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善良的猎户
来弟从悬崖上跌落下来,在中途曾经抓住一个树枝,怎奈枝条太细小,被她抓断,她再一次滚落下去。
忽然,她听到耳边有人呼唤:
“小孩儿,醒醒,哎!醒醒,你怎么摔这儿了?”
来弟慢慢地睁开眼睛,一位老者穿着蓝布褂子,腰上系着一条带子,带子上挂着几只野鸡和野兔,背上背着弓箭,看样子是一个猎户,他正蹲在自己面前看着。
“老伯父……”
来弟想坐起来,可是她刚一动,头疼的厉害,她下意识地摸一下头,结果摸了一手的血,头受伤了,在流血。
“别动!孩子,你是不是从崖上面摔下来的?头撞在石头上昏迷了,我喊你半天你才醒!”
“谢谢……老伯父!”
“我看你伤的不轻,来,我背你回家,我家就住在山那面,我是打猎的,家里只有我和老伴儿。”
老头儿说着,一只手抓住来弟的胳膊,然后转过身,背起来弟,一步一步地向山下走去。
越过一个沟壑,又爬过一道山梁,在山梁的下面,有一座草房,房子周围用木头做的篱笆墙,篱笆墙上晒着几张动物的皮毛。
院子里是一个小菜园儿,菜园里郁郁葱葱,生机勃勃,都是一些蔬菜。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在菜园子里摘菜,见老头儿背着一个小和尚回来,急忙放下手里的青菜,迎了出来。
“小和尚怎么了?你从哪里背回来的?”
“她从鹰嘴崖上掉下来的,脑袋磕破了。”
老头儿一边说,一边推门进屋,然后轻轻地把来弟放到炕上。
“老婆子,把咱家的那个最好的红伤药拿来,我给她上点药。”
“哎!”
老头儿扶着来弟慢慢躺下,又拿过来一床被子给来弟盖上。
“孩子,你跑到鹰嘴崖上干什么?你这是命大啊,不然从那么高的崖上摔下来,不死也得摔成残疾!”
“我……”
来弟刚要张嘴,眼泪先流下来了,想自己,七岁卖身救弟,十一岁死里逃生被了一大师收留,现在又被来顺追赶,不幸跌落悬崖,想到这里,她感到喉咙发堵脑袋发涨,一阵眩晕,她又昏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被老两口给脱下来了,他们把来弟身上的伤口都抹上了药,头部也包扎好了。
“孩子,你醒啦?”
老太太坐在来弟身旁,笑呵呵地看着她。
来弟环顾四周,房间非常简陋,地上只有一个凳子,还有几只野鸡和野兔子,是刚才挂在老头儿腰上的那几只,炕上有一个大柜子,柜子上放着被子。
老头儿不知道去哪儿了,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坐在来弟身边,看老太太慈眉善目的,不像是坏人。
“大娘……”
“别怕孩子,刚才把你背回来的那个,是我家老头子,他天天上山打猎,然后去集市上卖,换点钱,现在家里就我们俩,你伤的挺重,先在我家养几天吧。”
“谢谢……大娘,给您……添麻……烦了。”
来弟想起来给老太太磕头,可是挣扎了几下,没起来。
“别动,孩子,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有话咱们吃完饭再说。”
老太太边说边给来弟盖了盖被子,起身做饭去了。
过了一会儿,老头儿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大木盆。
“醒啦,今年多大啦?”
老头儿边说边坐在地上的凳子上,他把木盆放到地上,然后拿起一把刀子,开始给兔子剥皮。
“我十二岁。”
“哦,家是哪里的啊?”
“我家在山西,后来逃难来到这里。”
“先别聊啦,饭好了,吃饭!你把桌子放上。”
老太太从外面进来,喊老头儿放桌子,把饭桌子放到炕上,然后又从厨房端进来一盆玉米面饼子。
“来,孩子,吃饭。”
老太太说着,把玉米饼子放到桌子上。
“我去给你盛菜。”
老太太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又端着一个盆,盆里装的是野鸡肉。
“吃吧孩子,多吃点。”
“谢谢大娘。”
来弟确实饿了,她拿起一个玉米饼子就吃了起来。
他们边吃边聊,通过谈话,来弟了解到,这家姓曹,两个儿子,四个女儿,大儿子在城里一个员外家当家丁,手下管着几个人。
平时不怎么回来,二儿子跟着队伍去当兵了,听说干的不错,还是一个小官儿,几个女儿都出嫁了,家里就剩下老两口,以打猎为生,日子过的还可以。
来弟也把自己的经历对老两口讲了,他们听了也是义愤填膺。
“可怜的孩子,如果你没地方去,就留在我家吧,我家现在就我们两个人。”
老太太一边抹眼泪,一边安抚来弟。
“我师父让我去开封找了凡大师,让我跟着他学武艺,没想到我刚走,他们就追来了,结果我慌不择路,跑到悬崖上刹不住脚,掉下去了,多亏大爷发现了我,把我救了。”
来弟说着,又要起身给老太太磕头。
“快躺下孩子,没事,我们这是有缘啊,你在这里安心养伤吧,等把伤养好了再走。”
老头老太太真好,每天换着样地给来弟做好吃的,来弟的伤很快就要好了。
这天,来弟帮着老太太做好饭菜后,从了一大师给的包袱里拿出来五两银子,递给老太太。
“大娘,这些天多亏你和大爷照顾我,我现在伤已经好了,我要走了,这些银两给您留下,买点你们喜欢的东西,救命之恩我是不会忘记的,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报答!”
“你的伤还没全好呢,再住几天吧,另外这些银子我们不能要,这里离开封还有很远的一段路,你自己留着,路上买点吃的吧,我们不需要。”
老太太说着,把银子塞进来弟背的包袱里。
来弟没有再推脱,吃完饭后,她悄悄地把五两银子塞进老太太的被里,然后告辞,离开老太太家,顺着山路继续向开封方向走去。
她还是不敢走大路,怕被贾府的人发现,因为这里离贾善人家还是很近。
小路两旁,杂草丛生,怪石林立,古木参天,虽然是炎热的夏天,但是这里非常凉爽。
来弟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她害怕极了,一是怕被贾家的人发现,二是这里山高林密,经常有野兽出没。她加快步伐,想快点走出这段可怕的山路。
忽然,她听到前面有人说话:
“不行,赶紧滚!”
她吓得赶紧躲进路边的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