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诡谲兽潮
地点:中部节点城左侧11号楼区,5号楼20层,房间号:2013,肃清完毕
时间:2230年5月7日7点19分
肃清对象:食尸鬼,代号1990
现场描述:受害者一人,区外人,女,蒋欣雅,20岁,身体被剁碎冷藏,头部被洗刷干净放在了餐桌左侧,没有血迹,代号1990与其他食尸鬼不同有着严重洁癖,房间内整洁有着淡淡檀木香薰味,其他均无异常。
随着探查员汇报完毕一共三人的小队便从房间内离开了,三人带着“反异式头盔”,专门用来清理外层诡异物种的头盔,头盔完全包裹整个头部连接上脊柱的外附金属骨骼,包括了防爆保护、通讯、放毒等各项功能。
左边的那人率先开口吐槽,“终于完活了,成程你看了没那女的死相真惨,看得我都有些反胃。”
中间的成程无所谓道:“一个底层人而已不用值得怜悯。”
刚刚吐槽的那位队友笑着附和道:“呵呵,这倒也是。”
他注意到成程旁边的赵飞平时的话痨今天却吃了屎一样一句话也没说于是打趣道:“怎么了赵飞刚刚‘铁拳’把你舌头拔了?”
赵飞看了一眼打趣自己的许渊心情更糟了:“别管我……”
“嘿嘿得了吧,咱许大大能被这点困难打倒?”
赵飞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这个,我还没脆弱到被骂一顿就一蹶不振,要是这个那我就还没资格来外面做探查员,是因为我们的指导竟然不是李子孝。”
许渊想了想,“我记得他好像是你偶像来着对吧?我记得他好像带领的是A组吧?”
成程点了点头肯定道:“就是A组,陈姐在那组里面呢。”
赵飞唉声叹气道:“倒不是说铁拳指导有哪里不好,严格一点总归是没错的,而且刚刚的确是我犯了错误,我不讨厌他,只是……”
此时赵飞想到了自己来这里的以及加入探查员的理由与脑海中那一道挥之不去的身影。
那时自己还没有加入探查员,只是一个普通人,在中部安全区J区3号节点城内,当时受到兽潮的影响,它们撕破了防御闯了进来,那次灾难杀死了3号节点城40%的人类,自己的亲人就在其中,是李子孝带领士兵挡住了那个兽潮入口,也是因为如此他一战成名,但其实只有自己知道不是那样的,当时那里只有他一个人,而且那也不是兽潮,而是更可怕的存在。
当时3号节点城的士兵掩护了了整片区域的人类撤退,只有自己被父母和其他人的尸体压在了身下昏迷,等到自己醒来的时,周围已经破败不堪,灰暗色的天空挂着暗红色的夕阳,大街上除了残肢断臂以及随处可见的血迹尸体外空无一人,那时初见这种场面自己直接吓到了腿软趴在地上不停的呕吐,而自己面前就是那个被怪物撕烂的裂口,我当时见到了那所谓的“兽潮”,空荡荡的大街上只有一只异兽。
它就像是人马一样长着马的下半身人的上半身,它满身白甲,皮肤惨白,周身散发微光,身后长着一双巨大的翅膀,手中拿着一张巨大长弓,它发现了我,黄褐色瞳孔瞬间竖起,横起弓拉动了弓箭,而自己的早已瘫软的双腿再无逃跑的可能,只能听着那弓弦不断紧绷的声音,听着自己的丧钟,无力的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那一刻或许是感觉到了自己死期将至,甚至觉得周围时间都放缓了许多,那只巨大弓箭掠过街道从远处飞来,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呼吸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并不害怕,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死亡,直到一个黑色身影站在了我的面前他手持一把等离子刀刃将箭从中间切卡让我躲过一劫,接着我又晕倒了,等到醒来已经在医院了,但那一道背影却就像是被刻画在自己心头一般,永世难忘。
“我刚刚听到有人议论我啊?”
一声质问将赵飞拉回了现实,许渊挠了挠头机灵的说道,“这可是冤枉啊铁拳指导,我们刚刚是在让赵飞好好反省您说过的话,他也是太不小心了,还好有您救了他一命,所以说真该让他好好谢谢您啊。”
面对许渊的马屁铁拳冷哼一声,“别废话了!赶紧去下一个房间,这种低级的错误我不希望再发生在我的小队里面,你们都要记着!”
众人同时回答道:“是!”
赵飞看着凶神恶煞的铁拳仍旧压制不住心底的疑问说出了口,“铁拳指导您知道李子孝队长在哪吗?”
铁拳冷冷的看着赵飞走到了他的面前几乎要完全贴上,赵飞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说完铁拳扬长而去。
许渊、程成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有赵飞仍旧有些不太甘心,但他也知道去问铁拳也无济于事。
……
楼内底层结构复杂,越往上走建筑结构越完整,所以楼内几乎被划分为了两个区域,一个是上城区和下城区,上层区几乎全是附近安全区节点城为其修建的娱乐设施,酒吧、台球厅、电子棋牌室、VR游戏厅、赌场、电子妓院……
而下城区则是一些勉强度日的底层人,唯一的特权就是有其他物种入侵的时候会先死。
一人身穿与那些探查员身上相同的装备,只不过他并没有带上那包裹头部的头盔,在楼梯间微微仰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楼层俯视地图略有所思,一手放在胸部横着另一只手搭在上面轻轻的抚摸着下巴,这人身高八尺,容貌甚伟,外表俊朗不凡,五官分明清晰,剑眉星目,气宇轩昂,黑色眸子闪烁着坚毅的目光,盯着自己面前的地图发愣好一会才反应到别人的到来,“铁拳你那边处理完了?”
“对,你们也快完事儿了吧。”
男人点了点头颇为得意的微笑道:“对,正在做善后工作,我们小队四个人,除了我其他的都是女生,都是很能干的小女生。”
铁拳轻笑着摇摇头,“你怎么连个防毒面具都没戴?”
李子孝挑了挑眉轻笑道:“你真的相信那些高层宣传的安全区外面的空气有毒吗?灰尘大些罢了。”
铁拳摘下面具叹了口气,“但至少要让那些新人有些防护意识吧,我们队里有个小孩完全没按照安全手册来,刚刚让我给骂了一顿。”
听着老友的抱怨李子孝习以为常,他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拍了拍自己旁边示意铁拳坐下,铁拳因为身材和装备的原因显得有些笨重但好歹还是坐在了铁拳的旁边了,“害,新人吗都一样,当时我们还是新人的时候不是比他们还猖狂呢,我记得你直接把那谁打了一顿,还差点因此开除,而且你我心里都清楚,性命危机的时候那安全手册上的东西能保命的很少,只是让他们谨慎些罢了。”
“陈年往事不提了,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李子孝突然想起了什么神秘兮兮的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盒红色的香烟,盒子有些陈旧但好歹还是可以辨别出字迹,:东山江白,他拿着晃了晃,“要不要尝尝?”
铁拳有些惊愕,“旧时代的香烟?这不符合规定吧子孝。”
“三十年前区内对区外的帮助包括了重建香烟厂,这个可是外面的硬货,水云你不尝尝会遗憾一辈子的。”
铁拳摇了摇头盯着那盒小东西思量了许久,“嘶~劲大!确实和区内的不一样。”
李子孝看着他原本的手不禁露出了笑容,“水云,你的手可不常见呐,也就这东西能把它给引诱出来了。”
铁拳吸了一口吐了出去看着自己吐出的白烟若有所思道:“回去你还要接受改造吗?”
李子孝脸上的笑容慢慢平复下来,“没得选啊……我弟弟至今躺在病床上,没有组织的治疗他会死的,父母都在其他地方,我这个当个哥哥的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啊,我觉得无论是基因改造还是机械改造我都可以接受只要我弟弟还活着,而且探查员或多或少都接受过改造吧,那金属脊椎不是每个人都有吗?”
铁拳深吸一口燃烧的香烟迅速见底然后吐出一口浊气,“再给我来一根。”
李子孝点了点头从红色小盒子中给他再次拿出了一根递给他,然后将自己的刀拔出鞘按动开光刀刃缓缓变成红色照亮周围,铁拳拿着香烟轻轻一蘸香烟瞬间点燃,李子孝将刀收回,铁拳将烟放进嘴里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瞬间下去大半,“你弟弟,他躺在病床上不能活动,大小便不能自理,身上插满了管子,任何人不能接近甚至连意识都很微弱,如果我一直这样躺在床上会让我痛苦到想死的吧。”
铁拳偷偷瞄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李子孝,李子孝当然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实际上这些话不止一个人对自己说过,但都被自己装傻充愣混了过去,子孝笑着说道:“你是不是害怕我被改造的不成样子,没个人样?不用担心我水云,我可是咱们这批队员里面天赋最好的,而且如果我真的被改造的不成样子被别人当成傀儡,嘿嘿,不是还有你吗?”
铁拳愣了愣,“还有我?”
“对还有你,如果我真的落魄到了沦为别人的傀儡,那到时候……水云你就杀了我,别让我和我弟一样没有丁点自由。”
铁拳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止不住的惊讶,但很快便收回了情绪,将手中香烟一瞥,溅起斑斑火星,铁拳重新戴上了拳套,推门离开了楼梯间“走了准备回去了。”
李子孝点了点头起身踩灭了那余烬的烟头,推门走出了楼梯间,铁拳在外面拿着一个防毒面具递给了李子孝,李子孝接过面具戴上后两人肩并肩向着出口走去。
……
一楼大厅内两个小队六个人聚在一起站成两排,一队是铁拳带领的:赵飞、许渊、程成一行人,另一队是李子孝带领的一行人同样三人:陈淼、苏婷婷、王鑫睿三人。
赵飞看到A组率先打了招呼,他挥了挥手走了过去打开了连接A组的通讯,‘——连接’随着一声温柔的机械声音传出,这是李子孝配的ai系统,赵飞说问道“能听到吗陈姐。”
对面一个略微有些冷清的声音,脆而灵动,就像早晨窗外的第一声鸟叫似的,“可以听到,你们那边完事了。”
“对陈姐,一只食尸鬼而已,你们那边是什么?”
“一个兽人科的狼人,我们这边围剿也很顺利,这次新人考核应该是没问题了。”
这时许渊走了和程成一起走了过来连接频道打了招呼,四人互相认识,在训练营里认识的,都是一批训练员,其中成绩最好的便是陈淼,她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三岁,又因为行事迅速、严谨所以大家都叫她一声陈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苏婷婷、王鑫睿,现在没有终端发送不来了数据等会去再说加终端的事情。”
“你好,我是苏婷婷”声音软糯娇柔,“哈喽!叫我小睿就好!”听声音便知道她的开朗。
“她们两个和我们是同期不同区的,婷婷、小睿这三个就是我经常给你们说的超级喜欢李子孝队长的赵飞,‘冰块’程成和那个比较自来熟的许渊。”
“嘿嘿,哈喽哈喽你们好我叫许渊,同期的新人在外面遇到了真是缘分啊!”
六人互相打了招呼做了简单的认识,陈淼单独对许渊道:“今天赵飞不太对劲啊?你们干什么了?”
“他啊,没什么就是没按照手册上的步骤来被骂了一顿,不打紧的,也可能是因为马上就要见到李子孝了紧张了的吧。”
“这样啊……”
就在几人闲聊的时候电梯发出了声音,‘叮咚——一楼到了。’六人的目光全部都向着电梯望去,赵飞屏气凝神注视着那缓缓打开的电梯门,他既激动又紧张,在情绪编织的网中有一根线是害怕的,他害怕李子孝经历的危险已经让他不成样子,他害怕李子孝与自己幻想中的并不符合,他并不温柔、善良,而是和其他高位者一样高傲、看不起地为比自己低的任何人,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电梯的门卡住了,赵飞隐约看见了一抹白发。
“各位往后退一下。”赵飞有些惊讶声音完全和自己的ai系统完全不一样,要更加圆润平滑,就在这时一阵红光从电梯内乍现,随着几道红线划过电梯门,然后一脚将电梯门踹成了碎片,他的速度极快也就是一秒多点的时间,这绝非常人可以做到,但也印证了赵飞的幻想,李子孝现实中和幻想里可能完全不一样,但有一点绝对和赵飞的认识相同,那就是强的离谱!
李子孝和铁拳带着防毒面具一同走出,铁拳走在他的身后用力一挥手臂掀起一阵风浪将周围烟尘驱散,李子孝按动了防毒面防毒面具耳边的按钮连接到了他们所在节点城的总部,“第一小队请求返回。”
总部那边传来声音“请求同意,所在地区暂无风暴、暂无兽潮,请按照规定路线返回。”
李子孝松开了放在耳边的手同时断开了与节点城总部的连接,电子屏幕透过防毒面具的窗孔投放进了李子孝的视网膜内,在他眼中就和然后一个的终端一样,一块虚拟的电子屏幕出现在空中他用手指在空中点了几下获得了总部根据周围“天气因素”和“异谲因素”寻找的最佳路线。
“走吧各位我们该回家了。”
地下停车场内李子孝将自己的AI连接到了探查车上面将数据导入,与旧时代的普通汽车不同,它没有轮子只有驱动引擎和一个个屏蔽电子信号的装置,其中原理李子孝并不知道,但他清楚这个东西的燃料,“曼陀罗晶体”如今的大部分科技都是靠它而来的。
反异车就像是一个有着流线型的铁盒把人分成两排半躺在其中将人牢牢的锁在里面,八个人除了铁拳交谈了一番,李子孝也知道了赵飞对自己的认识,对此他表示自己并不是救世主,和他们一样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赵飞看着和这个完全没有架子平易近人的李子孝笑了,他心中窃喜,李子孝和其他人很快睡下仅留下陈淼、赵飞、苏婷婷三个人还在清醒,三人用单独的频线说着悄悄话。
苏婷婷憧憬似的说道:“陈姐你说如果我们有一天真的把安全区外的怪异杀干净了是不是就可以来到外面生存了,也就不用那么挤的慌了。”
陈淼长叹一口气回道:“可能吧……”她叹气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因为就算杀干净了外面的怪物安全区外也已经不适宜生存了,二是其实安全区内的空间完全足够那些人生存,只是那些占用着大量生存空间的人不是她们自己。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伴随着电子波动说道:“放心,绝对会的……”他似乎非常笃定,这个声音回荡在三人脑中许久,直到陈淼发出了疑问:“你那边有杂音啊赵飞。”
赵飞顿时身上汗毛全部竖起手心背后涌出冷汗,“我没说话啊陈姐……”
苏婷婷意识到了不对劲,“子孝队长!”
随着呼喊李子孝瞬间睁开了眼睛同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我建议你们找个地方躲躲,兽潮要来了。”与此同时车内响起了警报,所有人全都被惊醒。
李子孝将身上的固定装置掀开走到手动驾驶位上连接了车辆,周围摄像装置全部启动在他的视角里车体变得完全透明外界的环境一览无余,无尽的沙地中周围是被激起的烟尘,远处一股股热浪模糊了视线,接着是好似一道巨大的灰色风暴,李子孝暗骂道:“骂的又是这样!这群高层的混蛋去他娘的又用老子的队伍测试新的勘测装备!操!”
他迅速平复了一下心情让自己强制冷静下来,用车上的设备扫描了周围找到了一片高地,铁拳则是没有丝毫慌张,他明白这个时候如果被兽潮碾过自己绝对是可以活下去的,但除了李子孝的其他人则没有能在兽潮下活下去的能力,这群新人都要死。
李子孝在小队公频中说道:“所有人做好弹车准备,方向左上方高地。”
所有人听到后心中皆是一惊,但还是迅速做好了准备,李子孝再次传出声音,“那就……祝各位好运。”
说完随着反异车两半座椅后面的隐藏舱门打开,所有人都做好了承受压力的准备随着座椅后的弹射装置电话五人迅速飞出车舱升到高空,此时车舱内仅剩三人,李子孝、铁拳、赵飞,赵飞惊恐的看向李子孝几乎快要哭出来,“报告弹射座椅显示故障!”
李子孝断开与车辆的连接,走到赵飞面前死死抓住固定身体的机械手臂,就像是清理杂草一般,一把扯下。
伸出手拉起了赵飞,“坐我的吧。”
赵飞看着李子孝摇了摇头,刚打算说话但却被李子孝一句话憋了回去,“这是命令!”
随着呵斥加上心中的胆怯赵飞乖乖的坐了上去,那一瞬间他眼含热泪就像当年一样,李子孝就是他的世界里的“救世主”,“子孝队长!祝您好运!”空中的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说出这句话,但总归是说出去了,而且他的确是发自内心的想让李子孝活下去,不断的高速升空只有瞬间,瞬间过后是一小段的滞空,耳边不断响起的警报将他从恍惚拉了回来,“——身体承受压力过高——哔叮——”
随着警报声赵飞睁开了眼睛,烈日下所望之处皆为沙漠,远处的兽潮就像是巨大的海浪不断吞噬着这片沙地,它们好像风暴一样席卷而来,看到这里赵飞忍不住再次为李子孝和铁拳捏了一把冷汗。
反异车舱内仅剩两人,李子孝看着坐在弹射椅上的铁拳疑惑的问道:“你不走?”
铁拳解除了自己身上的机械手臂嗤笑道:“不就是兽潮吗,我们又不是没遇到过。”
两人停下了反异车,打开了反异车上原本为了应对战争的定时自爆装置,随着反异车再次激起一片沙尘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李子孝忍不住笑了,“好那我们活下来再见!”
周围沙地不断颤抖,那些骇人的怪异也到了跟前,铁拳轻笑几声:“那就到时候再见!”
反异车炸出一个凹口两人被那浪潮吞噬失去了方向,李子孝抽出腰间的刀刃用那光剑将面前异兽砍瓜切菜般砍成碎片,只有一瞬出现了一个男人,仿佛是在冲浪一般站在一个四脚异兽身上负手而立,就这样不断在异兽身上之间不断闪烁,李子孝发现了那人,但手中动作没有停下,仍旧不断的挥舞着刀刃,惊奇的看向了那人,他强制入侵了李子孝的通讯设备淡淡的说道,“看来你还死不掉……”
“是谁!?”
“别着急,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李子孝。”
随着一只异兽挡住了片刻的视野,再看时周围除了异兽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