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修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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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出发

    隔天一大清早,陈伍迷迷糊糊从地上坐了起来,昨夜的深思熟虑让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休息没到位。“应该,得解决他们吧,这是最好的结果。”

    “小伍子,起床了?你睡的可真够久,几乎都快晌午了!”,王乾怀里揣着已经没办法动弹的鱼,脸上有明显水渍和泥巴。“想不想吃点东西?烤鱼怎么样!”

    “......”,陈伍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榄轲的身影。“他人呢?”

    “哦,你说榄轲啊,他还在河里面抓鱼呢!小伍子,这家伙抓鱼老厉害了,下了河就像泥鳅一样灵活!”

    “叫他趁早收拾收拾准备吧,我们马上就准备出发了。”,陈伍揉了揉眼眶,昨天他一直被一个道德的问题困扰,乃至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才睡着。

    “不必了,我何时都能出发,我本就俩手空空没有任何一物了。”,榄轲卑微地走来,身体缩成了那么一团,面庞被压得低低的。

    “那成,收拾收拾就准备出发吧。”

    “诶!小伍子,你就不打算吃点东西吗?”,王乾见状,立刻耍无赖将烤鱼胡乱摆放在火堆旁。“烤都烤了!”

    陈伍正对王乾这家伙无语的时候,榄轲捧着一件干净玄色衣物上前。

    “我想这是你的,很抱歉把这个藏起来了。都怪我的一时贪念,我想着你没了道袍应该会留到这里的,但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拿这个束缚你。”

    榄轲双手将这件衣服奉上。

    “没事,不见了也就不见了。”陈伍耸了耸肩,将道袍收罗到包裹里面。

    “哎~小伍子,你瞧瞧这烤鱼色泽金黄,香喷喷的我都想吃。”

    “行了,我吃行了吧。”

    忽然,陈伍顿住了。在印象中,他对于食物的渴求程度明显降低了,吃下丹药后自己就感觉源源不断能量输入体内,吃食作用也随之可有可无了。

    “原来,丹药还有这种功能吗?”

    等了大约一炷香。

    “给”,王乾美滋滋地递过来香喷喷的烤鱼。“不吃饭可不好啊,我以前天天就是吃不好饭,导致现在剧烈运动之后就会血枯,要吃点糖才好。”

    陈伍将烤鱼仓储吃了几口,就准备收拾收拾行李,把一件事办完后离开这边。

    王乾将算盘和行李背了起来,抖了抖自己衣物。

    “出发!小伍子,这下我们就不用饿肚子了,榄轲可有点东西,有他在我们就能支撑到去鹤岗城!”

    然而,陈伍并不打算就这样离开,他知道还有一个东西没有被解决干净。“你们先去,到了苗寨门口等我,我有一些事情没有办。”

    王乾虽然诧异,但是还是没心没肺地推了推墨镜,大笑着拍了一下陈伍后背。“那咱等你,赶紧过来,咱们要是到了鹤岗城,我给小伍子开开荤!”

    俩人身影渐渐离开了,陈伍冷着脸朝看向珍还在不断走动的身躯,他抽出骨剑一刀一刀挥了下去。

    “别怜悯,继续。”

    他习惯性屡次三番加重力道剁下去,直到珍不再动弹之后才停止下来。

    “还有,不止一个,而是整个苗寨!”

    陈伍清楚对于活尸最好的办法,最仁慈的手段就犹如秦剌娅所说,见一个杀死一个绝不心慈手软,这些人已经死了,理应得到解脱而不是像一个尸体活动。

    陈伍提着剑,走下山坡,踹开其中一家大门。

    里面四口人家,一个走来走去的男子,一个机械麻木咀嚼空气的妇女,一个在地上爬来爬去的男娃,还有一个妇女怀里没了呼吸的婴儿。

    “别怜悯,他们已经死了。”

    陈伍如此对自己安慰到,举起手中的骨剑对着每一名活尸挥舞屠戮,即便是孩童他也没有任何犹豫。

    直到整一个屋子,翻来覆去只有鲜血汇聚的潭水,以及死的不能再死的尸骸后,陈伍才长叹一口气收回骨剑。“放任他们下去,杀死他们的就不再是我,更加痛苦的折磨。”

    “下一户,得加快速度了。”

    陈伍快步走到街道上,踹开另一户大门,直接抡起骨剑挥舞下去。

    “对了,青铜铃还有没有作用?”

    陈伍想尝试一番,走到苗寨大街上,取出青铜铃,尝试性甩动了几下。

    空间没有被扭曲,但是伴随着青铜铃铛的驱动,这些活尸的动作像是被束缚住一样。“居然还能有作用...那就好杀了一些。”

    路途上,唯一能象征性反抗的,就只有那些蛤蟆,它们会吐出一些附带腐蚀性的液体,但难逃杀红眼的陈伍屠杀。

    “一户,三户,十户。”

    到底杀了多少活尸?

    陈伍自己也数不清楚了,他只知道自己挥舞刀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劈砍人的角度越来越精准,甚至闭上眼都能知道以哪种角度人才能毫无痛苦的死去。

    别管残不残忍,毫无人性记忆的活下去,总是需要一个人为其解脱的,因此陈伍下手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犹豫,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

    “小伍子...?你怎么把衣服换了?”,王乾指着陈伍新穿上的黑色苗寨服饰问到。

    “那个衣服太脏了,全都是鲜血,穿的有些难受。”,陈伍慢悠悠收回骨剑走来。

    他将道袍重新披到身上,将青铜铃和符箓匣挂在腰上,骨剑背在身后。“我们得趁早出发了,我担心书生和女娃还会再回来一趟,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你真仁慈”,榄轲没有一语道破,反倒是认同了陈伍的做法。“一般人不会搭理他们,这一种也算是对于我乡亲们的解脱吧——”

    “什么?你们俩个到底在说些什么?”,王乾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不清楚陈伍到底干了什么事。“小伍子,你别当个谜语人啊,你得和我解释解释啊!”

    陈伍叹了一口气,他酝酿了许久才憋出了那么一句切身体验过的话术。

    “倘诺一日,梅花化作壤土,泱泱河水干枯,兮山何故不见在,你或许就应该会清楚了吧——”。