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卖进贾府当伴童
赵来弟的弟弟重病,父亲决定卖女儿来救儿子,可是在路边等了半天,就有一个人询问的,但是却没买。
眼看太阳西斜,却没有人来买来弟,这可怎么办?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儿子,父亲老泪纵横,弟弟躺在地上,身上只盖了一件父亲穿的破衣服,小小的身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惨白,嘴唇青紫,嘴角有白色液体流出,如果再得不到救治,恐怕没有活的可能了。
怎么办?怎么办?父亲蹲下身子,把弟弟抱在怀里,痛哭流涕。
“儿啊,爹对不起你啊,爹太窝囊,你有病了爹也没钱给你治病,如果你走了,千万不要怨爹,呜呜呜……”
爹爹的哭声引来很多人围观。
“这孩子是不是已经死啦?”
“孩子都这样了,咋还在这里,赶紧找先生给瞧瞧吧,去晚了也许真的就没命啦!”
“你没看见啊?他没钱看病才在这里的,看样子是打算卖闺女给儿子看病!“
“这年头,谁还会买孩子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在议论的时候,从人群外面走进来一位身材臃肿的男人,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仆人。
“这孩子怎么了?”
进来那位男人蹲下身子,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弟弟。
“老爷,我儿子病重,快不行了,你能不能帮帮我?老爷!”
爹爹双膝跪倒,用哀求的语气说。
那个男人看了一眼父亲,又仔细看了看来弟。
“别这样,快起来。”
他把父亲搀扶起来。
“你要把这个女娃子卖掉,换钱给儿子看病,对吗?“
“对对对,老爷,你就买下吧,她啥活都会做。”
“好好好,你别着急啊,我看看。“
他走到来弟跟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然后走到父亲身边。
“好!我今天就再做一件好事,你的闺女我买了!”
“老田,给他拿二十文钱。”
“是!老爷!”
那个叫老田的,从怀里掏出二十文钱递给来弟的爹。
“老爷,这……这您能不能再添点儿,这……这……恐怕不够治病的。”
“不少啦,其实我家不缺人,只是可怜你们,拿去吧,先救孩子要紧!你看孩子再不救就要死啦!”
父亲看了一眼儿子,又看了一眼闺女,老泪纵横。
“来弟啊,爹对不起你,你去老爷家里,一定要听话,多干活,少说话,万一爹有钱了,一定来赎你。“
“行啦,放心吧,我家老爷是大善人,亏待不了你闺女,她去只能是享福。”
那个老田把二十文钱交到父亲手里,然后转身对手下的仆人说:
“大勇,你把这个孩子带回去,交给春兰,让春兰先调教一下,然后让她陪伴四小姐。”
“是!管家!“
那个叫大勇的过来要把来弟带走。
“爹--“
来弟见有人真的要把自己带走,立刻害怕了,毕竟她还是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
“闺女--”
爹哭着喊了一声闺女,然后转过身,偷偷地抹掉不争气的眼泪,不再看来弟,抱起躺在地上的儿子,飞快地离开。
来弟看着爹离开,她哇哇大哭。
“走吧,你爹已经不要你了,跟我回家,到了老爷家,你就是掉福堆里了,天天大鱼大肉,我家老爷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去老爷家,是你的福分。”
那个叫大勇的仆人拉着来弟要走。
“大勇啊,回家记得让春兰给她换一身好衣服,她身上的衣服太破,扔了!“
然后转身对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说:
“大家都散了吧。”
那个老爷叮嘱完大勇,然后和老田挤出人群走了。
人们见孩子也卖出去了,就都纷纷离开。
赵来弟随着那个叫大勇的仆人来到一户大院门前,这是一所大宅子,高高的围墙,围墙上面扣着琉璃瓦,黑油漆的大门,高高的门楼,门口还有两个仆人左右站立。
见到大勇回来,都喊”勇哥!“
大勇就像没听见一样,径直走进院子。
来弟跟在他的后面,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进到这么大的院子,眼睛都不够用了。
只见院子的两边,摆满了各种鲜花盆景,漂亮极了,前面有很大的一座房子、红油漆的柱子,很粗,房子是由好几个小间组成的,走廊里来来回回有人走动,他们都不说话。
大房子的两边,还有房子,但是都关着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大勇带着来弟,绕过前面的房子来到后院,后院更是漂亮,都是精致的小房子,雕梁画栋,房子的周围栽满了鲜花、花香扑鼻。这里几乎看不到人,大勇把来弟领到一个厢房里。
原来,这里是厨房,厨房里很多人在忙碌着,大锅里热气腾腾,锅碗瓢盆叮当响,快到晚饭时间了,他们在忙着做饭。
“春兰姐--“
大勇高声喊道。“什么事?”
一个穿着得体,长相秀美的中年妇女答道。
“东家买回来一个丫头,让你给找几件干净衣服,然后送到四小姐那里!“
那个叫春兰的从厨房的一角里走出来。
“我看看啥样的?“
“这么瘦啊?嗯,长得还可以,买回来让她做什么?是伺候四小姐吗?“
“是,老爷让你先调教一下,让她懂一些礼数。“
“行,交给我吧!来吧小丫头!“
那个叫春兰的女人把来弟带到了一个厢房里,厢房里有一铺大炕,能睡下五六个人。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和你一起住的还有腊梅,百合,香雪,赤芍,海棠,杜鹃,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赵来弟。”
来弟怯怯地说。
“来这里不能叫自己的名字,你就叫--”
春兰想了半天。
“看你瘦瘦弱弱的,就叫兰花吧!”
“兰花,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找一套衣服和被子。”
“嗯。”
过了一会,春兰抱了一个被子和衣服进来。
“来,把衣服换上,你看你衣服脏的,破破烂烂的,来这里给老爷丢脸。”
来弟顺从地把衣服换上。
“嗯,这衣服换完,立马就变了一个人。“
春兰满意地说。
“从现在起,你就是贾家的伴童,你主要就是陪伴四小姐,她让你做啥你必须去做,让她满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走吧,我领你去见四小姐,到了那里,一定要听话,眼里要有活,明白没?“
“嗯。”
当来弟见到四小姐的那一刻,心里立刻紧张起来。
只见那位四小姐,大概有五六岁的年纪,正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有一个小女孩正跪在地上,一个男仆拿着一根棍子抽打她,还有两个女孩正在哄四小姐起来。
“看见没?伺候四小姐一定要小心,不然就会挨打。”
春兰小声叮嘱来弟。
“小姐,别哭了,看,老爷又给你找来一个。”
那位四小姐立刻止住哭闹,看了一眼来弟。
“你们都下去吧!”
春兰打一个手势,让众人离开。
那些仆人听春兰说完,都纷纷离开,就剩下四小姐和那个被打的丫鬃。
“你会玩儿什么啊?”
四小姐看着来弟问。
“我……我…不知道。”
“你啥都不会玩儿,我不要你,赶紧滚一-”
四小姐声嘶力竭地喊道。
“四小姐,别着急,她刚来,还不懂规矩。”
“我还要骑马!”
“好。兰花,去给四小姐当马骑。”
“我不,我不是马!”
“她不好,把她打死--”
这位四小姐听来弟说不愿意当马给她骑,立刻又哭又闹。非要打来弟不可。
她身边的一个老妈子见她生气了,赶忙过来劝解:
“四小姐,她刚来,还不懂规矩,你别哭了哈,我这就去打她。”
说着,走到来弟身边:
“小崽子,四小姐让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一点规矩都不懂,今天让你长点记性,给四小姐跪下!”
来弟看她横眉立目的样子,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立刻跪倒在地。
“把头抬起来!”
“啪啪啪--”
三个响亮巴掌打在来弟的脸上,顿时脸上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我又没犯错,你为什么打我?”
来弟不服气地问道。
“呦呵,小丫头片子,你还不服气,今天我就打到你服气为止。”
话音刚落,又扇了来弟几个嘴巴子。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来弟没哭。
“打死她!”
那位四小姐指着来弟高声叫喊。
那个老妈子看着来弟倔强的眼神,也怕打坏了摊事,所以她去哄那个四小姐。
来弟看出来了,她要陪伴的这位四小姐,任性,刁蛮,凶狠,不是好人,自己陪伴在她身边,早晚得让她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