,两名仆人愣了愣,一人去找柳仕,一人进祠堂查看她的情况。
风叶躺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流,她不是假哭,是真的疼到哭。
跪太久了,血液不流通,已经麻木了,再加上膝盖长久受到压力,她动一动,血液流畅的同时,那种酥酥麻麻的痛也是极为要命的。
柳仕带着人赶来的时候,看到女儿的样子颇为心疼。
虽然很快就化作一脸严肃,但是那心疼的样子风叶还是看到了。
“叶儿,我的叶儿哟。”
柳夫人提着帕子,看着女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自家相公太狠心。
风叶躺在床上,等着大夫。
大夫来了,只是询问了一下情况就开始开药。
风叶坐起身,问道:“大夫您不看看我的脚吗?”
大夫是个半百老头,听到这话,立即便有些惶恐:“柳小姐,老朽怎能看您的脚。”
柳仕也皱了皱眉:“荒唐,你这丫头,说什么呢。”
风叶抬头看了看柳仕:“父亲,我的脚已经没感觉了,如果大夫不看一看,就这样下药,若是以后影响女儿走路怎么办?”
柳仕道:“你这孩子,大夫自然是心中有数的,怎么会影响以后走路?”
风叶看着那大夫,问道:“老先生,您能确定我的脚以后不会有影响吗?如果有影响,您可就是害了我?”
“柳叶!”柳仕低声喝道。
大夫愣了愣,斟酌了片刻,小心翼翼开口:“这确实............”
“这会儿这里就我们几个人,我父亲娘亲肯定是不会往外说的,我以后也不想当个瘸子,老先生,您帮我看看,您不说,我们不说,谁又知道您看了。”她坐起身,撩起长衫,看着只是看看膝盖和脚,这看病治病,为何要让自己遭罪,在意别人怎么说。”
柳仕指着她,一时片刻说不出话来。
倒是柳夫人拍板:“还是看看吧,叶儿自己的脚,她既然觉得不舒服,看看也是有必要的。”
这年代,女大夫稀少得很,城中倒是有一两位,但不好请,而且人家忌讳也颇多,风叶知道自己的脚不能拖。
“诶...........”柳仕叹息一声,屏退了下人。
柳夫人取了剪刀,将膝盖上的布料剪开一个口子。
那布料下的膝盖,只看了一眼,她就忍不住流了眼泪下来。
少女白皙的皮肤稚嫩得很,那一团黑青色的团尤为惹眼。
柳仕即便不赞同,此刻看着那一团黑青,也心疼得很。
大夫看了她的膝盖,又看了看已经毫无血色的脚。
“大夫,怎么样?”柳夫人着急的问。
大夫抱拳行了礼:“老朽斗胆,想看看小姐的小腿,不知可否。”
迂腐的柳仕正欲开口,风叶却眼疾手快的把裤子往上拉了拉,露出半截小腿:“老先生请看。”
大夫应声看去。
果然,半截小腿也是毫无血色。
那大夫吸了口气对风叶道:“是有些严重了,我之前开的药只是一些普通的跌打损伤所用,小姐这个,虽然有效果,但未必是好的。”
柳夫人闻言,立即紧张道:“那大夫您看............”
“好在小姐要求看看,她这腿血阻时间太长,膝盖的骨怕是也有损伤,若是耽搁了,日后走路肯定是会有影响的。”幸好,幸好。
风叶舒了口气:“先生能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